“大、大哥。”秦云翎没忘记自己此时女扮男装。
“嗯？”东方苍墨显然不满意。
他是黑山寨的大王吗？
大哥？
她怎么不干脆叫她大爷呢！
东方苍墨心底压着小脾气。
“哥、哥哥。”底气不足弱弱的叫出来，听在东方苍墨的耳中，反而有一种舒服的软软的感觉。
“嗯。”这还差不多。
“你该不是嫌弃人家提供的马车不够好，所以故意安排恶鬼破坏马车抓我走的吧？”秦云翎小声猜测。
东方苍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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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小分队在夜色之中清点人数，整队出发，微弱的灯光若点点萤火，于层层厚重的云幕下，徐徐前行。
直待小分队的车队影子消失在薄雾之中，刚才停留的地方，寥寥出现几个人影。
“阁主，是否还要再追上去？”
一身素白锦衣的女子站在马车留下的车轮前，长眉如柳叶，鼻头若琼玉，肌肤晶莹透亮，一双眸子里含着明显的嫉妒，嘴角掩着慍怒，冷冷道：“不用。”
“看他们的前行的方向，好像是直奔韶城。”
“嗯。”被称作阁主的女子目光恨恨，“韶城历来盛产高等魂兽碎片，看来他对东极那女人还真的上心了，从深井牢笼出来后，踏上北尤的疆土，这还是头一次吧。”
“阁主，或许东方大人事务繁忙……”
“事务繁忙就能对我这个未婚妻不管不问？事务繁忙还能身边带个废物女人游山玩水？！”乐素昔勃然大怒，将火气发在下属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失言！”侍女跪在地上请罪。
“该怎么做，不明白吗？”乐素昔冰冷的语气如寒冰，残酷无情。
侍女颤抖着伸出手，狠心咬牙闭上眼睛。
“啪！啪！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夜色薄雾里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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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半夜的遭遇，秦云翎再也无法安稳睡着，时刻担心不知道会从哪里冲出来从未见过的恶鬼，会再次袭来。
“北尤国的情况，似乎和东极十分不一样。”秦云翎撩开藏青色的车帘，雾霭层层之后，隐约能感受到不少恶鬼们的戾气。
“从空间位置上而言，北尤是魂界四国之中，最接近阳间的国家。阳间的人死了之后，第一个到达的地方，就是北尤，许多人在这里无法狠心隔断前世的牵挂，迟迟不愿前往东极的奈何桥喝孟婆汤，长期徘徊盘踞于此，时间长了，便化身恶鬼，扰乱阴阳两界。”东方苍墨闭目养神，淡淡说道。
“如果我死亡的时候，没有机缘巧合寄宿在这具鬼体里，你说，我会成为这些恶鬼之中的一员吗？”秦云翎喃喃自语。
她并未期待得到任何答案，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当有人经过于此的时候，会看见一个巨大的人形傀儡，手中抱着精美的女娃娃——那可能就是她。
东方苍墨睁开眼睛，琉璃色的眸子映着马车内夜明珠的光辉，看了一眼她，又垂下眸子。
众生万象，机缘巧合。
她永远也不会是这恶鬼之中的一员，就好像他永远也不会主动告知她，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