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说着指了指棺内的白骨“你看两具尸骨的腐败程度明显不一。死亡的时间也就不同。以我看这里就是一个公墓。所谓的木邪若真实存在的话,应该只有一个,而绝对不会和他们葬在一起。”王吻的神色有些沮丧,他把撬棺的铁器推手砸在棺椁里转身环视了一圈:
“不在这里,会在哪?一定不能让王伯先我们得到木邪”。
我听不懂他们所说的木邪是什么。看样子似乎是件很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不止他们在找,王伯陈礼可能也在寻找。
王吻说着又是一个恍然的神情看向陈礼走去的方向。王吻问我可知道陈礼他们欲往哪里去。李仁将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向王吻说了一遍,听完王吻和林志相视一眼紧着问:“有扇玉门?”
那天王吻要我们一定要带他找到那扇玉门。可是我们已经深陷在棺阵里没有了方向,即便现在知道玉门的方位,走几步方向肯定就会不知不觉的偏差开。于是李仁提议用盲法先摆脱困境再循着墙壁找。
眼前的三个男人现在最能让我相信的只有林志了,灭掉火把前,我紧随在林志身后。盲走了一程,我将林志拉倒一边问他们在找什么。林志说他也不是很清楚,王吻要他帮自己找到什么“木邪”,说必须在王伯前面拿到木邪,不然会有大的灾难发生。
我心下琢磨这个王吻又在欺骗林志吗。眼下虽然不知道那“木邪”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善物。
我让林志别什么都听从王吻的,要有提防之心。林志欲说什么忽然李仁喊了一声:式微小姐。
我正要回答,远处竟又有女子应了一声“我在这里”。闻此我倒是不奇了,林志却一把握紧我的肩膀问“你是谁?”
我一愣,许久才恍惚过来,林志此时已经分不清跟前的我还是不是我了。我说那个声音是别人在冒充我,林志却把手握的更紧了,我吃痛欲哭,他却冷冷的直笑。
“我怎么知道是他在冒充你,还是你在冒充他?我还奇怪我家小姐怎么会无缘无故挑拨我和王将军”
我肩膀吃痛,听了他的话更是火恼。“你这个盗墓贼,看上人家亭长家千金就使计骗了人清白的色鬼。”
林志闻言马上松了手,跪地求我饶恕。我捂着疼痛的肩膀苦笑不得,果然是善言劝恶果回。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亮起了火把。我转身看去,只见王吻和李仁站在身后,一脸疑惑的望着我们。王吻说刚才他听到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就觉得不对劲,好在李仁拦住他,把有个诡异声音学腔的事给他说了一遍,他这才点了火把。
找到玉门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见两尊石雕栩栩如生站在玉门左右怒视着我们。我躲到林志身后问他那是什么?面像好吓人。林志呵的抽笑一下,“这是他们煞鬼的门神,不板着个恶脸,难道还学弥勒佛笑面迎人啊。”
王吻却摇了摇头说:“这不是石雕,是他们”我听得一头雾水,林志却似乎领会到了什么,惊讶的瞪着王吻,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棺椁。
“你们是说,这是雕成他们的石雕对吧!那还是石雕为什么要说不是石雕?”李仁奇怪的问,我现在才发现这个李仁还蛮喜欢较真的。
“因为这不是石雕,是真实的他们。古西王母国人就会用松脂和糯米汁混在黄石岩里,涂在某个物体的体面。例如一个活着的人。等液体凝固后就会像石雕一样,甚至比真的石材还要坚硬。”王吻指着石雕身后的翅膀说,“如果是石材雕磨成这样会断裂的。”
我见那羽翼薄如细纸就知道王吻所言并非无稽之谈。李仁吓得脸色发紫“难怪他们可以吸去我们的东西,他们可是天兵啊。”
王吻藐视的笑了笑“不对,天兵也好阴兵也罢,在石蜡里封了这么久,再神话的东西也不干了。我看吸去你们东西的不是这玩意,应该是某种机关。这里广聚天下最玄妙的奇淫械术,能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情都不足为奇。而那些老鼠的行踪可能只是巧合,就像候鸟南迁一样,是他们周期性的行为。和我们要不要进这扇门关联应该不大。我们不能因为发生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就拒绝这扇门。或许这也是墓主人设下这个机关的原因。”
王吻的话总显得那么有说服力,但是话虽这么说可谁也不敢身先士卒去开那门。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林志和李仁此时难得的冷峻镇静。
王吻见状竟似有无非一死之势,我心想你别以为说了一大堆侃侃之谈,就能鼓舞谁现在出去趟路。生死攸关面前再大的利益也驱使不动我一颗怕死之心。
王吻先是怯手怯脚的走了几步,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忽然就放快步伐直接走到两尊石雕之间。我看的手心直冒冷汗,待王吻走过石雕站在玉门外的时候,我这才缓下紧张的神经。
没有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情。看来确如王吻所说,这只是个小伎辆的机关,给陈礼他们一折腾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王吻向我们做了个过去的手势,而就在我们正要迎过去的时候,王吻却突然又摆了摆手,是让我们别动。我看的不真切,李仁把火把举过头顶诧异道:“这位将军,是在叫我们别动吗?”
林志脸色白沉:“不对,他是叫我们千万别过去,他自己已经回不来了。”林志说话间已经拔出了剑,火把跳动的火焰在剑刃上折射出耀眼的光晕。
“李仁,你带我家小姐先走,去找陈礼他们,”林志说着又迟疑了一下,一把揪住李仁的衣襟“务必要护其周祥。;林志恶狠狠地说着将李仁推向我,转身迎着王吻跑了过去。
这时候我看到一只黑乎乎的手拦住了王吻的腰。我心喊不好,王吻被什么劫持了。正奇怪王吻为什么毫无挣扎却只是一脸惶恐的看着我们时,突然在王吻的胸前缓缓刺出一只手来。那只手长满黑毛,指甲细长锋利,在王吻的火把下还闪着寒光。那只手穿透了王吻的身体,我好想看到在那只滴着鲜血的鬼手里还紧攥着一个跳动的东西。天呀!那是王吻的心脏吗?
那只手缓缓张开,王吻低头欲看。就在此时在王吻的肩膀后面探出一个满面疮疾的鬼脸,那鬼脸嘴唇处高高凸起,长满了白色胡须,就像山羊的嘴。
鬼脸对着我们诡异的笑着,好像在说:看吧,这就是擅闯者的下场。
我几乎要失控的尖叫起来。不容多想,李仁一把握紧我的胳膊就往后跑,可是才跑开步子李仁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说了句“不对”我喘着粗气问他,什么不对?
“我们刚才是看着王吻出事的,王吻走过去时玉门是关着的。我们都没有移开过视线,而那个劫持王吻的怪物就这样凭空出现了。而且很奇怪我们当时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为什么王吻当时要用手势告诉我们,而不是直接喊出来呢。”李仁说的很有道理,这里不像下面说个话十步开外的人就听不到了,按说王吻遇险后会直接对着我们大喊才对。但现在我也无暇细想,不管怎么样事情是这样发生了。
“我们还是先跑吧,那个怪物太恐怖了”。言罢我便要迈步,却又忽见两个人影从前方奔来。我和李仁都一惊忙躲起来,等两人走近了才认出,原来是陈礼和那个吕姓。
此时两人一洗别时神采,衣衫不整,满脸血迹。吕姓甚至少了一只手臂,此时跑起来还摇摇欲坠的样子,嘴唇煞白。看样子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灾难。
陈礼见了我们慌指了指身后:“快跑,来不及了。”
我紧着问“是什么”。
“雪鼠,很多雪鼠。”吕姓喘着粗气,看得出已经很虚弱了。但他却不肯停下来休息,直在身后的手指在我眼前抖动了两下,血沫飞溅,落的我满脸都是。
雪鼠?难道是雪鼠攻击了他们?可是李仁不是说这里的雪鼠是绝对的素食主义,不会攻击人吗?
李仁也很疑惑,但是后来我们就不得不相信吕姓的话了。只见前方黑暗里潮水一样翻滚过来白潮。
事情看来很棘手,前面是雪鼠,后面是山羊脸的怪物,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李仁把背上的张弩提了提问我怎么办?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须果断的选择一个方向。和数不清的老鼠血拼?那是不可能的,雪鼠太多躲藏也不行。往身边的棺阵里跑更加不行,可能才进去雪鼠就把我们包围了。
我咬了咬牙,横竖是死,就去玉门那边,说不定那怪物此时已经让林志给解决了呢。
再次回到玉门外,我竟然没有之前那么的害怕了。可能是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本能地屏蔽掉一些自我恐吓的画面,而自欺欺人的本能吧。
吕姓因为失臂流血太多所以很虚弱,我们很快便跑到了他的前面。尽管如此吕姓原本还是可以逃过这劫的,可当我们站在玉门外回头看他的时候,吕姓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吕姓站在距我们十来步的地方愣住了。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惶恐。就这样,我看到无数的雪鼠蜂拥而至,淹没了他。……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哪些棺椁旁的尸骸真正的死因了。他们都和吕姓一样活活被雪鼠啃食了血肉。
这个该死的李仁和我说什么雪鼠只挖食草木的根茎,是绝对的素食主义者。都它娘的扯蛋。
人皮地图:
我和李仁喘着粗气将玉门关上,又挪来门石将门抵住,相信那些老鼠是无能力破门而入了,我这才送了一口气。
陈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李仁把张弩放好后,就去向陈礼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雪鼠怎么会突然攻击人呢。
陈礼此时有些恍惚了,回答也是零零碎碎,东说一点,西扯一句。
他说其余的人都死了。他这样说的时候好像很痛苦,我想那时一定发生了什么血腥的事,以至于陈礼一说到这个事情就要崩溃。
“是豁香”陈礼吸了吸鼻子“我们的火把熄灭了,就去扯石壁上的藤蔓。点燃的时候就闻到了一种奇香。我早该想到的,那就是豁香。香味弥漫开来,那些老鼠就从角落里跑出来袭击了我们。”陈礼说着看了看我“都怪我,我要是听了你的话,不去扯那些藤蔓,他们也就都不会死。”
我听了一愣。等等,我什么时候叫你别去扯什么藤蔓了?我怎么会知道那里会有藤蔓?还有豁香是什么?“什么?我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啊!”
陈礼一晃,蓦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瞪着装满血丝的眼睛,就像纠缠着无数红色的藤蔓在里面。“可是我分明听到了你的声音对我说了句,藤蔓里有豁香,叫我们不要碰。”
惊讶间我又想到那个冒充我,学我说话的声音“那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