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吻找来几根长矛劈开,给我们一人做了一支火把。接过火把,我们便分头寻找张弩。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恐怖异常的事情,此时我独自一人走在这个黑暗的地,竟也不觉得害怕。
自石阶上来,我们来到的是一个很空旷的石室,四壁很暗,也不知道这个石室有多大,但是这里距离山顶这么近了想必这个石室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吧。
我沿着石壁一路走,一路喊着张弩的名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他们的喊叫声都模糊不清的时候,我发现石壁前方有两个石柱,和下面摆鬼玺的石室里的石柱一样,我心想,难道这个地方也是个装着自毁装置的大保险箱?
走近石柱,我看到石柱后面竟然有一扇半掩着的石门。石门边上有一个麒麟的兽首,看上去像是开启石门的机关。扭动兽首能将室门缓缓打开。见此,我也就好奇地将火把伸进去看了一眼。
石门后面是一间石室,和下面奇门遁甲处死门里的设置一样。有一个用树藤裹饶的红木棺材,在棺材旁边摆了一个圆凳,圆凳上蹲着一架猫骨。我前脚刚踏进门沿,那棺材盖子就颤动了一下。我一惊,忙闪回来。
心还在扑扑直跳,前方黑暗里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火光。我看见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掌着火把走来,便知道那是王吻。见此,忽然有了一个很邪恶的想法涌在心头,这个王吻虽然和自己是一路人,但这家伙太危险了。轻视人命不说,竟然还邪恶到想要占有我,若真能活着出去,有这个人在,还不如别出去了。
一个奇妙的念头在心里生长。我睃睁石门一眼,深深的提了一口寒气。
王吻走近时,我躲到石柱后面喊了一声“救命”,然后我就看到王吻举着火把,呼呼的跑进了石门里。
王吻才踏进石门内,我就听到一声棺盖砸在地上的巨响。然后我迅速地扭动石门边的兽首,将石门关合。
石室内传来厮打声和王吻的呼喊。闻此,我忽然有种莫名的窒息感。看来做恶事还是会有些心理压力,于是我反复的提醒自己,王吻不死,我早晚得死。我死不如他死,所以我不许自责,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是生存法则。
心态这东西也没那么容易调整,我反而越发的心慌起来,连呼吸都有些吭促了。就在自己失神的恍惚间,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式微小姐?”
我忙扭回头,竟然看到了李仁。李仁站在距我十步开外的地方粲然的笑着。距离有点远,那边光线又不好,所以我也看不出李仁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正欲往李仁处走去,石门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我就听到王吻用很喘的声音问:“章式微,你在外面吗?”
我瞋睼石门一眼,暗自笑了笑,然后站起来准备不理他,就让他在里面自生自灭好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王吻却突然很焦急的问道:“式微,你是不是和李仁,那个伐丘士在一起?”
我闻言一愣。转念一想,这个王吻肯定是猜到我对他起了杀心,现在便想让李仁救他。我还是快点离开的好,省得一会李仁过来,我不好解释自己刚才做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王吻见我没有回话又紧着说道:“式微,你听我说,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害怕。”王吻喘着粗气,咽了咽喉咙,好像在做什么吃力的事情。我想那棺材里的僵尸一定也没那么邪恶,遇上王吻此时一定势均力敌,两个可能还在僵持。
王吻清了清喉咙紧着道:“我刚才在下面的宫殿里救蒙译的时候,看到了李仁的尸体。所以这个说话的人,一定不是李仁,可能都不是人了”
我募地扭回头去看那李仁。虽然光线不好,但那分明就是李仁,也绝对是个活生生的人。唯一有点古怪的是他站在那里始终没有过来。我心想,你个王吻少来骗我了,我凭什么相信你。想着我就站起身向李仁走去。
走两步我又回头看了石门一眼。现在我就这样走了,王吻就算能摆平里面的僵尸,也是必死无疑的。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王吻也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我没有必要对他仁慈。放他出来只会祸害社会。
他还企图占有我,想想都恶心。呵!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
走近李仁时,李仁却背过身,向黑暗里走去。我正纳闷呢,李仁却说:“式微小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只觉得奇怪,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难道他在和我们分开之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哪里都不想去看。除非那个地方可以走出这个陵墓。
我站住脚看着李仁,李仁也停下来等我。见我不肯走,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等我,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等我。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这个人怎么了?要是我过去看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我一定要掐死他。
李仁把我带到一面石壁前,指着石壁上的一扇玉门说:“将门打开”
李仁说完就转身走到玉门边上的黑暗处看着我。我心里奇怪,干嘛要我开这扇门啊,你自己没手啊。
走近玉门,我又看到了那个白鹤大战蟒蛇的图案。心弦陡然抽了一下,下意识的怯后两步。
李仁在黑暗里挥了挥手说:“快把门推开”
李仁这么一摧我更加的疑惑了。今天的人都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神秘古怪。
看到玉门上的图案,我的手就有些发抖。好不容易把手按在了玉门上,我却突然腹痛起来。
自来到这个地方我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腹痛按说很正常。但是此时短暂的腹痛,却显然不是饥饿所致。也不是痛经,就是小腹陡然一疼,像是被人从里面踢了一脚一样。
就在我拦腰呻吟的时候,透过火把的光线我竟然看到黑暗里的李仁双脚没有贴地。
一种窒息的恐慌扑面而来。我只觉得脸上一烫,全身都跟浸泡在冰窖里一样寒冷起来。
这个“李仁”竟然能够漂浮?难道真如王吻所说,他不是李仁,或者李仁已经不是个人了?
我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来,用眼睛的余光盯着李仁说:“李仁,这扇门后面是什么?”
李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又催促了一次,叫我快把门推开。
我看了一眼玉门上的白鹤和蟒蛇的图案,心里百味杂陈,急的手心直冒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