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是国际不再恐同日,518下午Z大学北门广场有同志公益组织主办的同志骄傲月彩虹音乐节,跟关天淇说好了一起去参加。r
想起韩溪这几天心情不好,便把他一起叫出来,想着一来可以放松心情,二来多参加这种活动可以让他对同志的身份增加认同感和骄傲感。r
关天淇和韩溪是第一次见面,相互介绍认识之后,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了把六色彩虹伞。因为当天有雨,活动场地是在室外。r
跟着关天淇,在活动现场认识了很多他的朋友。朋友见到总会看着我问他,男朋友?当天下午他就忙着解释这个问题了,我只是听着,微笑。自从上次斌少问我和关天淇的关系之后,我就有觉悟,两个单身的男同志,稍微走得近些,被人误以为是一对,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r
一开始是一个扬旗活动,亚洲最大的彩虹旗。近百人手抓彩虹旗,在主持人的指挥下上下扬动,我和关天淇挨在一起,各自抓着彩虹旗一角,偶尔相视一笑,跟着大家一起欢呼。r
韩溪却远远的站在一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向他招招手,他摇摇头,并不想过来。r
我突然就想起韩溪和他的基友们有一个小组织,组织里的每个人都自称驼鸟。驼鸟,不就是把头深深的埋进暗黑的地下吗?我不喜欢驼鸟,我喜欢阳光。然而驼鸟习惯了埋头黑暗,你让他把头抬起来,他反而嫌阳光刺眼。r
现场在准备音乐表演环节,韩溪坐在那边的广场台阶上,对比这边人头涌动,欢声笑语,显得有些落寞。r
我跑过去挨着他坐下。r
他知道我担心他,反倒笑着安慰起我来。没什么,我就是不习惯,在这看着就好,你们去玩吧。r
要不打电话叫周宇一起来吧。我说着,拨通了周宇的电话。r
韩溪刚想说什么,看我已经拨了电话,便低下头,什么也没说。r
喂,周宇,出来一起玩吗?我和韩溪一起。r
喆,我和朋友逛街呢,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对了,他没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吗?r
我挂了电话,意外的看着韩溪,他无奈的挤出一个微笑,眼神满是落寞。r
我没多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紧紧拉着他的手说,走,一起过去,音乐表演开始了。r
乐队开始表演,我和关天淇挨着站一起,韩溪站我们后面。r
天公不作美,突然就下起雨来。r
韩溪撑起伞,又靠近我挪了挪,把伞遮在我头顶。关天湛也打开彩虹伞,拉着我往他身边靠。韩溪于是默默把伞移了回去,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笑,示意他自己遮,别淋雨了。r
雨越下越大,却丝毫没有烧灭大家的热情。现场没有一个人提前退场,大家或站在账蓬下,或在雨中撑着彩虹伞,群情激昂,在这场瓢泼大雨中一起高唱勇气,一起高喊,同在阳光下,同志要平等。r
关天淇突然抓住我的手,十指紧扣。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完全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只觉得异常兴奋,也紧紧握着他,并没觉得意外。r
大雨淋湿了我们。我们紧挨着,湿透的衣服贴在一起,仿佛可以感受到彼此体内跳动的脉搏,透过接触的肌肤传递到另一个人身上。r
活动尾声,雨才渐渐小了。直到关天淇在问,我才意识到,韩溪不在身边。r
四处寻找,拿起手机,才发现一个他的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r
喆,雨越下越大,我先回去了,你们注意身体。r
我心里内疚得很,自己玩嗨了,却忽略了韩溪。r
晚上和关天淇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相约去匣子KTV唱歌。r
和其他几个人并不熟,我就一直和关天淇挨一起,或是我把头倒在他的肩膀上,或是他枕着我的腿躺在沙发上,自然而然。r
人与人之间有亲密的身体接触,便自然会从心里生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如一层薄纱,朦朦胧胧,似有还无。r
反正那一晚,觉得我和关天淇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