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情千古稀,纷纷娇颜晒玉机。漫看冬日情似火,一城丰韵露罗衣。晏哒哒斥退了祖红霞,心有多不舍,颓唐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想起祖红霞娇美脱凡尘,突岩起歌声,乌江来红韵,浪涌起温柔。心中涌动着多少情感,席卷了个人相思。在窗外守侯多时的杨梦晴飘然而入,定定地瞧着晏哒哒,不晓得说些什么。能说晏哒哒残忍吗?虽然伤害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但个中厉害,心中有分晓。能说祖红霞错吗?追求自己的幸福,人人有权利。只不过是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用错了手段。沉默给人压抑,杨梦晴身上的阴气散发出来,在这鬼异的时间流里,使人更加压抑。晏哒哒不想让这善良的女鬼担心,展颜一笑,道:“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当我从末见过祖红霞。我问你,最近还有其他厉鬼找你麻烦没有?”杨梦晴心存感激,没想到晏哒哒在这种心情下还关心自己,连忙道:“多谢老公关心,自从那次分别,我在阴府养伤,再没有其他厉鬼打扰。”晏哒哒晓得人鬼殊途,要不然凭与杨梦晴之间的情感,就不会有与祖红霞之间的故事。他挥挥手,道:“走吧,走吧,我没事了,你在这里,我睡不着。”杨梦晴迟疑了一下,还是飘出窗外,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晏哒哒心有牵挂,对与祖红霞这段情感,又怎能放得下?江南烟雨里,情正浓时,怎能说祖红霞水性杨花?恨,只能恨,本以为纯洁的里层里,打上了某种利益的标签。晏哒哒失眠了,瞪着眼睛到天亮。什么事,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只因红尘太美,有太多的留恋。要不然,一个晚上为何留下满地烟蒂。
晏哒哒到了单位,单位里就那么几个人,大家形同亲人。他不想把自己的悲伤流露,就埋头苦干工作。什么报表,如此等等,细细核实,认真填写,就连吊儿郎当的老鱼条,在他的感召下,也不吊儿郎当了。
中午下班,一个人在街上行上,见街民投来异样的目光,还窃窃私语。晏哒哒有时与街民眼光相遇,街民眼光躲躲闪闪,装着看别处,也不言语了。晏哒哒也不再意,只顾回租处。
下午,依然上班,回租处时,见满街流言四起。偶尔飘来一句,竟是说他和祖红霞的事,而且是一些不正经事。身正不怕影子歪,也懒得找街民说什么,回租处煮饭吃。
但觉食而无味,祖红霞的俏脸总在眼前飘荡。一股哀愁从心底冉冉升起,晏哒哒平时本不喝酒,觉得此时不喝酒闷得慌。在另一间房里,有一壶包谷烧。那是故乡的天锅酒,五十多度,是怕来了客人,特此拿来招待客人的。晏哒哒提来酒,渗上一小碗,一人独饮。酒的辛辣刺激着喉咙,让晏哒哒兴奋起来。总觉得与祖红霞交往不是什么大事,什么龙年龙月龙日龙时生的姑娘克夫,这是迷信,是自己多虑了。昨晚不该那么说祖红霞,更不该骂她婊子。渐渐地酒精融入血液,晏哒哒全身燥热起来。兴奋慢慢地失去,变得更加多愁善感起来。乌江、红霞、耸石、古树、一个放声歌唱漂亮的姑娘、一个吹笛回荡乌江的小伙,是何其浪漫,何其惬意人生。晏哒哒想着,想着,只想哭。
正当他泪水涟涟的时候,楼下突然喧哗声大起,把晏哒哒从情感的漩涡中拽了出来。应当是来了好多人,要不然没有那么嘈杂。晏哒哒没在意,继续喝他的酒。不过,下边有人在喊:“晏哒哒,快滚下来说清楚,你昨晚干了什么丑事了,你要为我姐祖红霞负责。”这是祖世水的老三声音。晏哒哒大吃一惊,连忙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看,哟,密密麻麻,站着那么多年轻人。一个个手持短棒,张牙舞爪。耍不是房东老板在楼下怒目而视,恐怕就冲进来了。
晏哒哒没有惧怕,因为他与祖红霞之间真的没什么。他招招手,道:“你们走吧,走吧!我和祖红霞之间没什么!”晏哒哒一露面,下面人群炸锅了。在嘈杂的人声中,祖世水的老三声音最大:“晏哒哒,你最好娶我姐姐,你要是不答应,啍,我们上来打死你。”晏哒哒还是不以为意,挥挥手道:“我和你姐姐之间是清白的,你们回去吧!”祖世水老三大怒道:“啍,还清白,哪个不知道我姐姐从你这里哭着跑出去的时候,只穿了内衣内裤?你要是不娶我姐姐,扫了我们祖家颜面,你的死期就到了。”晏哒哒被这话一激,很生气道:“你们连你姐姐清誉都不顾,简直是畜牲。就算我与你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不娶她又如何!”晏哒哒说完,离开窗,回到桌前,继续喝酒。
这下不得了,喊晏哒哒下去的声音高涨,谩骂声彼此起伏。可以说,从晏哒哒十八代祖宗骂起,骂到了他的爹娘,骂到了他的姐妹,甚至骂到了他的族人。那骂声不堪入耳,晏哒哒又到窗前去打招呼,叫不要乱骂。那下边的人骂得更欢,更响,甚至有人要冲上来。还是房东老板有魄力,大吼一声:“谁敢动!”才镇住了那些人。
晏哒哒心里已经慌了,要是这些人冲上来咋办?不由得提起身边的大砍刀,握得更紧。
晏哒哒又去喝酒了,但下边喊他下去的声音不绝于耳,谩骂他的声音更加彼此起伏。晏哒哒火了,提起酒瓶,拖着大砍刀,“哐哐哐“下楼,威风凛凛站在大门前,大吼道:“我晏哒哒今天就下来了,我与祖红霞就有事了,我不娶祖红霞,你们敢把我咋样。”说完,喝了一口酒,“哐”的一声,大砍刀在大门上磕了一下。祖世水老三大吼一声:“你找死!”提着木棒,猛扑过来。好个晏哒哒,把酒瓶向祖世水老三扔去,刚好扔在祖世水老三肚皮上。祖世水老三向前一扑,摔在了地上。
房东老板见势不妙,吓得跑进内屋,不敢出来。这外边的年青人见祖世水老三被砸在地上,叽呜哇啦就举棒往前冲。晏哒哒看着人潮,非常沉静,缓缓地举起了大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