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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九十二 人心之鬼


  老板有老板的风范,一个成功的人士,必有一颗博大的心。能够遇到这样的老板,可以说是晏仁怀最大的福气。可惜,晏仁怀就这样去了。生命竟如此脆弱,一条鲜活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只剩下,亲人朋友哀哀地哭。可怜的是他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惨烈。晏哒哒最后一次看了看晏仁怀的遗体,经过化妆师精心装扮下,晏仁怀是那么安详,那么帅气。表面坚强的他,看到晏仁怀的遗体缓缓推进高炉的时候,颓然坐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这一哭,惊天动地,泣鬼神;这一哭,哭出了兄弟的情谊;这一哭,哭出了人间的苦闷;这一哭,哭出了心的哀伤……

  老板曾经的朋友来了,和老板说着什么。不一会儿,来到痛哭的晏哒哒跟前,劝说着晏哒哒。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只有坚强,活出自己的精彩,才能对得起亡人。晏哒哒哭了个痛快,扬起头来,擦干眼泪,心里在呐喊:杀尽天下厉鬼,还人间清明;叫阴阳双煞飞灰湮灭,给晏仁怀报仇!这时,晏哒哒才注意老板身边的朋友:黑瘦瘦的脸,有点像猴子脸,是从地狱来到人间的?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眉毛短粗,眉梢下垂,像两把悬着的小刀,随时要人性命。那皮笑肉不笑,让人生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看上去阴阴的。果然,此人没安什么好心,向老板撸了撸嘴。老板道:“这是我的朋友,头次就是他算出大砍刀的来历。”晏哒哒心里一激灵,知道此人一定为大砍刀而来。心里冷冷发笑,哼,大砍刀这种宝物,只有心胸博大的人得之,且是宵小之人能够拥有的?且看对方怎么说吧!晏哒哒早就有个心眼,在进入大塘的地界时候,就把大砍刀掩藏在敞篷车里,而且强调司机、那个兄弟和几个侄儿,不准向外说出去。

  果然,那人阴阴一笑,道:“你手中的大砍刀,是不祥之物。我是道士先生,能够压得住。为了你和你家人的安全,请把大砍刀给我吧!”晏哒哒“哼”的一声,道:“把大砍刀给你?想想,为了这把大砍刀,我死去了一个兄弟,一个侄儿,凭什么把大砍刀给你?”那人道:“正是因为大砍刀时不祥之物,会给你和你家人带来灾难,所以给我。这是为你好。”晏哒哒笑了,笑得那么心酸:“就算家破人亡,我也不会把大砍刀交给你的。”来人摇了摇头,道:“不听道士先生言,吃亏在眼前。给我吧,我不会害你。”晏哒哒一针见血道:“如果我没有了这把大砍刀,不仅我的家人性命不保,而且,我们晏家村人性命都不保,你说,我能把大砍刀给你吗?”

  来人见不能骗到大砍刀,心一横,对晏哒哒道:“既然,你不把大砍刀交出来,很好。”接着露出了隐隐的笑脸:“这样吧,你们那个地方不是很穷吗?开个价,多少钱。”晏哒哒一听对方说自己家乡很穷,心里很不舒服。再穷也是我故乡,不准任何人亵渎她。就算要说“穷”字,也只能是故乡人说出来,哪能到你这个不三不四的人来说?晏哒哒冷笑道:“我故乡再穷,但不能穷志气。还能不到你这样的人,说三道四。也还能不到用大砍刀,用一村人来换取我个人的所谓幸福。”这人急了,道:“五十万,行不行?”“五十万?”晏家村其他人惊呼起来。想想也是,那时才一块三角七十斤大米,五分钱一个馒头,打工才五块钱一天。五十万,五十万是什么数字?可以这么说,可以买下一个县城的一半。晏哒哒连连冷冷发笑,看了看对方,才说:“你说五十万,果然好大手笔。你算算,晏家村男女老少一百多人,那么多条性命,区区五十万就能够买下的?”

  那人更急了,大声道:“你说,多少钱,我给你!”晏哒哒大笑道:“好,我就怕你给不起!”那人非常狂妄:“我给不起?告诉你,我家有四五个厂矿,一年挣个千把万,是小事情。你说,要多少钱。”晏哒哒笑了,道:“我要整个天下,你给得起吗?”这句话噎得那人说不出话来。看来金钱是收买不到这把大砍刀的,脸阴阴的露出了凶相:“如果你不把大砍刀没给我,告诉你,你和你的这些弟兄叔子,走不出大塘。”晏哒哒豪气一升,胸前黑气汩汩而出,幻化出雄傲之气:“想留下我和我这些弟兄叔子,天下还没有生出这样的人。”

  老板见这人与晏哒哒闹僵,而且,还有威胁之意,看不去了,道:“黎勇,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不要应这种态度对他们。”黎勇大笑道:“这种人也配拥有大砍刀?这些底层之人,他们的死就像死一只蚂蚁,怕什么?”老板很生气,大喝一声:“既然,你不把我当着朋友,而且当面得罪我这些朋友,告诉你,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滚。”晏哒哒冷笑道:“慢!”大踏步走了过去,头发飘飘,黑气涌出,犹如天神一般。黎勇惊吓道:“你要干什么?”晏哒哒笑道:“我不干什么,我只是告诉你,只要我的任何一个弟兄叔子,在这里发生什么不测,我就要拿你以及你的家人姓名是问,不信,你就试试。”黎勇露出狠毒的目光,悻悻地走了。

  晏仁怀的骨灰烧出来了,晏哒哒叫人放了一挂鞭炮,烧了一些香纸,也此寄托对晏仁怀的思念。老板又招呼大家去吃饭,说好第二天再来送晏仁怀一程,并告诉晏哒哒等人,不要把黎勇的行为放在心上,而且,黎勇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明,晏哒哒和一众弟兄叔子,重要的人坐敞篷车,而其他坐大巴车,要回故乡。然而,刚到敞篷车,就发现敞篷车被翻得乱七八糟。晏哒哒笑了一下,知道是黎勇干的,而且绝对偷不去大砍刀。原来,大砍刀就放在显眼处,在大篷车上面架子上。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谁想到,放在那最显眼地方,是最重要的东西?晏哒哒看着敞篷车上方的大砍刀,笑了。挥手叫众人上车。

  就在这时,黎勇带着一大推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晏哒哒冷笑,双臂一震,全身黑气冒出,威风凛凛,大踏步迎了上去。眼看,一场争斗就要发生。“嗒、嗒、嗒”,一阵汽车的马达声,一辆小汽车狂奔而来。老板从车上下来,大吼一声:“住手!”晏哒哒停了下来,但黎勇却血红着眼睛,一步步逼来。老板很气愤,跑到电话亭,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