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阴阴沉沉,模糊不清。即使众人在车内说过不停,还是觉得冷风嗖嗖,犹如掉入冰窖一般。在这种气氛下,袁小静的心绷紧弦,紧紧依靠在晏哒哒身边。甚至,一双手死死抱住晏哒哒的一支手臂,手心已经抱出了汗水。
车,还在行走,司机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方向盘,手和头上都渗出汗水了。这种气氛太阴冷,太压抑。虽然没有出现阴阳两条路那么惊险,没有出现转弯处连成一条直路那么险恶,但是,这种阴森叫人寒瘆。司机开了一截路,实在脑海那根弦绷得太紧,不敢再开了。晏哒哒也心慌,如果不及时赶到大塘,被淹死的,时间久了,尸体变行,腐烂得更快,还能看出是自家兄弟晏仁怀吗?再说,故乡的人日日夜夜守着叔叔家,能不着急吗?晏哒哒只好叫司机慢慢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总比停下来好些。司机也知道,晏哒哒是去处理事情的,只好硬着头皮开下去。
车缓缓而行,作为男孩子多少有些胆量和气魄。但,作为为一的女生,袁小静被吓得缩了缩头。晏哒哒还是照顾袁小静的,怕袁小静晕车,叫袁小静坐车窗边。可现在袁小静害怕了,先还忍着,不过,脑海里都是厉鬼,打粹车的玻璃窗,一双厉爪伸了进来,挖开天灵盖,用长长的舌头吸取白色的脑浆。袁小静越想越害怕,终于忍不住了,对晏哒哒道:“晏哒哒,我怕,我们交换位置,我坐中间,你和你的那一位兄弟坐车窗边。”晏哒哒晓得袁小静胆子小,就与袁小静换个位置,让袁小静坐在中间。袁小静满满地感激,心中安全感油然而生。
“喔----“,远处小村庄突然传来一声公鸡啼鸣,车内空气陡然一松,司机、袁小静、晏哒哒、也及晏哒哒的兄弟及侄儿,心胸开朗起来。月亮已经从云层里钻出来,半圆晶莹,散下光辉,照得大地涂上了一层银色。司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涌出的汗水清凉,叫人好个清爽。司机道:“奇怪,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舒服?”晏哒哒的兄弟道:“我也是。”晏哒哒的一个侄儿也说:“先前怎么啦?压抑冰冷,感到胆颤心惊。现在,不感到害怕了,身心愉悦了。”袁小静这时才接话道:“吓死宝宝了,今晚的天气真怪。”……
晏哒哒沉默着,让车内的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吵了一会儿,才道:“告诉你们,今晚遇到了鬼煞。这种鬼的煞气太厉害了,也至压制了我的大砍刀,压制了我的天眼。幸亏,我的大砍刀厉害,这些厉鬼不敢靠近,要不然我们的车必会车毁人亡。先前出现了阴阳路,就是厉鬼诱导司机开出公路,开去悬崖边,让其掉下去,来个车翻人死。而在拐弯处,车路变成直线。下边是深深峡谷,司机直接开过去,后果可想而知。我也不晓得今后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大家提高警惕。不过,天打鸣,阳气上升,厉鬼遁影潜逃。白天,再凶的厉鬼也不会出来作怪的。因为阴气太重,会伤到厉鬼的。”
晏哒哒这么一说,身旁的袁小静满满崇拜,心中升起了一种满怀的欢悦。像晏哒哒这种人,充满神密,只想走近他,揭开那一层面纱。车内其他人,开始讨论了,司机说:“世间,真的有鬼?书上说过,世上是无鬼的。但,今晚发生的事情,怎么说?”晏哒哒的兄弟和那一班侄儿年青,虽然经历了刚才的惊险,一个个摸拳擦掌,欲欲欲试。晏哒哒一个侄儿道:“怕什么鬼,来了,我把它抱住,捉一个给你们看。”晏哒哒另一个侄儿道:“鬼不是怕阳气吗?我作为男儿,还是童子,阳气最重。哈哈,鬼不敢出现。要是敢现身,定叫它有来无回。”袁小静一听鬼,虽没有先前害怕,但不由得靠得晏哒哒更紧。她觉得,车上其他人都是吹牛,唯有晏哒哒可靠。要不然,出现阴阳路的时候,晏哒哒把大砍刀一举,光芒四射,阴路就消失了。在拐弯处,公路变直,是晏哒哒一个人跑去,整个人金灿灿,发着光辉,把公路变成了原形。更不说晏哒哒救过自己,真正地与鬼打斗过。而且,那厉鬼败了,败得非常彻底。晏哒哒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是上晓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能的人?袁小静再次看向晏哒哒,车内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但那四方脸的轮廓很清晰,似乎带着一种霸气,让人感到安全,而不可逾越。
袁小静对晏哒哒越来越好奇,越来越喜欢。甚至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嫁给他多好,一切都放心。袁小静为自己有这个念头大吃一惊,虽然,晏哒哒看上去年青,而且真的年青,但是,知道晏哒哒这个人到底有多少?自己的家离他家到底有多远,自己的父母同意吗?看上去晏哒哒这么优秀,难道就没有别的女孩喜欢?人家捷足先登,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尽管袁小静想得太多,但还是对晏哒哒充满了好奇,只想靠近他,走进他的生活,去探探那一片神秘的土地。幸亏袁小静受到中华文化的熏陶,是一个保守的女孩。想探索晏哒哒的时候,心中还是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听说晏哒哒来得很远,已经跨了省市,就晓得与晏哒哒无缘。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心中都挂念着自己的父母,今后出嫁,也不能离他们太远太远。心中想念他们了,随时都可以去看看。如果太远,想要看看自己的父母,就要准准备备才能走一回。要是自己和那个没本事,连车费钱都没有,就很难见到父母了。这,这不思念死才怪!
且不说袁小静对晏哒哒依依恋恋,而晏哒哒接过司机和侄儿们的话道:“世间有鬼无鬼,信则有,不信则无。就算有鬼,只要不信,鬼拿人没奈何。其实,世间有鬼,是人相信多了,才会这样。”司机和晏哒哒的兄弟及几个侄儿,见晏哒哒这么一说,沉默了。他们都来自农村,父辈好多人都相信鬼,还有许多鬼的传说。受到父辈的影响,自己的灵魂里,无多不少要相信一些。
天已经大亮,车还在疾驰。前面是一个小城,是袁小静的故乡。车是不往城中过的,到了城郊,袁小静下车了,与车上的人挥手告别。而那敞篷车开去了好远好远,袁小静还在原地观望,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个影子。袁小静明白,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日,心中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