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分别太久,想不清你的容颜。帐望灰天,兄弟的情谊还在世间回荡。晏仁怀兄弟,为何你这么年轻就离世,不给我一点讯息?哪怕仅仅见一面,让我好好看,永远记住你的面容,藏在心灵深处。在无人的时候,翻出来把你祭奠祭奠!晏哒哒心酸心累心苦,一瞬间苍老了那份情感,和晏九九匆匆赶回故乡,还要看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叔叔!叔叔呀,虽然你还有另一个儿子,但你这个却给你争气,在大塘是一个小老板,每一年给你带来一万,成了晏家村首富,不,在整个这一片,都屈指可数。想想,二角钱一碗羊肉粉的今天,“万元户”是多少的追求。晏仁怀兄弟,是吾辈的佼佼者,是我们年青人的标竿。而今天,你失去了他,简直是掐断了你的生命,你将如何过下去?不敢想象,你今后怎样过日子。但你放心,即使晏仁怀兄弟走了,你们还有我,我一定像晏仁怀兄弟那样,孝敬你们。
当晏九九和晏哒哒赶到叔叔家时,寨子上的人早就聚集在那里。祖红霞也在那里,看见了晏哒哒,迎了过来。晏哒哒轻轻问:“晏仁怀兄弟死时,叔叔家有什么预兆没有?”祖红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预兆,昨天,支书从乡里带回一封电报,说晏仁怀兄弟被淹死了。具体怎么淹死的,都不知道。”晏哒哒连忙问:“叔叔和娘娘知道情况后,是什么反应?”祖红霞连忙道:“娘娘毕竟是女人家,接到消息,几乎要疯了,好几个女的招呼她。叔叔还算坚强,只不过头发瞬间苍白,衰老了许多。”晏哒哒叹气道:“都是我背上这把大砍刀惹的祸,要不然就不会有这些悲剧发生。不知道晏坤坤哥哥一家还要人招呼不招呼,如果还要人招呼,晏家村人就够麻烦了。”祖红霞也流露悲伤,道:“还是要人招呼的,嫂子虽然悲痛,但还有理智,反倒是晏坤坤哥哥,几乎要追随晏旭东去了一般。晏哒哒呀,既然晏旭东和晏仁怀的死,都跟这把大砍刀有关,你要想办法给他们报仇,杀尽天下厉鬼,不再准它们来祸害人间!”晏哒哒点点头,道:“晓得。”
两人双双走进叔叔家,晏哒哒看见了娘娘,眼睛红肿,不知流了多少泪。要不是旁边有几个女的,想信娘娘一定要寻死寻活了。晏哒哒看见了叔叔,无悲无喜,非常木纳,头发花白,仿佛没有了思维一般。支书和村长正在招集人商量,派哪些人去大塘,把晏仁怀的骨灰弄来。本来,叔叔不同意烧成骨灰,但大塘离这里太远,把尸体从那个地方弄回来,花的代价太大,划不来。经过再三商量,叔叔同意了弄骨灰回来。支书和村长见晏哒哒来了,支书连忙道:“晏哒哒来了,到大塘去,算他一个!”村长看着晏哒哒,等待着他回答。晏哒哒本来就想见一见晏仁怀的容颜,更何况是自家叔伯兄弟,当场答应道:“对,算我一个。”其实,去的人也不多,支书在家,主持屋里一切事务,和村长一共才五人。
白天,就在叔叔家耍,偶尔和祖红霞在叔家屋里屋外看看,有没有厉鬼在这些地方。奇怪的是非常平静,无论是晏哒哒打开天眼,还是祖红霞吹吹古笛,连厉鬼影子都没有。是夜,晏哒哒和祖红霞又忙碌起来,不管是在叔叔家,还是晏坤坤家,不管是房前屋后,都没有一个厉鬼。晏哒哒和祖红霞趁一点月色都没有,来岭岗上,晏哒哒大开天眼,看方圆几里,还是没有厉鬼。祖红霞“哎”轻轻叹息一声,拉着晏哒哒到叔叔家去了。第二天,村长、晏哒哒等五人要赶路,支书叫他们回家休息。
祖红霞跟着晏哒哒回家了,虽是少夫少妻,但因晏仁怀兄弟去死的事,没了激情。两人各睡一头,没说话。晏哒哒不知道祖红霞睡着没有,而自己则睁着眼睛,仰望黑夜,什么都看不见。想晏旭东死的头晚,晏哒哒做了一个恶梦,晏旭东入梦来。而晏仁怀兄弟与我这么要好,应该也要入梦来吧?如果他入梦来,先要好好看看他的样子,再问问他是怎么死的?那阴阳双煞等厉鬼在哪里,一定要赶尽杀绝,还人间一个清明。
好个晏哒哒,本来想晏仁怀睡不着,但他想急于见到晏仁怀,就开始数绵羊。一直数到万多,才朦朦胧胧入眠。是倒是开始做梦了,来到一个混沌的地方。没有花,没有草,没有树,就不要说动物了。晏哒哒急急往前走,就是看不清前方的路。晏哒哒心里大急,使劲向前方奔跑,想跑过这当前的混沌,看看前方究竟有什么。晏哒哒跑呀跑呀,跑得大汗淋淋,可还是跟不出混沌,颓然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奇怪发生了。突然响起了好多脚步声,犹如千军万马,“踏、踏”而来。晏哒哒急忙翘首寻声音而去,好到了好多双脚,大至千条双。晏哒哒看看那些脚,都打的是光脚板。不过,每一双脚踏在地上,非常有力,激起了黄沙滚滚。尘烟起,混沌的天空更加模糊不清,根本就看不清上方的身体。仿佛,这个地方根本没人,只是有好多双脚,在那里光着脚,在那里踏动。晏哒哒仔仔细细看那每一双脚,又大吃一惊。这些脚,根本分不出左腿右腿,没有弯曲弧度,一切都是直直的。更加奇怪的是,每一脚都是相同的。晏哒哒愣愣地站在黄沙之中,看着那些奇怪的脚!
“吃吃”是什么东西在发笑,反正不是人声。这声音听了,叫人毛骨悚然,有点害怕。晏哒哒倒什么都不怕,连忙寻着声音而去。可除了那些在地面上踏着脚,什么都看不到。“吃吃”的声音再次响起,凭空而来,更加叫人害怕。晏哒哒一时火,挥刀而上,杀向那“吃吃”的地方劈去。而“吃吃”的声音忽东忽西,叫人捉摸不定。晏哒哒抓狂了,天眼大开。这个地方根本无人无鬼,看上去,朦胧而不清楚。就连那么多脚的上面,连点影子都没有。
“呱----”一声鬼叫,天空更加黑暗,大地抖了几抖。几见那么多双脚,向晏哒哒走来。不一会儿,把晏哒哒围在了中间。灰尘起,眼朦胧,什么都看不清了,就连那么多双脚都看不到。晏哒哒大惊,把大砍刀握在手中,打开天眼,瞧瞧四周,还是什么东西都没看见。突然觉得腰间一疼,那些脚从四面八方向他踢来。晏哒哒又是一惊,顾不得痛,连忙挥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