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新的旅程
郑世康投靠贵姝郡主？这可有了趣儿了，贵姝郡主虽未得见真颜，但就传闻便可知其不是好相与的，即便不能尽信，三分真实也是有的，郑世康这种蠢笨之人想要依附，贵姝郡主未必看得上他，玩玩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如此，我等着郑太医成为太医院天那日，先行离去了。”说完，哈哈大笑几声转身离去。
郑世康紧盯王海光离去步伐，紧握笔杆，指尖挣出青筋，面容扭曲，好似恶鬼丛生，桌上纸张被其捏碎，零零散散在桌面。“王海光，你等着，他日我顶要你伏跪我面前苦苦哀求！”
约莫午膳时分，婉君沉静淡然的面庞遮掩不住欣喜，与拾音一同出现，见到端木黎的第一眼便笑了出来。
端木黎正坐在骄阳下品茗，脸颊红肿清浅不少，看到两个丫头晚归并未说什么，但这两个丫头看她竟笑的这么开心，定时今日发生了什么有趣儿事情。
“郡主可是不知，今天请安当真热闹非凡。”拾音眉眼弯弯，笑的小腹微疼，今儿她可算是在真知灼见一回，端木府后院与内宫相差甚远，今儿这才是杀人不见血，全凭一张嘴。
端木黎闻言挑眉，看向站在旁边的婉君，见其眉眼中亦是淡淡调笑之意，“你们这两个丫头，卖什么关子，快说说今日的事儿吧，你们小姐可是孤零零一人在寝殿休憩整天了，正无趣的紧。”
“是，今天请安丽妃娘娘和正怀孕的迪贵人闹起来了。”婉君抿唇道，今日寿康宫当真鸡飞狗跳，不知道迪贵人哪根筋儿不对了，偏生对上丽妃娘娘，这丽妃娘娘也是个性子火爆的，迪贵人几句挑拨，便眼睁睁的冲到人面前，狠狠的给了几巴掌。
“丽妃？”端木黎对后宫女子知之甚少，于脑海中思索，半天寻不得这人，略有疑惑看向婉君。
“小姐，丽妃娘娘是大皇子的生母，家境一般，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当初选秀之时，因性子爽朗为皇后娘娘所喜才留下的。”婉君见端木黎不知晓丽妃其人，将自己所知的一切悉数言出。
“凤羲之生母？”端木黎回忆脑海中大皇子温文儒雅模样，再想起拾音所言丽妃性格爽朗，突觉人果真无法琢磨，性子爽朗的母亲竟有一个温柔如水的儿子，这种反差不是一般大。“继续说，迪贵人怎么惹上丽妃了。”
“迪贵人仗着自己怀有龙裔，对丽妃娘娘冷嘲热讽，大皇子早年便宣布不继承皇位，迪贵人便说大皇子准是身上有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疾，为了搏个好名声，才当众宣布退出皇位争夺战。”拾音想起当时迪贵人趾高气昂的模样，撇撇嘴，又是一小人得志典型。
端木黎沉思，她记得大皇子前世新婚之夜突发顽疾暴毙，留下妻子独守空闺，背上克夫骂名，最终忍受不了世人的流言蜚语，落发出家。现在想想，大皇子暴毙的时机似乎很不正常，看来她需要找个时间看看凤羲之了。
“小姐？”拾音见端木黎出神，轻声唤道。小姐入了宫心情怎么更不佳了？如此还不如在端木府呆着，起码小姐时不时展露笑颜。
“无事，然后呢？”端木黎刻意忽视拾音眼底疑虑，轻描淡写掀过去，危险的事情她不会交由拾音她们，上辈子婉君宛若为了她青葱年华便早亡，今生她必定奉还安稳人生，血雨腥风都将由她一人承担。
“小姐，迪贵人被太后娘娘禁足，生产之前不准出宫走动。”婉君跟在端木黎身侧久了，端木黎一举一动早已熟悉于心，见小姐并不想说，赶忙上前插话，同时给了拾音一个眼色，阻止她继续问下去。
将请安事情说完，婉君拾音见到了小姐平日午睡的时辰，将床铺好退了下去。
走在寝宫长廊中，拾音语调有些低沉。“婉君姐，小姐最近是怎么了？好像有很多心事，可偏偏不与你我说，小姐年纪还这般小，心里承受那么多秘密，怎得是好。”
婉君沉默叹气，摇摇头，小姐行事愈发诡异，她和拾音看在眼里，明知小姐不愿她们参合进去，可她们不希望见到小姐一个人苦苦挣扎。
“你们想知道贵姝郡主为何愁思吗？”空无一人的长廊中想起一个女子亮丽明媚的声音，回音延绵几次消失无踪。
“何人擅闯内宫重地？！”婉君脸色一肃，看向前方，手拉着拾音稳稳站立，不含半点儿惧怕。
“贵姝郡主调教的丫鬟果真不错，我是谁你不必管，你只要选择，成为郡主手中的刃还是与郡主成为两个世界的人。”女声语调中隐含淡淡赞赏，这两个侍女对郡主忠心耿耿，而且有勇有谋，调教一番定会成为一大助力。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拾音拉着婉君的手，同样淡然看向前方，声音的拨动是从前方传来，可眼中看不见人，那么只能证明这个人就在她们头上，到底是谁？“脸面都不敢露出，行事鬼祟之人只怕心怀不轨。”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想杀你们易如反掌，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想还是不想。”女声再度笑起，清脆铃声优雅动听，但在拾音与婉君耳中如恶鬼般恐怖。
“不想。”二人异口同声答道，随后相互看了一眼，在对方眼中发现自己心中所想，微微一笑。
她们是小姐的人，一辈子只忠诚于小姐，小姐既然选择隐瞒，那便是真的不希望她们参与，但不管如何，她们会站在小姐身边，等着她每一个吩咐。
“你们合格了。”一道红衣自半空中飘下，赤裸的足踝上几个精巧的小铃铛可爱清脆，掩在朱红面纱的容颜挂着浅浅笑意。
“合格？”婉君拾音一头雾水，不知眼前人打的什么迷魂汤。
“你们放心，我等也是为了郡主前来，誓死保护郡主，绝不让人伤害她。”女子笑笑，皇帝的消息透露出来，他们便兵分三路，她前来宫中观望这位是司马家唯一继承人的贵姝郡主，老大他们则前往江湖中某个神秘门派探听虚实，五哥则继续前行，探查最初的消息。
没让她失望，初入眼，她便知道这贵姝郡主是他们的主子，唯有这样灵动聪慧的人方能带领他们走下去。“你们很忠心。”
“若我们选择想呢？”婉君看向红衣女子并未放松警惕，启唇问道。
“唔，若你们这般问了，那我只能动手了。”女子眼中闪过杀意，若婉君拾音自作主张，她只会下手格杀二人，跟随之人不需要有阳奉阴违之心，她必须确保端木黎身边每一个人皆是忠心耿耿，当年反叛而出之事不可再出现一次。“好了，跟我走吧。”
这两个丫头什么本事都没有，放在郡主身边没什么用处，反倒不如跟着回去学些本领，将来辅佐郡主。
“不行，我们不能离开郡主。”拾音当即拒绝，跟她走小姐交给谁服侍，再来外人她们不放心。
“会有人接手的。”红衣女子拍拍手掌，从角落里走出两个无论容貌衣着气质完全一样的女子，“她们会好好照顾郡主的，绝不会让人伤了郡主一分一毫。”
“好，我们收拾一下。”婉君打量眼前一模一样的女子答应了，却要求待天黑之后再离去，她们希望多陪陪郡主。
约定好时间，婉君拾音二人回了房间。
长廊上的红衣女子似笑非笑看向长廊的另一头，摇摇手，带着身后二人离去。
“好高深的轻功。”隐藏在暗处的丙眸光闪烁，这手功夫不再他之下，端木郡主怎会有这样的手下？
丙丝毫不怀疑红衣女子对端木黎的忠诚，那双眼睛提及端木黎时与他们念起主子一般，充满了信仰，那是将心底那人当成神。
“丙，将此事禀告主子吧。”丁看向丙道，既然女子有这般伸手，未免日后不必要事端，还需请示主子。
“嗯。”
房间里。
“婉君姐，你相信她们吗？”拾音眼含担忧问道。
“没有不信的理由。”那三人无论哪一个都能轻易杀了她与拾音，却浪费时间讲了这些，若非郡主当真对他们很重要，再无第二个原因，红衣女子说得对，她和拾音太弱，帮不了郡主，有朝一日还会拖累郡主，现下有个机会，她不会放手。
“好吧……那我去小厨房准备些郡主喜欢的吃食，咱们离去了，郡主就吃不到了。”拾音相信婉君，是以不再多问，寻了些材料准备出门做点心。
拾音离去后，婉君抬头望着房梁，沉默不语。
凤擎之接到暗卫发来的信函，微微笑笑，一手将信函捏碎毁掉，一手拖着下颚，看向天空，暗道，终于来了，速度确实不错，把黎儿交给他们保护倒也可以放心一二，不过他的人身边怎么能没个可心的人服侍。“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