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厮打起来身边的丫鬟应该早去拉了,但许是两个人互不相让,到底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好,果然不愧是御史家的小姐啊,架子大得很,这样的本事,老奴还真真是第一次见识!”
李嬷嬷本是帝都有名的教养嬷嬷,今日这一出,东方雪灵可算是把她得罪个彻彻底底的。
虽然她身份低,只能算是个奴才,但是实际上本事却不少的,好歹她也是时常和官家贵族打交道,这一不小心说出些什么,怕是这东方雪灵的名声,便毁得个连渣滓都不剩了。
可惜,此刻的东方雪灵,根本没有意思到后果有多严重,而且,向来不把奴才放在眼底的她,就算是能想到一些,也会不屑一顾的。
她就不相信,那些人还能相信她一个低贱的奴才的话,而不相信她这个御史三小姐!
所以,听着李嬷嬷愤怒至极的话,东方雪灵一点都没有反思,反倒是怒急,吼道:“该死的老贱人,竟然敢威胁本小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迁怒身边的丫鬟,这些个丫鬟护卫们可不敢真的对李嬷嬷动手,主子此刻气昏了头,要是他们再一瞎掺和,夫人老爷回来了,到时候指不定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只好竭力劝阻着。
东方轻雪见状也上前一步,‘好心好意’的劝说道:“三姐姐切莫再胡言乱语,李嬷嬷是京城中有名的教养嬷嬷,谁人见了不敬重三分!”
听着东方轻雪的话,东方雪灵简直是气得浑身是活,这个孽种,一定是她让那个老贱人来找她的茬的,不就是几两银子嘛!
没见过世面的小贱人!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雪灵正欲吼人呢,可是门外乍然响起的史云雪的声音却让东方雪灵不由得浑身一颤。
看着那如老鼠见了猫的东方雪灵,东方轻雪心眸底划过一道浅浅的流光,果然是个慈祥的母亲呢!
这嫡母和庶女,关心真如亲母子啊!
“母亲”东方雪灵低着脑袋唤了声,东方轻雪也唤了声。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早在丫鬟去唤史云雪的时候,就已经禀告清楚了。
但是史云雪知道,就算是东方雪灵和嬷嬷再怎么不和,也不至于动手打起来的。
最开始几天东方雪灵虽然心里不平,但是到底还隐忍着的,没理由才过一个晚上,就会突然爆发出来。
话,是问着东方雪灵的,但是目光,已经落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方轻雪身上。
眼底闪过一丝毒辣与怀疑,这个孽种,竟然敢挑起事端?而且,还妄图祸害灵儿的名声?
看来,她还是小看了她!
东方轻雪自然察觉到了史云雪的目光,只垂头不语,好似一切与她无干一样。
心底却是暗道:她哪有低看了她,不是还派人监视着她这么个已经翻不出风浪来的人吗?
不得不说,史云雪绝对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若是搁在一般妇人身上,谁还对一个生母出了轨,自身遭父亲奶奶厌恶,自己还体弱多病的庶出女子多看几眼啊!
但是史云雪不一样,即使已经确定东方轻雪翻不起风浪来了,都还收买人监视着她,不可谓心思不缜密。
史云雪的问话让东方雪灵再次浑身一斗,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垂头不语。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齐齐跪地,也不敢擅自开口。
史云雪把刚刚瞥了东方轻雪一眼的目光转移到同样发丝凌乱的李嬷嬷身上,寒着脸道:“李嬷嬷这是怎么了?”
李嬷嬷闻言正欲开口指责一番东方雪灵的蛮横不讲理,以及言语粗鄙,举止不堪,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史云雪的声音再度响起:“本夫人花费人力金钱请来的教养嬷嬷,就是如此教导我东方府的孩儿的?”
这话,以及明显的质问了。
李嬷嬷本身就是个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史云雪的言外之意,这御史夫人分明是准备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她身上,保全她御史家三小姐的名声。
这样一想着,李嬷嬷就已经愤怒至极了,那家夫人要是遇上这事,不是好言好语的先安抚她一番,这御史夫人,还真是挺大架子的啊!
这样想着,李嬷嬷本来还准备虚情假意一番看看御史家拿出什么补偿来补偿她这个老奴才的心思,也瞬间消匿了去。
只得粗着声音道:“夫人好大的帽子扣在老奴身上,不是老奴说大话,这京城里老奴有幸接触的名门千金不说千八百,但是几十上百还是有的,倒是第一次见到御史三小姐这样的人!”
“喔,那嬷嬷是说我东方府上的三小姐在外面的名气都是虚的咯?”史云雪这话不可谓不直白的,很明显的质问。
李嬷嬷闻言却是怒急而笑,求着她指导的千金还排着队等着呢,要不是看在这东方三姐妹在帝都的名气,她还不一定来呢!
倒是没有想到,这盛名在外的东方府中的千金,竟然是这么个粗鄙的模样。
真是,说出去,她都不好意思说!
李嬷嬷也是宫里放出来的老人,对宫规熟识得很,这些个想要攀龙附凤的权贵家庭,自然对子女的教养是注重的,毕竟,说不定下一刻就会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呢!
而这些从宫女出来的老宫女,自然是些个香饽饽。
而李嬷嬷,自然也还是得到这些人家的敬重的,可是,她还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官家。
小姐不讲理,连夫人都咄咄逼人!
“恕老奴才疏学浅,教不了东方三小姐,告辞!”李嬷嬷也知道,自己就算是和这御史夫人论什么理,也是没用的!
还不如直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来人,送李嬷嬷一程!”史云雪闻言冷声道,东方轻雪分明在那刹那瞥见了史云雪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
随即便明了,她就奇怪嘛,史云雪居然会不顾东方雪灵的名声而得罪这京城有名的人,原来,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