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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秘密—好消息


  耿钺与唐铭在案件档案室中查询两年前的旧案。当耿钺知道案件与姜煜有关时,就打算与姜煜见一面,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可没想到姜煜有其他安排。

  他挂断了姜煜的电话后,转身对唐铭说道:“你去一趟交警大队,查一下6月28日,市景区的景仁医院附近发生的交通意外。”

  “6月28日,不是我们发现尸体的前一天吗?”唐铭问道。

  “嗯!”耿钺点点头。

  唐铭看着耿钺,有些为难地说道:“查交通事故做什么?市景区可是二队的管辖,我就这么去查,让程二队知道了,不得给我找事啊!”

  耿钺看着唐铭,肩膀碰了碰唐铭的肩膀,笑着说:“你有多大本事我还不知道吗?这场交通事故的受伤者和一名叫陈华生的医生都要查一查他们的背景,看一下与薛富有没有什么瓜葛。”

  唐铭的嘴撅成八字形,轻声说:“好,那我这就去吧……”

  唐铭刚走出档案室就碰到做完口供笔录的协警胖子。小胖向唐铭打来声招呼:“副队长!”

  自薛富的妻子看到了薛富的尸体后就精神失常了,因此导致录口供这个过程无法正常进行。死者最亲近的人无法提供最直接的线索可以说是侦查工作中最大阻碍,负责审问和做笔录的协警胖子和栗子用了近二十八小时才完成这份艰难却又十分重要的口供笔录。

  “那个妇人的口供整理好了?”唐铭看着小胖问道。

  胖子胖虽说叫胖子,却不是因为他胖被人叫胖子。而是整个局里脸最有肉,身体却结实得很的小伙子。常被人笑称为假胖子,于是就有了“胖子”这个外号。

  “嗯!”胖子点点头,应道。

  “队长在里面,他正等着你向他汇报呢!快去吧!”唐铭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胖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快速跑到耿钺身边,并递上口供笔录,汇报道:“队长,薛富的妻子,陈凤霞的口供已经整理好了。”

  耿钺将手中的档案放到档案室的桌上,接过笔录。胖子见状,继续汇报:“陈凤霞,女,四十二岁,与薛富结婚有二十三年。他们有一个二十岁儿子,叫薛勤,在江苏念大二。据陈凤霞陈述,薛富之前是在云市下级县城的村镇小学的老师。十四年前的十二月份底,薛富带回家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姑娘送到他们家里。陈凤霞口中所说的小姑娘正是当时还只有16岁的王伶莉。此后,王伶莉在他们家住,男人每个月的12号都会去他们家,并且都是晚上。男人去的同时也会带一笔钱给他们,直到孩子落地之后,男人还将薛富的家扩张了,薛富夫妻和薛贵与就住到了一起。陈凤霞说,孩子长到两岁多时,一直讨不到老婆的薛贵就趁着王伶莉午休,侵犯了她。王伶莉的男人知道,不仅没有对付薛贵,还让他们领证结婚,但是做有名无实的夫妻。男人每个月会给薛贵钱,并且薛贵不让接近王伶莉。她说,男人是本来打算让他们2007年3月20日,正好是那年龙抬头的日子去领证,也正好是王伶莉身份证上生日的第二天。可是,男人当时出了一些事情,于是就延期到了2007年的5月。”

  “陈凤霞一直都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吗?”耿钺问。

  胖子摇摇头,说:“问过她,她说不知道,只有她的丈夫薛富知道。而且,他丈夫与男人说话,他都是在门外的。但她又说,她有一次听到薛富叫男人‘曹先生’。”

  “曹先生……”耿钺皱了皱眉,问:“陈凤霞还说了什么?”

  “陈凤霞说,薛贵与王伶莉领证之后,男人就把王伶莉带走了。五年前,凌云中学成功开学,薛富就成为了凌云中学的校长,他们也就到了城市上住。”胖子回道。

  “陈凤霞看到薛富的尸体时,为什么说‘鬼杀人’,她有交代吗?”耿钺问。

  “嗯,问过。陈凤霞说,自从前年陈建的案件出了以后,他们的家里总是怪事不断。陈建头七时,就开始收到一些带着血的陈建的黑白照片,而且照片上还有要复仇的话。可他们去查看楼栋的监控,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往他们家塞东西。后来,每个月都会有恐怖信和照片出现在他们家,可又找不到是谁做的事情。虽说薛富是个读过书的人,但陈凤霞却是薛富的父母托媒婆给他相的老婆。陈凤霞没读过书,是个地道的乡里人,比较迷信,就认为是鬼寻仇。”胖子回道。

  “行,我知道了!我已经跟大队长申请县城调令,你去联系县城的公安,把薛贵给拘了!”耿钺看着小胖说道。

  “是!”胖子迅速跑了出去。

  耿钺出了档案室,回到办公室。此时,侦查少女自杀案件的左菁和陆飞也有了新的线索。

  陆飞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打开里面存着的视频,抬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耿钺说:“钺王,我们在废作坊的周围查看事发当天和之前一周的监控录像。为了证实我们的怀疑,我们对比过这一个月的监控录像里的街景情况后就敢肯定了王伶莉的出现是异常情况。而且除了案发当天,王伶莉有一周的时间频繁的出现废作坊的附近大道上,还多次出入一家五金店。”

  “废作坊离她家有五公里,又不是商业圈,而凌云中学在废作坊和薛子龙家的中间。她出现在那里确实不对劲。”耿钺紧紧盯着屏幕,指着屏幕的五金店,对陆飞说:“把这里放大!”

  陆飞点击鼠标,放大画面。画面中,五金店的一个挂板上显示着一把用金色和银色的油漆勾画出来的钥匙图案。

  左菁看到画面,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配钥匙?”

  “你们就没去实地勘察一下的吗?光看录像就可以看出个结果?”耿钺小声的斥责陆飞和左菁。

  左菁有些委屈地看着耿钺,低声解释:“我和飞镖看了监控录像,发现异常就回来汇报,让王克带小勤去实地勘察了。”

  陆飞站起身,拉了一下左菁的衣袖,自责道:“钺王批评我们是对的,王克是二队借过来协助我们的,实地勘察确实应该由我们来做。是我们没有把工作没分配好,钺王批评我们是对的!”

  “你们俩一起从协警转正跟着我,我不希望别人说你们只有协警能力的刑警,甚至还没有一些协警会侦查!”

  虽然耿钺说话的语气显得十分平缓,但眼神却非常严厉看着左菁和陆飞。

  面对耿钺不显怒火的斥责,陆飞很清楚耿钺给予他和左菁的良苦用心。

  “自您成为我们的队长开始,就从没让我们俩单独行动过,您是想让我和左菁跟着您和唐副队带着我们一些。一年下来,我们也该成长了。最近案子多,您让我们负责一个案子,也是想锻炼我们,我们没有做好工作确实辜负钺王的信任了……”陆飞低头说道。

  耿钺见陆飞自责地低着头,而左菁也无辜地看着他。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太着急破案,没有把控住言辞的度,刚刚过于严厉话语也许伤到了他们的自尊心。

  他原本平缓的语气变得温柔了一些,轻声对左菁和陆飞说:“好了……,接下来你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了。两天内,你们必须将汪伺生前的性侵案查清楚,并且做到每日两次案情汇报!”

  左菁看着耿钺,双眼仍噙委屈的点点泪水。耿钺是她见到第一眼就开始投入无限崇拜情感的男人,而且还是将她从所有等待转正的协警中给捞了出来的男人。这个侦查能力极强的男人,虽从未明显地宠溺过她,但也从不曾对她说过如此严厉的话语。此时的她做不到用理智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她还陷入在上次错误中没有出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的错误涉及到的人是姜煜。作为女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姜煜和耿钺一定有着她不想发生的关系。

  陆飞见左菁还没抚平她自己的情绪,便立刻回应耿钺。

  “是,钺王!”

  这时,协警胖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办公室,向耿钺汇报:“队长,县里的分局说薛贵在昨天晚上死了!”

  “死了?为什么没有上报到大队?”耿钺皱紧双眉,问道。

  胖子紧张地回答:“县里的回话是还没来得及上报。因为他们是在今天早上接到报案,在河里发现薛贵的尸体。县里帮忙验尸的医生判定为酒后溺死,死亡时间为昨天夜晚。薛贵的尸体就躺在县医院的停尸间!”

  “你去高法医那儿一趟,告诉他,我在停车场等他,他务必要同我去一趟县城!”耿钺说道。

  “是!”胖子转身小跑,还没到门口就被耿钺叫住:“算了,我去找高法医,你去停车场等我们,跟我们一起去!”

  “好,队长!”胖子有些兴奋地回应,头也不回地奔向停车场。

  耿钺回头看向陆飞和左菁说:“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今天可能赶不回来听你们第二次的案情汇报。陆飞,我那边结束就给你打电话。”

  陆飞点点头:“知道了!”

  左菁期待耿钺会向她说点什么,可耿钺却只是向她送去了一眼安慰的眼神,就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可耿钺脚刚迈出一步,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

  “钺王,告诉你个好消息,凶器找到了……”唐铭的语气有些喜悦。

  “细钢丝?”耿钺问。

  “是的!”唐铭回道。

  “在哪里发现的?”耿钺问。

  “果然如你所想!你要我查的那场交通事故还真跟薛富被杀有关,凶器就在事故中的小轿车的后备箱里。不过,车的主人还在医院,现处于昏迷状态……”

  唐铭的“好消息”让耿钺觉得来得有些快,快得像某个人刻意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