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算向好的方向发展,当陈小沃来到叶梓闻教学和自己曾经就读的锦绣中学学校外,他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可疑分子在监视校园,学校前整段路都人影难见。今天可是周未,到也不奇怪,只是如此冷清让陈小沃意外。记得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的,总会不时有一些同学出入,这里的环境非常好,适合少年们嬉戏游乐。
陈小沃敏感的以为出了什么事?就顾及不了那许多,伸手掏出手机便要拨通叶梓闻的电话,此时,一粒石子准确地打在了手机上,“叭”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吓了一跳的陈小沃慌忙四周扫视,有一个人在后面匆匆忙忙的走过他身边,很小声的对他说道:“别看了,到前面的树林去,我有话和你说。”
这个人是莫之同,昨天帮助过自己与叶老师的其中一个警察。陈小沃眼内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这警察出现的选择得也太巧了吧?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怎么就在这里出现了?就像是专门在等自己一般。
陈小沃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捡起手机跟了过去。这时候,他只能无条件信任对方了,因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他都有理由相信莫之同不会对自己不利,要是对自己有不良的企图是没需要费这么大的心机。
树林里,莫之同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小沃说道:“你们啊!真是胆大包天。尤其是你这个小孩子,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言语来表达我对你那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
陈小沃啼笑皆非道:“莫队,别笑话我,找我有事吗?还神神秘秘的。”
“能不神秘吗!你要知道你们可是已经成为了本县风头最劲,黑白两道都欲得而甘心的头号人物、眼中钉。虽说白道还会有所顾忌,可是黑道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你们所处的环境已经到了随时都有可能危及自己安全的地步,只是有些原因还没有非到动用暴力的时候。我来和你见面的风险同样不少,可不想期间有什么危险,总之小心一些不会有错的。”莫之同半调侃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陈小沃,外号‘小妖’曾在锦绣中学读初中,学习成绩中等偏上,班主任老师是叶梓闻,父母是公务员,父亲陈有锦在水务局工作,职位是副局长,母亲蓝图是工商局的一名科员,两个人的人事背景普通,你是独生子,其他细节我就不再讲述,这是政府有关部门昨晚向某些人提供的情报,还有——就是李春三的资料。”
“老三”陈小沃讶异的叫,随后醒悟道:“莫队,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你可要帮帮我们啊!”
莫之同看着陈小沃脸上的变化,心里赞着:“这三师生真是不错,他们可能真的可以走出这个困局。”嘴里却说:“据我所知,政府方面动用了不轻易动用的重要关系来为这次事件保驾护航,其中牵涉面极广,各方面都是不允许出问题的,否则会成为政治对手的攻击目标,所以地方政府是不敢做得太出格的,正因为有这层因素存在,你们在某一方面是安全的。不过,另一方面也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当你们的资料交给某些人的时候,也表示政府可能会放开某些人的手脚。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某些人是谁吧?恐怕我们能给你们的帮助只会更少。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想办法出外去避一避,等到尘埃落定之后,相信也没有人再会为难你们,毕竟到了那时候没利益的事谁还会在乎?”
陈小沃苦笑:“莫队,你要知道事情的主动权并不在我和叶老师,我清楚老三的性格,只要还有一线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何况听说还有村民在征地中死去。莫队,这可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你想有可能就这样算了吗?”
莫之同听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是不可能让你们就这样放弃的,只是想劝说一下,看看行不行,既然不行,那话又要从头说起,我希望我所知道的会对你们有用。”
莫之同歇了一下,警觉的往外看,继续说道:“有政府部门把你们的资料给了某些人,某些人是见不得光的,他们是谁?你们大概能猜得到。不过那些资料并不完整,起码叶梓闻的底细就没有给出去,这里面牵扯到了种种原因,我也不方便详说;另外政府可能动用了有关部门对你们进行了监听和窃取信息的行为,究竟获得了多少资料我也不清楚,不过行动会在今天晚些时候结束,也因此我选择了和你直接见面,而不是打电话给你,我可以轻易的获取你的手机号码那别人也可以。所以,我为了自身的安全不能不小心一些。还有对你们有企图的人不止两拨。就我知道的,起码还有两股势力在虎视眈眈,一股是我刚才所说的有些原因,是政治上面的,如果是他们找上门来,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或在合适的时候再交出手上的证据。另一股,可能你会听说过,就是本县明面上最大的社会团体——同乡会。
“同乡会”陈小沃忍不住疑惑地问:“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黑社会了,可这件事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莫之同楞了一下,尴尬地说:“有时候个人力量是很难与周遭环境相抗衡的,徒呈血气之勇并不会改变得了所有的一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说同乡会吧!简单的说,他们同乡会的发展壮大到了不能满足现状的程度,就是一山难容二虎,他们选择了这种关键时候出手,就是认为机会终于来了,他们也就变成了这件事情最大的搅局者。”
陈小沃还是忍不住问:“那他们不是应该帮助我们吗?”
莫之同哈哈一笑反问:“你不认为他们该把一切抓在自己手里更让自己放心吗?”
“莫队,你为什么帮助我们?”陈小沃突然发问:“总不会是被我们的事迹感动了你吧?”
莫之同对陈小沃突兀的一问像是早已有心理准备,他笑得像一头偷了鸡的中年狐狸:“我说我和刘队是受正义感和使命感的驱使,你会信吗?”
还别说,陈小沃至少是有一半相信的,一个高中生,就算再聪明,社会经验毕竟少得可怜,更不要说这类尔虞我诈的事了,人心总是向善的。
莫之同察颜观色,微微叹气,不等陈小沃回话说道:“是有一定原因在里面,但也不全是,毕竟这里面的风险太大,我也不方便说出来,反正你只要相信我和刘队不会害你们就行了。我也该走了,出来太久有人会有意见的。”
“多谢您莫队。”陈小沃连忙感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莫队的行为都算是雪中送炭。
谁能料莫之同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了一番让陈小沃大吃一惊的话:“你是来找叶老师的吧?我也是来找他的,我来时他已经出去了,本来我是想告诉他我刚才告诉你的说话,你就代我转告吧!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古洞村昨天不是有一个村民在征地现场死亡了吗?今天早上几百个村民抬着死者的遗体上街示威,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表面上是死者家属带头行事,实际上是你那同学李春三策动的。”
说完,莫之同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一大堆一时间消化不了的信息,让陈小沃一阵脑大。不过陈小沃的优点却是知难就易,不到最后是不会强迫自己往牛角尖上钻的。
陈小沃抛开顾虑,便拨了一个电话给叶梓闻,可是没人接听。
此时的叶梓闻来到了古洞村,村里却空荡荡的人影无踪,甚至于不闻一点杂音。
自从踏进了村路,叶梓闻便心神悸动,天空原本的烈阳高照,被一团不知何处飘来的黑云无端遮蔽,天暗了下来,安静的氛围,压抑的气息,却无处不透露着狂躁与暴动,似有一种危险潜伏其中。
叶梓闻按下心神,冷静地打量着四周,握紧了拳头没再松开,让躁动的血液平静下来。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的走人,这从来不是他的性格。
忽如其来的阵雨让闷热的空气突然间狂躁起来,叶梓闻没有抹去脸面上洒落的阵雨痕迹,冷冷的看着前面涌现的人群。而背后同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叶梓闻平静下来的血液再次狂暴地涌动,他需要狠狠地发泄,手指关节轻微地脆动。
为首一人凶相毕露,手握一把柄长三尺,刀身宽厚,极像猪肉佬用来剁骨的特制大砍刀,狰狞的笑道:“叶老师,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但好汉难架群狼,我也不怕直说,你今天想要命的最好交出你手上证据,否则,就要劳动老师一定从我们身上踩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