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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与虎谋皮


叶梓闻想了一会对李春三说道:“我倒有一个提议,你不妨斟酌一下。”

“老师请讲。”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各方势力如此重视我们手上的证据,而我们又不能将这些证据送到正确的人手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份证据来争取最大的利益呢?”

“好方法!”陈小沃低声附和。

李春三却皱着眉头道:“是好方法,可是我们该选择那一方势力?”

“是啊!”陈小沃再一附和。

叶梓闻说道:“我有一个建议,在其他各方面势力的底细不清楚的情况下,你到可以和本地政府合作,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各方面的风险降到最低,亦是水到渠成的事。当然,这里面你必须自己抓主意了,毕竟凡事都有风险,可能这一刻我只是看到了眼前的利害关系。”

一席话说得李春三灵光乍现,顿时陷入了深思。陈小沃和叶梓闻见状没有打搅李春三,就这短短不到两天时间内发生的一切在一旁交流着意见。

过了一会,李春三似想通了某件事,突然间从沉默中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喜悦的神色说道:“叶老师,我考虑过了,你的提议虽然好,不过还未到时候,毕竟无论是政府还是其他势力的眼中,要么还不重视我们,在他们看来我们还没有资格和他们面对面谈利害;要么是摸不清楚底细,要与他们合作无疑有与虎谋皮的意味在,到时被人卖了还要争着帮人数钱;所以,既要争取最大的利益化,就要清楚自己的底牌有多大。”

“那你有什么打算?”叶梓闻问。

李春三摊开手掌看着芯片说道:“去广西。我要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只要事情能捅了出去,我们便有资格和各方势力谈一笔交易。就算最后一样大事化小、化无,我也要全世界的人知道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我不相信他们真的可以只手遮天。”

叶梓闻没有说话,他实际上是认同李春三的说法,他们现在的状况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尽落在地方政府的布控里面,只要地方政府愿意,他们三个人用插翅难飞、无所遁形来形容也不为过,只因为各方势力的争锋,才让他们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要打破这种不利的局面,就正如李春三所说,必须让自己有与各方势力平等交易的资格。李春三的做法亦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不过,叶梓闻心里面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太妥当的地方,但又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妥?

“我陪你去吧”陈小沃第一时间说道:“过几天要高考,最好是早去早回。”

“不行”叶梓闻强烈反对:“小妖,你去太危险了,各方势力不是只针对我和老三,事情未落幕前,你的风险一样不会少。老三自己应付得来,再不行我会陪老三去,还用不着你出头。”

李春三也说道:“小妖。老师说得对,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好吧!”陈小沃欲说还止。

“老三,我不多说了,需要帮忙你便联系我,我们暂时散伙吧!”叶梓闻分别对李春三和陈小沃说道:“小妖,注意自己安全快点回家,有事需要你帮忙不会小你那份的。”

李春三和陈小沃都应承了,但态度却是一个认真对待一个漫不经心的,不过叶梓闻没有多想,毕竟他只是老师不是心理大师,那能时时看穿别人心里的想法。

三人散去后,叶梓闻是往菜市场方向走,他今天还未买菜呢!他习惯周未自己开灶,这习惯是来本地任教后养成的,那时他连煮饭还不会,现在却样样精通。

陈小沃和李春三则沿原路往回走,陈小沃是想回去找自己的单车,昨天已经丢了一架再丢就是第二架了,虽然是旧单车也怕再丢给老爸老妈骂。

李春三也没有多想,他陪陈小沃走了一程,看他取回单车后就走了,他需要回到政府大院去。这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许多事还等待他回去理顺,要知道实际上他才是这次集会游行的主事人。一个主持人离开太久是会出乱子的。

政府大院,县太爷杨英杰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看着天花板出神,门外不适时地传来敲门声,杨英杰被打断了思路令他非常不愉快,强压下恼火道:“进来。”

从门外走进来的是公安局长杨浦,他本来一直陪着杨英杰看情势的发展,却因为出现一些意外的事故要去处理,刚刚回来就听到领导语气不善,连忙上前道:“杨书记,出什么事了吗?”

杨英杰看见是本家老叔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人也放松了下来,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就像发脾气,他可以对其他人发泄不满,但不会对自己人发作,压下上窜的苗头道:“回来啦?我没事。只不过心情有些压抑,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要劳动到我们杨局长亲自出马去处理。”

杨浦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疑,他没有问,那不是他应该问的,就算杨英杰只是他的晚辈,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既能免去别人的疑虑,也方便自家行事。他组织一下思维回答:“杨书记,确实出了一点意外,可能——”杨溥的说话被杨英杰打断。

“李春三回来了。”杨英杰做了一个手势截断了杨溥的说话,眼睛看着屏幕说道:“你说李春三想干什么?”

杨溥走向窗台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寻思着说道:“估计他应该是找叶梓闻去了,据布控的人回传,叶梓闻去了古洞村,在那里扑个空就离开了,不过叶梓闻期间至少和三批人有过接触,其中只有同乡会我们知道底细。同乡会与蔡百胜之间的争斗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意外的是预料中的人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另外俩个人,查过入住宾馆纪录,姓名叫曾孙山和洪武象。这两个人来历不明,不知杨书记可曾听说过?”

杨英杰明显被吓了一跳,掩饰地立身而起踱步而出,脸上诈作木然地说道:“他们俩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隶属于中央纪委下的某一个相关部门,传说是一个类似于搜集情报的组织,具体情况就不是我这个职位的人能够了解的——听说中央近段时间将会委派几批人手奔赴各地明查暗访,进行正风肃纪大行动,敢情已经开始实际执行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杨溥也是一惊,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乱发议论,只是半询问半表述的道:“杨书记,恕我直言。这里怎么说都是我们地盘,理当由我们作主才是,只要我们小心应对,我看是可以从容应付过去的。”

杨英杰行到窗台前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阴冷地看了一眼杨浦这个本族堂叔,转眼望出窗外反问道:“我的理想不只是在这个地方做一个土皇帝,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杨溥被杨英杰一眼看得背脊冒汗,大白昼艳阳天却有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他谨慎的说道:“杨书记,您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定会照您的指示去做,绝不敢有半点疏忽。”

“还有一批人是谁?”杨英杰没有作什么指示,而是直接跳回刚才的话题,脸上眨眼间已经回复初时的自然,轻松的问道:“又是那一路的大神?”

“传说中的长佬会。”杨溥打心底里是佩服这个堂侄的,同辈之中杨英杰最出色,族人最大的寄托,可惜他杨溥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否则,若能傍上去必有出头之日。杨浦毕恭毕敬回答:“杨书记,这又是什么组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杨英杰再一次楞了一下,神情不太自然的说道:“长佬会呀——据我所知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会中大多数人是从各行各业退下来的资深从业人员,表面上给人的观感是与人无害,只是一个老人家赚取自己剩余价值的组织。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简单,他们手中掌控着庞大的情报网和富可敌国的资源,是一个能左右时局发展让人侧目的超级势力。明面上他们一直默默地发展,一直与人无扰,可是他们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国家可控的局面,变成了一个几乎无可抗衡的巨无霸。这种情形是任何一个国家政权都不能容忍的事情,但奇怪的是他们却一直能相安无事,这其中就耐人寻味了。亦即是说,已经不是我们这个层面的人可以了解知道的。”

杨浦苦笑,这些人可是一批比一批厉害,而他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从今天开始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直到这件事情结束或者杨英杰顺利升迁离开江都小镇为止。

敲门声适时响起,杨英杰随口道:“进来。”

门外走进一个后生,后生的长相是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相貌,身高较杨英杰矮近半个头,走在路上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人存在的。后生二十五岁,财经大学毕业,身家清白,他是杨英杰的秘书郎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