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沃无奈地抬起手来,跟着就吓了一跳,手中的铁通不见了,才想起刚才为了不引人注目,已经随手丢弃了。就在陈小沃苦无对策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陈小沃。”有人高声欢叫着,喊他的名字。
陈小沃这时才发现另有一群人也围拢了上来,带头的人正是同乡会副会长黄海,黄海他正得意地笑着吟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我警告你别再作徒劳的挣扎,后果是会很严重的。”
陈小沃看了看黄海身边的青年长青,心里没来由的一松,脑里并飞快地转动,呵呵一笑说道:“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阿叔,你找错人了!”
说起来,他们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只不过陈小沃仅限于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而黄海只在内部资料上见过陈小沃,并不了解陈小沃是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的。便形成了一方想利用这个机会脱身,另一方则想趁机毫无顾虑地掳走对方。
这样一来,反而潜龙会的人楞在了一旁,同乡会的出现,让孟良发觉自己人手上的不足,于是他连忙让手下拨手机搬救兵。
“陈小沃,你是陈小沃吧?”黄海狡猾地笑道:“如果你是陈小沃,那就没错了,你看看周围,聪明的就跟我走,免受皮肉之苦。”
一旁的孟良没有出声,他只是让手下慢慢的围拢过去,反正自己不急,人手上又与新来的这一伙人相差无几;所以,孟良的心里真的是希望他们能多聊久一点,最后自己来个瓮中捉鳖。想到这里,孟良粗糙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意。
那知道,孟良是打的好主意,但陈小沃也同样正在打他的主意。
陈小沃看见孟良手下在拨手机,便知道要走就要趁早了;陈小沃笑容满面地对黄海说:“我不是陈小沃,你真的搞错了。”然后别头过去对孟良说:“嗨!猛哥,好久不见。我啊!不记得了?就是我啊!”
所有人都楞住了,而孟良一楞之下,便见陈小沃迎面走了过来,就感觉脑袋里有点转不过来,快不够用了的感觉。
那边黄海就急了,慌忙叫道:“别让他走了。”
反应最快的是青年长青,他是所有人唯一注意到现场情势微妙的人,他不但没有点破,当黄海要捉人时,他还是第一个冲了上去,表现积极。
陈小沃是用走的,速度有限,他就是在等同乡会的人来捉。所以,他走了两步还不忙回头看看,一看见青年长青到了身后才加快了脚步,而长青恰巧在陈小沃与孟良触手可及处伸手便抓。
孟良那能想到这两个人在演戏,包括陈小沃在内也是半信半疑;他的算计不指望长青的配合,他有信心可以利用双方的冲突而走脱。却不料,长青象是知道陈小沃的意思,并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孟良看到长青抓人,急忙大声叫喊:“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话在说,身体却没有闲着,伸手便要格开长青的手腕。
长青懒得搭理,直接低声喝道:“滚开。”一个箭步便兜胸一拳打去。
同时,黄海已经带人一拥而上,那边孟良的手下见势不对,连忙抄家伙迎去,一场莫名其妙的斗殴就上演了,周围的行人则避得远远的。
打了一会,黄海方才感觉到这一场架打得有些不对劲,又象是想起些什么事情,便举目四望;忽见陈小沃好像不见了,赶忙四处寻找,却见到陈小沃远远的正朝街的另一头跑去,连忙快声叫道:“别打了,各位兄弟,你们可是潜龙会的,我是同乡会黄海与你们黄柏高副会长是朋友,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是不是抓刚才那小子的?如果是,那我们就是被他利用了,现在先去抓人才是正理。”
孟良正自落于下风,他不是长青的对手,长青的拳很重,挨揍了几下正感吃不消呢!听得黄海这般说,连忙说道:“住手,住手。”
孟良叫停了双方的打斗,对黄海道:“黄海,我听副会长提过你,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好!兄弟们,我们捉住那小子算帐去。”
这场冲突来得快也去得快,两伙人不约而同地往陈小沃即将隐去的身影方向追去。
陈小沃懒得掉头,他清楚那两伙人的目标是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与其担心对方是否追赶自己,还不如想办法找一个藏匿的地方才是道理。
步行街不算短,但跑起路来就真的不算长,陈小沃很快离开了步行街,他选择了前往最繁华的国泰路,他不信潜龙会真的能在诺大一个栖梧市里只手遮天,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和李春三这一趟便是白行了。
国泰路的繁华是一眼看得见的,两旁聚集了全市最标志性的建筑,高楼大厦林立,路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常,胜过华阳路十倍有多。
陈小沃不是第一次上栖梧,刚刚走出步行街便双眼到处观看,他下意识里还是想找警察帮忙,虽然不知道这方法有没有用,但自小的教育便是有困难找警察。所以陈小沃第一时间里还是希望有警察出现在眼前。据他的记忆,他是明明记得这一段路有警察常驻值勤的。
却那想到,当陈小沃失望地回头看时,警察是一个没有见着,却见到那两伙人已经追到近前。
失望归失望,逃命还是要继续。不过,那一回头还是看出了一些苗头,首先,他们起码收起了凶器,证明在他们心中还是有所顾忌的;其次,他们的追逐的速度并没有变缓,尤其是潜龙会的人,那表示他们知道这边没有警察值勤,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最后,两伙人的成员表面上看来是减少了大半,包括青年长青。这就表示,他们正在设法围堵自己。
“怎么办?”陈小沃暗里盘算着,但时间不等人,紧接着就发现那些失去踪影的人,又相继在路的两头逐个出现,他明白被堵住了,唯一的办法是往马路对面去,冒险从车丛中穿越而过,一个不小心就要重生或穿越了。
一开始陈小沃着实是没有任何头绪,他真的是处于无路可逃的地步;但人在危急的瞬间总会爆发出令人吃惊的力量或智慧,陈小沃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偶尔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商家,便作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陈小沃是实践派,想做就会去做,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就跨步越过栏杆,跳进行车道,任凭车辆在身边飞快地驰过,横越马路而去,并一头扑进马路对面一间服装大型卖场里。
陈小沃对这一带的建筑是有些印象的,他似乎记得某一次上栖梧时,曾经在过一家店面里,看到该栋房屋是前后贯通的,楼房的另一面是一条小路,如果没记错的话!当然是那一家陈小沃已经不记得了。那么想当然里,其他的建筑亦有可能是一样的构造,而这种机会是比较大的。
要知道陈小沃是作好了两种打算,一种当然是上面提的那种,如果可行,那么另一种办法就不用提了。而在这种情况下,陈小沃也只能见步行步。
服装大卖场前,两伙人已先后追赶过来。
同乡会的人在黄海的带领下率先闯了进去,孟良却在门前拦住手下说道:“让他们追去,这商场没有其他出路,我们只要守住大门就可以了,其他就等兄弟们来了再说。”
一手下问道:“孟哥,如果人被他们先捉住怎么办?”
孟良嘿嘿一笑:“那有怎么办?这里是谁的地头?就算他们是黄副会长的朋友又怎样?到时让他们和我们黄副会长说去。”
大卖场共有九层,一至三层都被商家租下,商家主要经营成衣。
此时,顾客盈店,人群拥挤不堪,陈小沃想加速前进不得,反而被同乡会的人越拉越近,近到几步间就可以捉住他的距离。
陈小沃做不出象对方般直接推撞无辜的方法。情急之下,他翻身跃起,跳上了中间堆摆衣服的架子上,狂奔了起来。
同乡会的人自然有样学样,他们有六个人,包括了黄海在内,都爬上了展示台上狂追。一时间现场一片乱糟糟的,顾客和店员都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不知所措,慌成了一团。
展示台是间断的摆设,每隔一段便要不断地从展示台跳往另一展示台,陈小沃的速度在这种地方并不占优势,踩在软绵绵的并不时绊脚的衣服上快极都有限,对方在慢慢地拉近距离,在脱身不易的情况下,陈小沃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也顾不了什么道德品行败坏,老师的循循教诲抛到了脑后,只见他猫下身子,不停地抓起架上的衣服往后面乱掷,试图阻挠对方的前进。
结果,满天飞舞的衣服确实阻碍了对方的跟进速度,但到底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他的举动更惹恼了对方。同乡会的人纷纷掏出了武器,试图加快追赶的脚步,挥动着武器不管不顾地向前冲。
陈小沃见势不妙,眼看最近那持刀的汉子已经扑到身边,急忙撩起一叠衣服,转身跃下展示台,双手托住展示台的边缘,“呀!”的大叫一声,发力把木头制成的展示台掀了个底朝天。至于是伤没伤着人就不理了,赶忙逃跑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