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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杀机四伏


“你有麻烦就去处理啊!拉上我干什么?”这是陈小沃现在的真实心情,当然这只是在脑海里飘浮过的一点想法,没敢说出来。

陈小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问却直觉可能有些多余,因为蔡力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自顾自头也不回边走边说道:“小妖,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顾着自己就行,有机会就先走,不用理我,懂吗?”

“知道”陈小沃忐忑不安地往门外张望,可什么也没有看到,外面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但他明白真的出事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口里还是应承着,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陈小沃随着蔡力走出门外,一看之下,心念却如堕落深渊一般,一直在往下沉,手脚还不争气地略微颤抖起来。

这时,蔡力平静地四下观望,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不复刚才的温顺,代之而起的是一副冷峻,呆板的模样,双眼泛起了一丝让人胆寒的杀气。

此时,华阳路上杀气腾腾。

快餐店外,行人绝迹,过往的车辆有出无入,俱不敢稍作停留。

路的两端站满了密密麻麻手持以砍刀为主,握住种种能杀得死人工具的人群。

同时,隔着马路的对面,有着许多人虎视眈眈地往这边注目;更还有人不断的从其他地方赶来,加入到这个阵营中去。路的两旁还停满了各类横七竖八不停在停车位的车辆,在这些车内、车旁、车顶上同样站着不少人,看这阵仗恐怕是不下于八九百人;而这个阵容还未算完,还在不断地增加和补充。

蔡力从店内走出门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杀气,整齐地往蔡力身上落下。

当然,陈小沃属于殃及池鱼的鱼,自然也分去了不少杀机,在对方眼里他必然是蔡力的同党无疑。如若换了别人,这下子恐怕已经被这些目光杀得精神崩溃。可蔡力和陈小沃并不是别人,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而另一个却是曾经见过屠夫杀人不眨眼的人。

蔡力悍然四顾,从容地张望对视,目光霸气十足,视线只在潘金、赤发青年和另一个黄衣黄裤的三十多岁汉子的脸膛上稍作停留,并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对陈小沃说了一番那三个人的身份和来历,并特别嘱咐陈小沃千万记住,尤其是赤发青年和那黄衣汉子是必须要牢记的栖梧地上头面人物,说不定脱身之后还会在栖梧某个时候再碰上。

蔡力说的三个人,其中金刚潘金陈小沃昨天晚上已经见过,蔡力只是稍为一提;至于赤发青年,蔡力言语间却多了一分敬意,赤发青年的名字叫韦山聪,外号‘赤发鬼’,忠字堂堂主,潜龙会的头号打手。陈小沃不知道蔡力的敬意是从那里来的,在他看来这俩个人可是风马牛不相及;而黄衣汉子则是潜龙会副会长黄柏高,外号‘黄蟒’,喻胃口大,嘴大肚窄,这是蔡力的评价。

陈小沃听了蔡力的说话,心里反而乍喜乍惊,喜的是他瞬间想到了南逸云,是不是可以通过南逸云的关系来自救;惊的是就算南逸云有这个能力,但是她能控制得了这将要失控的局面吗?何况南逸云的处境也似乎不是太妙。

怎么办?陈小沃思量一会,还是决定利用这个关系,毕竟自己这会正面临着生死存亡危险边缘。

于是陈小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简短的把实际情况说与南逸云知道,期待南逸云会伸出援和之手,那知南逸云半句不说,一下便挂断了信号,让陈小沃的表情呆滞了好一会。

就在这个时候,陈小沃察觉到蔡力的异常,蔡力身上正散发出一种让人极其不自在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还在加强。

蔡力的霸道似乎是天生的,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自信;就那样当路一站,已是蓄势待发,外放的气势不断地攀升,给人一种顾盼自雄,睥睨四方的感觉。

同时,潜龙会的人像是已经集结完毕,等待命令。

蔡力轻蔑一晒,仰天而望。只有他自己知道,刚从店里走出来的第一时间,便已完全进入了应战状态。这时,他用普通人难以触及的速度,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黑色条状物,让跟随在身后的陈小沃和马路对面的潘金瞬间触发了那还历历在目,不易消失的记忆,心头不禁惊悸不已。

这是可是一把杀人的刀。陈小沃在昨晚亲眼见过,即时便判断蔡力是要打算大开杀戒,心里叹了口气,嘴里不禁嘀咕了句:“这什么世道啊?警察呢?!”

蔡力此刻的精神可谓无比集中,并全身心的投入,对周围的环境一丝一毫都已经尽可能纳入到他的意识范围内。所以,身后陈小沃的自言自语并没有逃过蔡力的耳朵。

蔡力这时候还有心情揶揄道:“警察,他们会出现的,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小妖,你不要存那侥幸之心,看情形他们是不会放过你,还是集中精神应付吧!别再罗里罗嗦。你只需要紧记不要轻易离开我的身旁,按我刚才的说话去做,知道吗?”

“知道”陈小沃听话地应答;他没有反对的理由,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可不想为了表现自己的义气,然后让蔡力说一声保重就丢弃他不管的事情发生。所以,他正为自己刚刚多说了的一句话而后悔,这句话是这样说的:“老蔡,你有多少把握冲出去?”这句话刚说完,陈小沃相信如果这种地方要有窟窿钻,自己一定会有多快就钻多快。

“五成”蔡力的表情陈小沃看不到,只听蔡力用越来越冰冷的声音平静地说:“我自己有九成机会,带着你只有五成。”

话声甫落,人群中黄衣汉子黄柏高已经迫不及待的排众而出,往前走上两步,然后对着蔡力怒目而视,并猛烈地吼叫道:“蔡力,血债血偿,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兄弟们,杀啊!”

一场惨烈的搏杀就此展开。

潜龙会众就像失去了阻挡的决堤之水,疯狂地嘶叫着,争先恐后向这边漫淹了过来。

“垃圾”蔡力不以为然地低声骂了一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陈小沃道:“跟上,往墙边走。”

陈小沃丝毫不敢怠慢,非常地听话配合蔡力的行动,刚刚贴近墙壁,潜龙会的人已经杀到。

蔡力毫不犹豫地退鞘拨刀,一阵铿锵的声音响起,蔡力冷酷地从一个人身体里缓缓地抽出他那把质朴的刀,血染红了他握刀的手,眨眼间地上便躺下了三个生死未卜的人,这三个人已经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

蔡力的凶悍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之外;事实上,潜龙会的高层不可能会告诉普通的会众曾发生过事情的真相;否则,谁还为他们卖命?!

无知才能无畏。本身他们这些普通的会众,就像被传销洗脑一样,对这种情形的发生早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他们的行动只是稍为楞住,在黄柏高的不断鼓动下,仅有的血性被最大化的激发了出来,继而蜂拥而上。却没有人注意到黄柏高眼内闪过的恐慌,更没有人看到潘金和他的两个同伴在远远的呐喊,而赤发鬼韦山聪自始至终冷眼相看,包括韦山聪的手下也只是远远的围观,甚至于连远远的呐喊助威也欠奉。

但是,潜龙会的人实在太多了,单是眼前的这些人就足已让蔡力有些吃不消。他不但要左冲右突,还要尽量保护陈小沃不被伤害。一波冲击后,他已记不清自己杀伤了多少人,身体上也留下了数条不深不浅的伤痕。

还好,因为一开始便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倚墙而战;所以,陈小沃至今仍安然无恙,更让蔡力定心的是,他发现陈小沃竟然可以由始至终都能保持与他行动上的一致,让他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压力也相对下降。唯一让他啼笑皆非的是陈小沃捡起了一件潜龙会遗下的武器一条铁管。一条铁管在这种环境下,蔡力实在看不出会有多大的作用,而看样子陈小沃还是几经考虑的结果。

一番混乱的撕杀下,死伤无数。

潜龙会终于有了一部分人的斗志出现了松懈,他们实在被蔡力杀得有些发毛。

蔡力久经沙场,自然感觉到压力减轻,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呀”的一声,喉咙径自发出一股如压抑良久的低嘶。

声起甫落,蔡力竟然开始主动抢攻,牵引着人群往右侧移动,让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运转起来,动作快如兔起鹘落,像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一般,一下子便从人堆之中杀开了一个缺口;并在这个过程中快速地抽动着手中刀,听得不断有人惨叫坠地,那凶悍狠劲让前面拦路的人拼命倒退不敢撄其锋。

但是,黄柏高在后面压阵,不停地大声呼喊,不让手下人群散开,始终堵住了前进的去路,因为黄柏高知道,要杀蔡力,最好的时机便在眼前了。

而一直在寻找机会逃命的陈小沃,知道这样下去蔡力总有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最终可能还会舍他而去,毕竟明面上自己的利用价值还远远未达到要蔡力拼命的地步。但是陈小沃也真的没有办法,只见潜龙会的人群密密麻麻得连容人穿插而过的空间都没有,就算自己的逃命本事再好也是无计可施。

正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