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张开明标准的慈父模样,他放下手中书本,离开太师椅温和地迎接女儿的回家。
“爸,”张文盈见到父亲,瞬间产生了一种难以压抑的悲伤,委屈地投进父亲怀里。
张开明四十有几了,看起来还是三十出头的模样,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
怜惜地轻轻地拍着张文盈的背脊,他很久都未见过女儿这般哭了,柔声问道:“文盈别哭,陈小沃惹你不开心了?”
张文盈在怀内摇摇头,张开明又说道:“那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告诉爸爸看看,或许爸爸有没有办法,好吗?”
张文盈孩子气地将眼泪抹在父亲的衣服上,然后离开父亲的怀抱,让父亲坐回太师椅上,她乖巧地帮父亲捶着背,才小心地说道:“爸,女儿今天碰到了一件怪事,你要不要听?”
张开明听得奇怪说道:“文盈,你今天有点奇怪喔!你说吧!我听着呢!”
“爸,那女儿说了!”张文盈勉强笑笑说道:“不过你要保证无论女儿说了什么,您都要冷静,可以吗?”
张开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与平时不一样的女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文盈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徐徐说来。
当听到紧要关头,张开明闭上了双眼,而眼皮显示他的眼睛一直在急速转动,可见心潮之澎湃不息。
良久,张文盈才说完了,她问了一句话:“爸,刚才回村我看见大伯家四楼的窗户是密封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这个印象?”
张开明张开眼,神情古怪地看着女儿,反问道:“文盈,你想知道些什么?”
张文盈说道:“爸,事情是这样子的,刚才我们回来时,小妖看到大伯家四楼上有人站在窗户内,当时不知怎么的?小妖还差点出了事。而我和黎老大什么也没看到;后来黎老大发现四楼背面没有窗户,甚至采光口都不留,其情形与现张定远住的屋子背面十分相类似;所以女儿想问问这其中可有什么关连没有?”
张开明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才道:“记不太清楚了!只肯定的是在你大伯他们失踪前,我和你三叔有去找你大伯说过话,你大伯的心情当时很差;不过你刚才一说,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大伯那之前曾开心地告诉我和你三叔,他要随儿子张定远迁往某个大城市定居,而具体城市没有说,说是待安定下来再告知,照那情形看却绝不可能是地边镇。”
张文盈又问:“爸,照您看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
张开明双眼有一丝湿润,勉强地道:“此事先不说,待今晚陈小沃他们来了以后再说吧!先说一下陈小沃,你说陈小沃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物,这是怎么回事?”
张文盈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曾经听陈三爷说起,陈小沃天生直觉灵敏,就像许多普通人那样,曾经拥有过某种天赋,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最终丧失这种天赋。但也有极少的例外,这种天赋会越来越明显。可能陈小沃就是这极少数这个原因吧!”
张开明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说道:“先不说陈小沃;说下那条蟒蛇吧!你真的能和它沟通吗?”
张文盈习惯了父亲跳跃性的思维,她肯定地说道:“能啊!不过它只能跟我沟通,它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它不让我说出它的来历,但告诉我可以怎么样找到它,如果有需要的话嘱咐我可以去找它,它说或者可以帮得了我呢!”
张开明惊讶地看着女儿好一会,才说道:“女儿,你不用说与我听的,你照你的意思去做就行。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它的话,可能往后还有大用途。”
……
话分两头。张文盈到家的时候,陈小沃也回到半山老屋,老屋大门始终是虚掩着的,起码这由陈小沃记事开始以来,便从来如此。
陈小沃走进屋内,地堂中背着门口的靠背椅上,陈三爷正悠闲自在地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歌谣,这起码陈小沃听了十几年,到现在一句都没能听明白。
陈三爷喝了口茶水,头也不回说道:“你这小孩又去那里鬼混了?连个饭也不回来吃,是不是张文盈那丫头越来越漂亮了!你舍不得?”责备的话经陈三爷这会说来没了那个味。
“三爷你不要乱说,”陈小沃脸上一红:“我和文盈姐只是朋友,没其他意思的。”
陈三爷看着走到前面来的陈小沃,表情一整说道:“小沃,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去找她父亲说合说合;其实在乡村这种地方,比你年纪还少的小孩结婚在有人在。只要到年龄了,再去补办一下手续就行。但话说回来,如果你只是喜欢那丫头,却不打算未来的话,你就不要整天与她粘在一起;否则,小沃你可能会害了她的,我就怕那丫头用情太深了,最后走不出来。”
“你知道吗?她也是我从小看到大,能讨你三爷喜欢的一个小孩,我不想见到她有什么意外,而你却是那个祸害的人。”陈三爷语重心长地说。
陈三爷说得严重,陈小沃一下子懵了,他脑子在快速转动,可是怎么也转不到陈三爷所训示的上面去!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以陈小沃的年纪,很难让他去深入去思考。在他看来爱一个人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你情我愿吗?陈三爷说的道理,无疑是让他去用想象来看看自己的行为要负上什么责任,那根本是难以理解的事。
陈小沃并没有被陈三爷的话吓着,只是脑里呈现一片空白,他总觉得陈三爷的话在理,但他一时难以理解,于是脸上反映出的是一片茫然。
陈三爷叹了一口气,以为陈小沃被自己吓着了,表情复杂地说道:“小沃,事情或许没有三爷说的这般严重。先不说这个了,说一下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吧!”
陈小沃情绪略显低落,陈三爷的话对他多多少少有些影响,此时的脑海中浮起一个相思已久的倩影,模样却赫然是张文盈,他恹恹地说道:“三爷,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今天又碰到一件怪事,一件与张文盈大伯有关联的事。”
说着话,陈小沃坐落一张小凳子上,用玻璃杯自倒了杯茶,喝着茶把今天的事细细说予陈三爷听,其中张定远的事情更是详加解说。
陈三爷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是说了一句话:“想知道最终的真相,那个约会一定要去”。
然而,当陈小沃说起另外一件事,他们在途中的历险记事,陈三爷脸色都变了。
陈小沃还是第一次见到陈三爷这个样子,也使得陈小沃的情绪得以迅速修复,他兴致勃勃的问道:“三爷,有什么不对吗?”
“三爷没什么不对,是有些事情不对。”陈三爷脸色放缓说道:“小沃,你要知道,那个怪人按我的认知应该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它就是人们常说的癞鬼,也被人唤作魍。根据古老相传,这是一种半阴人,他们速度如风,力大无穷,仅限于智力低下;它怕光,尤其阳光下他们会****。它本属于阴间之物,却出现在人世间,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恐为祸甚烈!”
“三爷,什么叫半阴人?”陈小沃头一次听这新词,好奇地问:“他既然不属于人世间的,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那个灵异空间跑出来的?是鬼吗?他太厉害了。为什么好像对我特别有兴趣?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为祸人间吧?”一连串的问话让陈三爷一时不知从那开始回答。
陈三爷摆手让陈小沃住嘴,不要再问,他沉吟了一会,整理思绪说道:“这事情三爷要怎样说才好呢?!我想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三爷就大概说说吧!”
“半阴人就是我们平常人所说的鬼,只不过比鬼好了许多,就如鬼的加强版而已!说到半阴人,有半阴人自然会有阴人,而阴人是我们行家所指的生活在阴间地府里的人;不过通常人们所指的鬼就不是我们行家所说的阴人,因为阴人就如半阴人那样是实体化的,他们如正常人般无异。说到这个,最好的例子就是阴人并不惧阳光,这与半阴人是相反的。当然这也因阴人而异,在强光下时间久了,一些弱小的阴人身体就会产生异变,同样有可能承受不了伤害而自取灭亡。”
陈三爷说的话让陈小沃听来澎然心动,勾起了他无穷的好奇;这样说来,鬼的形象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而陈三爷的话还在继续:“通常的鬼是指人死后无处安身的灵魂。据我所知,人死后的灵魂大多数都是不能存在超过一年的时间,而每年农历七月十四,鬼门开至七月三十鬼门关闭这一段时间内,灵魂如果不能按时进入鬼门关,他们便会烟消云散。当然,万事都有例外,就是你看到的那种变异半阴人和一些执念强大的灵魂,他们通过某种手段留在了人世间,手段自然是五花八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