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沃越听越胆寒,陈三爷还没说完,他就苦着脸道:“三爷,难道就没有第二个方法了吗?”
陈三爷一本正经地说道:“有呀!不过——,小虎的魂体已经被蚕食得差不多了。一个不好,救了也可能是白痴!而你出手,小虎不单没问题,反而会因此得益,你选择那个?”
陈小沃抗拒不了阎家充满期待的目光,尤其是阎文娴那双清澈的有浸润现象的眼睛,纵然他非常的抗拒,也只好无力地说道:“好吧!”
陈三爷环顾一眼说道:“事不宜迟,除文盈留下外,其他人都到门外等候。阎老哥,你让人去李亚珍门外候着,听我的吩咐,绝对不能让李亚珍走掉了,一定要除恶务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屋子人很快就只剩下陈三爷、陈小沃,还有张文盈三人。不对,是四人!
阎文娴没有出去,她小声又倔强地说道:“三爷,请让我留下吧?我想照顾弟弟。”
陈三爷接触到阎文娴的眼神,莫名地心中一软,便默许了!点头道:“好了!我先帮你们开阴眼。”
“轰隆——”
一声巨响由屋外传来,震耳欲聋。房子也在摇曳,不起眼角落里积久了的灰尘弥漫房中,窗户在晃动中“蓬蓬”作响。
陈小沃三人忍不住睁开眼睛,他们只感到地动山摇,脚下不稳。
“别动,”唯有陈三爷神色不变,断然喝声:“先开阴眼。”
门外阎九脸色大变,说道:“客儿跟我出去,其他人守住门户。”
当陈三爷从门内出来,阎九两父子已经大踏步走了出去。陈三爷一问,阎家人却不知缘由,只说有可能是仇家找上门来。
这仇家也太厉害了吧?陈小沃想;他想起在九里村那妇人的话,便问阎文娴:“仇家是什么来历?”
阎文娴摇摇头道:“——长辈们没细说。”
陈三爷道:“这种情况下不适宜作法,待我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阎文娴道:“三爷,我陪您。”
陈三爷一走,后生的全部都跟了出去。只留下阎中夫妻和刘水莲回到房内照看小孩。
一行人走到屋外,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震得五颜六色。
篱笆门给一块巨大的石头砸烂了,压在底下。这石头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要几个人才能合围的宽大。就在这巨石前站了一位面如冠玉却脸色阴沉的中年人。他身穿黄白相间的衬衣长裤,蔚蓝色的眼睛透漏着凌厉的光芒。
中年人目光扫过刚走出屋来的人群,在张文盈脸上略为逗留,目光柔和得与看其他人时极其不同。这细节落在陈小沃眼中,不禁心中一动。
“你们不要过来”阎九脸色苍白,他头也不回,制止陈三爷他们过来,并对中年人道:“朋友,你这样不是办法,对解决问题并无益处;如是错在我阎家,我阎家绝不逃避,并一力承担。”
“哼”中年人仰头看天,冷声道:“我姓五,五若儒。如你想知道错了什么?便跟我来。这里人多口杂,不方便说话。”
“好”阎九豪爽地答应。
“你可以多带一个人。”
中年人转身便走,身形极快地纵跃,也不见如何动作人已上了巨石顶,再一个飞身就直落前山坡下去。
巨石离落脚点足足有十五六米宽,也不见中年人如何动作,人便安全着地。中年人轻松的模样令阎九脸色阴沉了下来。
中年人的身手非同等闲,似乎不是他们能应付得来,此去不知是凶是吉,便道:“陈三爷,失陪了!客儿,你陪着客人,为父这去去就来。”
阎九他打算独自一个人去,却不料张文盈此时道:“等等,阎老,让我陪你去好吗?”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可张文盈坚持的表情却不像是在说笑。
不等阎九说话,陈三爷又意外地道:“阎老哥,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可是文盈这丫头也绝不是胡来的人;她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你还是带她去吧!”
阎九是爽直的人,见陈三爷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着张文盈让阎九拉着跨过篱笆走远,陈小沃才担心说道:“三爷,你能肯定文盈姐没事吗?”
陈三爷作高深莫测状:“我没说什么呀!你就莫要强自猜测。何况是文盈自己要去的。”
“三爷,您不要为老不尊好不好!”陈小沃着急了!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我迫那孩子去的吗?”陈三爷瞬间反脸。
“我、我是说——”三爷这话对呀!陈小沃一下子反应过来:“我是说您老不要说话不真,乱打哑迷。”
陈三爷也不真是要反面,只是唬一下,考一下陈小沃的临场反应,见他已经想通了,就说道:“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如果那中年人真要伤害我们,那巨石恐怕就不只是砸在那门栏上。”
众人想想也对,以对方超人的力量,在场的人谁又能在一砸之下能保得住性命?真要砸上了,那将是屋毁人亡。
阎客眉宇间的担忧自然是少了不少,他抱拳道:“三爷,连累文盈姑娘了!如果此间事能了,便是对我阎家的大恩——”
陈三爷摆手示意,说道:“碰巧而已,不必挂怀。阎客,这个人不简单,如果不是仇家,最好还是不要结仇的好。”
阎客苦笑说:“不说是我,就连我父亲也是第一次见过此人,那来的仇怨?!”
“可我们在村子里听说大叔家有仇人寻仇。”陈小沃的话。
阎客犹豫了一下说道:“三爷面前不说假话,仇家确实有这么一股人。这事说来话长,我就简单说一下。这事要追溯到数年前了!那一次我三弟阎中夫妇回外家,遇到一伙打家劫舍的匪徒,于是路见不平便教训了对方一顿,结果和他们就从此纠缠上了!据说这伙人每年都守在我三弟夫妇必经的路上专等他们,屡次占不了便宜后,去年更扬言要找来家中报复,真的不胜其烦。”
陈三爷皱眉说道:“没有报警吗?”
阎客苦笑:“他们夫妇不想节外生枝,毕竟只是每年才回外家一趟,免得麻烦。”
“那是!”陈三爷点头同意道:“人同此理,不过做人做事也不能太拖拖拉拉的,该除恶务尽就要狠手些、坚决些;不欲杀人何不妨废了他们,也是为世除害。太仁慈了,就变成姑息养奸,最后可能反为所害,终会累人累己。有时候我们做人,最要紧的是问心无愧,俯仰无诈就行了!”
阎客听得明白,这是陈三爷在点醒自己,心中也有了决定,嘴里却说道:“多谢三爷提点。我们就在这里等我父亲的文盈姑娘吗?”
陈三爷道:“等一下吧!小虎的事需要文盈那丫头在场,因为她的作用很重要。事关她的秘密我就不详说了。”
一众人走到院子外山坡,一等就等了将近半个钟头。
陈小沃是关心则乱,焦虑着问:“三爷,这么长时间什么事情都该说完了!会不会有问题啊?要不我去看看。”
陈三爷唬着脸说道:“不要乱来,这里不只你一人焦急。放心吧!没事。”
“爷爷、是爷爷!”阎文娴眼尖,指着一边山路娇声道:“文盈姐也在。”
“那呀?”阎青掂起脚尖看:“文娴,我怎么看不到?”
其他人也很快就看见了,可是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人的身影,还是眼力好的才看了个轮廓,根本辨认不了是谁?可阎文娴她看清楚了!也就是说,阎文娴的眼力非同一般。
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陈小沃只是讶异于阎文娴的眼尖,并没有去细想。只有陈三爷暗暗一惊,再看阎家人的反应,一副我怎么看不到的表情。这不合理!
阎九和张文盈俩人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中年人不在,只是阎九脸色略显苍白,除了陈三爷外,其他人俱迎了上去,在一番问答后,众人来到陈三爷面前。
陈三爷抢先问:“阎老哥,事情能说吗?”
阎九看了张文盈一眼说道:“不能说,抱歉了!三爷。这次多亏了文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恩不言谢,只待有机会再报了!”
张文盈连忙道:“阎老,你已经谢很多次了,不要再这么说。何况文盈只是凑巧,那说得上什么恩不恩的!”
这时候阎客上前拱手道:“文盈,事情始末虽然我还不清楚,但这恩情一定要记的。”
张文盈还待说些什么?陈三爷止住道:“文盈,别说了!再推辞就是矫情。做人最要紧的是恩怨分明,该是你受的你就不要推辞。”
陈小沃一旁附和:“是啊!文盈姐,我们还在等你回来救治小虎。”
“什么?”张文盈心里嘀咕,我怎么救人?嘴里却道:“救小虎需要我帮什么忙?我什么都不会啊!”
陈三爷道:“到时自知。也或许用不上。救人要紧,回去吧!”
——
阎虎的房内,陈三爷站在床边,身后三人一字排开。
陈小沃在中间,悄声问:“文盈姐,五若儒是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