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张文盈,张文盈见陈小沃不似是在说笑,狐疑地道:“小妖,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啊?”
一旁的黎文长忽然插嘴说道:“文盈姐,小妖不是无是生非的人,这样问来肯定是有原因;你就想想看,当年你大伯家的事与外人相传的消息和你从本家知道的真相会有什么出入?”
黎婷婷本欲说话,见小弟也这般说,就不再说什么,双眼便停留在了张文盈的脸上。
张文盈见三人的视线都在往自己看,于是她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道:“外界的传言确实和我们本家的说法有出入,不过不大啊!就是什么时候迁离的时间不对,可这连我们本家自己都不太清楚;不过,搬迁是大伯亲口和我爸和二伯说的,迁往的地方好像是县城,至于具体地址就没有说;据说是还未确定好吧!后来便没有了下问;不久,我爸和二伯去窜门,发现屋内竟没有人在,而里面是执拾得整整齐齐的,还如平时一样;再后来,他们就以为大伯一家赶时间搬走了,看情形还会回来。结果却没有回来过。”
“文盈姐,当时你们张姓人就没有怀疑过吗?”陈小沃追问了一句。
“怀疑什么?”张文盈不解问:“我爸和二伯有大伯给的钥匙,说是要他们两人以后帮忙照看房子,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咦!你什么意思?坏小妖。”
陈小沃尴尬地道:“我没那层意思,因为关系到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接着,陈小沃将自己昨天回村路上,所遇到的诡异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听得三人倒抽一口凉气,再听陈小沃下面的说话,一阵阴冷袭上心头。
陈小沃不肯定的说道:“刚才从这间屋内走出来的人,像不像是张家大伯的大儿子张定远?”
“你说什么?”张文盈脱口而出:“那怎么可能?我堂哥应该才三十出头吧!离开的时候好像还没有结婚,刚才那个人,怎么看也至少有五十岁了吧?”
陈小沃苦笑道:“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原因;究竟那个在张家楼中的是谁?是人是鬼?个中有什么原因?你大伯一家是不是真的搬走了?还是有其他原因是我们不知道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人不知从何说起,这时候黎文长插嘴道:“要知道是不是张定远,等罗马回来看录像。细细分辨一下大概可以分得清楚吧!至于其他的,小妖你有什么想法?。”
不等黎文长说完,黎婷婷忽然问道:“小妖,你说张家大伯不是真的搬走了,那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乱吓人好不好!”
张文盈反应过来,精神是一阵恍惚;她是相信陈小沃的,对事情没有细想;而黎婷婷则是旁观者清,她却是当局者迷,黎文长的本意就是不想吓坏两人,想扯开话题来,可是她们都不是一般女子,还聪明伶俐着,一点即透。
陈小沃连忙安慰道:“我不是想吓唬你们,不过你们还得有心理准备,现在也多说无用,我想进这屋子看看,老大陪我去走一遭吧?”
黎婷婷一听不对,慌忙问道:“你们想做什么?这样行吗?还是不要了吧!”
“姐”黎文长劝慰道:“没事的,日光日白,只是看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况且您也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张定远大哥吧?”
黎婷婷也不是肚量小的女子,犹豫一下道:“那你们小心点;——我和文盈该做什么呀?”
“帮我们把风”陈小沃说道:“有什么事通知一声,包括那个人回来。”
张文盈有些担心,很想跟进去,却欲言又止;因为她心里面,总是觉得这件事情上的某些地方在感觉上不对,可又说不清楚不对的地方在那里。
黎婷婷察觉到张文盈神色有点不对劲,拉住她的手反劝说道:“文盈别担心,我们进去帮不上忙的,如果有事发生,我们也好接应啊!”
张文盈勉强按下不安的情绪,对陈小沃说道:“小妖,小心注意安全。”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关切的神色表露无遗,她怕自己会乌鸦嘴,最后真的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陈小沃也感觉到张文盈的不安,但没有去多想,他对黎文长道:“老大,我们进去吧!”
走过廊道,才发现房屋内其实并不是乌黑一片,双眼是可以短距离视物的。
黎文长准备的打火机完全无用武之地,房子里的布置非常简陋,墙体没有经过粉饰,暗青色的砖块突兀地祼露在外,看不见墙壁有任何挂件和和修整过的痕迹;廊道其实不长,只是因为房屋的纵向比较深,直达尽头空旷的厅堂,又没有灯光影照,有一种幽深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之中,才会给人产生了一种视线上错觉,似是没有尽头。
厅堂中只有一张四角桌子靠在墙壁,桌旁有两张椅子,其他还有——,结果就没有了。
两人打量着厅堂四周状况,陈小沃忽然开口叫道:“老大,你看。”
黎文长于是循陈小沃的目光望去,只见桌子上方空荡荡的,除了墙角处有一个电闸开关,其他什么都没有;于是带着疑问的目光看陈小沃,才像想起了什么?视线再次投向墙上,一会才说道:“看样子,墙上原来应该是有些东西挂在上面是吧?”
陈小沃狡猾地道:“你认为是什么东西?”
黎文长不上当,不答反问:“你不是以为是什么吧?”
陈小沃无奈地说道:“我能否认吗?你不一样认为。”
“不对啊!”黎文长回想起以前曾经见过的类同地方,下意识说道:“这种情形一般只有老屋才会这么摆设,新屋我倒从未见过。”
“未见过不代表没有”陈小沃眼神飘忽,说道:“何况这里看下来也像是老屋。”
黎文长没法否认,说道:“算你说得对,可那些炭相呢?”
陈小沃没有说话,指了指楼梯口说道:“我们不是来找相的,上楼看看再说。”
黎文长戏谑地说道:“不是来找相你找什么?难道是找鬼啊?”
陈小沃一听这话,抬起脚又放下,头皮阵阵发麻,说道:“老大你别吓我行不行?我们什么也不找,只是到处看看而已。”
黎文长没好气地说道:“见过胆小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又怕鬼又爱惹鬼。”
“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陈小沃跑到黎文长背后推他先走,然后边走边说:“黎老大,张家大哥是好人吧?记得小时候对我们挺好的,现在却变成这样;如果我们不知道还好,可知道了也不管,这样好吗?”
“我没有说不管!”黎文长率先走上楼梯,头也不回的说道:“可我们漫无目的,你认为有用吗?”
房屋内静悄悄地,两人的说话已经压到最低,像是自言自语在说,可也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有什么地方出了细微的响声,也瞒不了俩人。
这时候,两人走上二楼,将近出口;
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正对面的房间传来,这是二楼的厅堂,显得阴暗没有光线。
厅子里没有灯光,只有阴影在忽暗忽明的闪动,诡异的是却有微风轻轻掠过,四周静的让人发颤。俩人互看,都从对方眼里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恐惧。
黎文长指指房子,又指了指楼下,陈小沃明白他的意思,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要继续还是走人。陈小沃也犯难了,他是那种事前紧张,事中从容,过后就没事的那种人,现在还才刚开始。
稍微犹豫,陈小沃指了指房子,又指指黎文长;黎文长同样明白他的意思,是要继续前进,不过是要他带头。
在这种环境中也不是拗气的时候,本来也不指望陈小沃的表现会有多好,他是了解陈小沃的,在某些情况下,自己就要有比较高的觉悟,否则什么也做不了!
黎文长不怕吗?怕!他只是比一般人要大胆得多而已;他小心奕奕地走近厅口,而陈小沃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
厅口是开放式的,站在门口一眼就可以看清门内情况;厅的一边墙壁摆放着一张电视柜,上面有一台电视机,而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至于正在播放什么?还看不清楚。
陈小沃提心吊胆地跟随黎文长走进厅内,然后慢慢地看见了电视机的全貌,不禁吃了一惊,一股不安的感觉在漫延。
“卡蓬——”适时的一阵风刮过窗台,带起了窗帘撞击窗框的声音,又吓了俩人一跳,更加重了俩人的心理负担。
他们俩人看到了什么?那电视机不算旧,还是种时下比较流行,价格昂贵得不是一般人买得下的液晶平板电视,这台电视机画面并没有播放任何视频,而是任由繁杂的雪花在不断地晃动,响着‘沙沙沙’的声音;
诡异的是显示屏上,有着一个疑幻似真的虚影,一张人脸在雪花影照下,对着他们在狰狞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