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小沃疑惑的表情,黎文长一旁解释道:“他们是西广梧桐县南平镇的流氓,铁拐孙叫孙有米是本地黑老大,手下有五六十人跟着混饭吃,主要帮人看场子,聚众赌博卖私彩;近来不知什么原因,很多来历不明混黑的或者梧桐的帮派频频侵扰本地,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当然那些外来人主要是针对的是黑道上的勾当,铁拐孙是本镇的一号人物,自然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并与他们火拼了好几次,虽互有死伤,但事情没闹大,双方又事先打点务本地警察,再加上没扰民,都自己内部消化掉了。”
张文盈听了好奇问道:“之前一段日子我有过来,怎么没听说有什么事啊?”
黎文长知无不言说道:“一般人能有什么事?他们是混黑的,不是横着走的!跟一般普通人没多大牵连;而且我们本地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是啊!”罗马一旁嘻皮笑脸的接口说道:“有一次,那些混蛋想调戏一个小妹,让人制止了还敢打人,结果给我们老大带人狠狠的修理了一番,如果不是婷姐阻止,还真想废了这群垃圾。”
“大罗”黎婷婷唬着脸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呀!可别带坏了我弟弟。”
陈小沃一脸好奇看着黎文长,黎文长脸上不禁一红,连忙别过头去看风景;他能说些什么?在他老姐眼里,他就是小孩。
罗马也只能傻笑不止,他知道自己说过头了,于是不敢再说话,要知道婷姐发火——可大可小。
说笑间,那群流氓来到店前,拢在其中两张桌子周围,明面上没有赶人,却在周围嘈吵摆恶,加上凶神恶煞的样子,坐落两张桌子旁的人谁还能坐得住?毕竟在这里吃早餐的大多数是升斗小民,这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小事的态度,赶几口甚至未吃完就匆匆结帐走人。
黎婷婷和张文盈亦是抱同样的态度,虽然她们不在那两张桌子旁,但已经吃完了早餐,麻烦能避就避吧!俩人催着大家快走;没想到黎婷婷叫结帐时,麻烦还是来了!那群流氓眼睛发亮,尤其是看见张文盈的时候,更是吹起口哨,一时浪言粗语不绝于耳,一场冲突也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黎文长有名的小霸王,岂是肯吃眼前亏的那种人,否则也不会发生被逐出校园的事,现在怕还在大学深造。
黎文长霍然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身后跟着罗马。
罗马也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立马跟上前;而陈小沃站着没动,他清楚黎文长并不是那种只会好勇斗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并能审时度势,没太大的把握他也是会忍,能屈能伸。
行进间,黎文长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标显悍勇威猛;那些人看见黎文长走过来,被他气势一压,全场都静了下来,也包括其他的客人,所有人都知道要出事了!
黎婷婷反应过来,刚想出声阻止,已经迟了,黎文长毫不犹豫地发难,如一头狮子叼起食物,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地拽住一个他认为是头目的人,猛地发力狠狠地提起再砸在桌子上。
“咣”一声,卓子烂得不能再烂,人亦失声大叫‘痛’,躺在地上痉挛不起。
黎文长长身悍然四顾,对方几个被镇住了,作声不得,都从座位上站起,退后了几步,大胆一点的拨出了刀子,却不敢上前半步。
罗马见有人拨刀子,他怪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瑞士刀,狂声叫喊着:“你班死扑街,想玩刀是吗?来吧!你阿爷陪你们玩一下。”
黎文长抽住地上爬不起那位的长发,一把提起来,恶狠狠的对那帮人说道:“下次再敢嘴上不干不净,我就全废了你们。”说着,手上用力一推,手上的人再一次跌落地上。
张文盈拉着黎婷婷的手,另一只手牵着陈小沃;而黎婷婷一只手放在自己比张文盈更丰满的胸脯上,紧张担心的原因,胸部一起一伏的,陈小沃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由暴力的场面转移了部分出来;当然只是看了两三眼,这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被张文盈看在眼里;她由此至终最关注的就是陈小沃,她拉住陈小沃的手就是希望他不要冲动。
陈小沃察觉到张文盈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于是脸孔发热,不敢再往黎婷婷身上看;可是张文盈没有放过他,在他耳边一语双关的轻声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唔”陈小沃诈作没听见,而黎婷婷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边。
暴力结束,非常简单地结束,黎文长让对方掏腰包买下烂桌子,并让他们滚蛋;而对方这时候连早餐都还未吃。
张文盈结的帐,因为黎婷婷还在一旁检查弟弟受伤了没有,还一边在埋怨罗马,怎么可以让他弟弟上去冒险?牛高马大的,一点用都没有。
黎文长不敢说话,罗马则一个劲地点头傻笑,他们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直到张文盈过来牵着黎婷婷的手扯开话题。
小风波过后,五人结伴去圩市趁热闹;一前一后,分两列走在后街窄巷中。
张文盈与黎婷婷俩人挽着手臂,走在前列有说有笑;而陈小沃和黎文长则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其他都是罗马在吱吱喳喳的发表谬论。
——
地边镇不大,流动人口比较少,除了主街的发展似模似样,其他街道小巷则门可罗雀。唯一的特例是前街的未段有一个成了规模的农副产品市场;因为地处两省边缘交界处,农副产品交易特别发达,每逢圩日,市场周边热闹非常,过节的时候,更可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镇子说小不小,它的规划是长条形的,从一端走向另一端的路口,得花费不少时间;几人抄的是近路,弃走大街走小巷,一走就走到了将近市场的外围。
他们走进了一条略为阴暗,比较脏乱的小巷,长长的窄道其实就是两旁房屋的后巷,不过这段路似乎没有多少人在屋背开后门,一路走过,只零星见到一两道门。
这时候,他们正准备走过其中一道门,这道门忽然打开了,从门中走出一个形容憔悴的老人,就这样门也不关,看也懒得看几人一眼,便独自向前行,嘴里还似是喃喃地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清楚的说话。
陈小沃眼利,不由得心头一震,他看见了一个似乎不该在这个地方见到的熟人。
黎文长察觉有异,连忙上前去,却只看到老人的背影,他忙问道:“小妖,什么事?”
陈小沃没有答话,从张文盈和黎婷婷中间挤了过去,走前几步将视线投入到没有关上的门里。
只见屋内一条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暗青色的砖,墙没有粉饰过,在昏暗的环境下,仿佛会让人产生一股错觉,对精神上有着一股莫以名状的吸力;这是走廊给陈小沃的一种奇异感觉。
正所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陈小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很想走进去看看究竟,他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了?自昨天回村开始,就怪事连连;他不是可以风轻云淡的人,还好奇心特别重,这时候就像有条梗横在心,总想拨了去才舒服。
一旁的黎文长看着就快消失的背影,在陈小沃身边问道:“小妖,要跟上去吗?”
“哦”陈小沃漫应一声,才从恍惚中走醒来,赶紧说道:“要,最好能摸清楚他的行为和去向。”
黎文长转头道:“罗马,你跟上去,尽量用手机录下他的一举一动。”
罗马很听话,点头应声跑出几步后,陈小沃又在后面补充道:“罗马,可要注意安全,那个人的精神可能有问题。”
目送罗马走远,黎文长又才问道:“小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陈小沃看黎文长又望望张文盈,表情显得古怪起来,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
“说来听听”黎文长道。
陈小沃叹气道:“相信吗?这个人你们也认识,还曾经是我们地底村的村民,如果不是我昨天经历了一件怪事,可能我也认不出来;不过我并不敢肯定是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变化太大了,变得连——我都不知怎么说才好!”
“小妖,你就不要卖关子了!”黎婷婷好奇心也被勾上来了。
“我不是要吊你们胃口,而是事情说出来太离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陈小沃苦笑道:“你们还记得村口那户人家吧?”
“我张家大伯?”张文盈脱口叫道:“和他家有什么关系吗?”
陈小沃不答反问:“文盈姐,你大伯一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真的是搬迁去外地了吗?”
“你这话有点奇怪。”黎婷婷插嘴道:“全村的人都知道的,不是搬迁了去,还会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