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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倾力一战


蔡力如约而至,见到韦山聪一刻,顿时产生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一眼便认定此人值得倾力一战,也不枉他奋力厮杀几条街的代价,此时的蔡力完全忘怀了他此行的目的。

韦山聪同样的把蔡力看在眼里,一股无名的冲动在身体内燃烧,由身体各部位一直往心藏跳动,最后一併汇聚到头颅,在脑海沸腾了起来;他勉力控制住情绪,大手一挥说道:“今日我与蔡力一战,在未结束之前不得有人插手,否则便是与我韦山聪为敌,到时候不要怨我说没提醒,也休怪我手下无情。”韦山聪一言九鼎,说话如掷地有声。

黄柏高制止了某些个手下欲表功的行为,他是知道韦山聪的脾气,任你说破天也不能拉回半点,这种情形下对自己是有利的,只要小心一点,还怕到嘴的肉会飞吗!

蔡力‘啷当’一声丢开手上夺来的两把砍刀,拍拍衣服,整整腰间刀鞘,泰然自若地迈步向前,从容不迫地说道:“韦兄果然名不虚传,也不枉蔡某一行。”

“哈…”韦山聪哈哈一笑,一掌按落身前桌面,桌上酒碗弹碰跳动不止,他肃容说道:“能酒否?”

蔡力一怔,只见韦山聪在桌面上一字摆开了两排瓷碗,已经满满斟上酒,韦山聪在桌面一按,酒水在往外溢出。

蔡力立即明白意思,敢情韦山聪要请他喝酒,于是蔡力迈开步伐,加快速度大踏步走上前,嘴上却道:“韦兄,你这是要来一场热身赛吗?”

韦山聪哈哈一笑取起一碗酒说道:“此刻是与兄相见恨晚,也不知何时何日何地才能又再相聚。蔡兄——。”

“韦兄”谁料蔡力一手端起酒碗,抢断说道:“兄弟久仰您的大名,今日方能相聚蔡某亦深有同感,就先容兄弟我敬你一碗,敬你的光明磊落。”说完仰脖一饮而尽。

韦山聪一楞间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便不再说话,捧碗一饮到底,放下空碗又自然而然地伸手去取另一碗酒,那知蔡力比他更快。

蔡力举起酒碗示意,再一次抢着说道:“韦兄,这一碗代朋友敬你,敬你重情重义。”

韦山聪意味深长地看着蔡力豪迈的姿态,还是没有说话,他想起不久前的陈小沃也是这样子抢着敬酒,于是他就陪着饮完一碗酒,便自觉地等着蔡力说话。

蔡力用呵呵的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韦兄莫见怪,蔡某再敬你这最后一杯,敬你我相识相见如何?”

“好”韦山聪喝一声彩,知道多说无益,他沉声叫道:“那就让我们倾全力尽情一战吧!”

两人同时仰脖一饮而干,然后摔碗成碎。接着只见蔡力一手抓住桌子边缘用力一掀,整张桌子翻向一边,‘哗啦’一声起满地碎片。蔡力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抽出了腰间利刃,气势顿时汹涌向前,杀气奔腾直往韦山聪而去。

同时,韦山聪在蔡力掀开桌子时,提起身边酒罐还仰头狂灌了几口,然后举罐过头由头倒下,将自己淋了一身酒水,后随手丢开罐子,拨出身旁厚背砍刀。

韦山聪这把刀与蔡力专为杀人便利而设计的刀不同,它打造得美轮美奂,更像一件工艺品,刀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刀锋烁烁生辉,不抽出刀鞘谁也不会想到古旧的刀鞘中藏着的是这样子的一把厚重与精致并重的刀,。

蔡力是好刀之人,一楞之下不禁赞了一句:“好刀。”话语未落,蔡力已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并大喝一声:“韦兄,看刀。”

“好”韦山聪赞了一声,刀往前一拨,欲欺蔡力的刀轻;不想蔡力存了速战速决的心,他知道此战此地不可久留,刀劈出的时候连人也顺带投了过去。

这是怎么一种情况?从韦山聪的角度看,那无疑是一种凶险的拼命打法,亦迹近无赖。

拨开刀人便撞进怀里,任由宰割,不拨刀则刀直接搠进胸脯里。

当然他可以用以命搏命的方法,但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上,稍有疏忽他韦山聪丧命的机会更大于蔡力,这无疑就趁了蔡力以最小代价换取胜利的念头。

怎么办?韦山聪无奈之下侧身便倒,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用上了一般练武之人不屑用的‘懒驴打滚’,滚了开去。

你无赖了总不能不让我不要面吧?命总是重要过做英雄的。

韦山聪身材魁梧,滚起来却相当灵活便利,韦山聪发现蔡力没有追击之意,便迅速爬了起来。

事实上蔡力是凭经验判断当下已失去速战速决的机会,他没想到韦山聪竟能放得下面子,因为‘懒驴打滚’的设计本身就是用来防险救命的,是防追击的最好方法;只要一个武者不顾着体面,大多数的追击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再继续追击下去就显得有失风度了。

只见蔡力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己,韦山聪也不觉得丢了面子,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定睛看住蔡力,两人不禁相对会心一笑。

这可是生死搏命,是无需要报备的,无赖与风度都要通通走开。

“蔡兄你心急了!”韦山聪随之大喊一声:“看刀。”刀如匹练而去。

这一次换了韦山聪主攻,蔡力岂敢怠慢,刀影一挽,便全力施展应付,这一场架来不得半点花哨。

韦山聪的攻击气势磅礴,刀刀如卷起风雷,偶有与蔡力的刀摩擦,会带起一阵阵尖锐的刺耳声;他动用了压底子的绝技,真正的是倾力一战,刀刀连环相扣,大开大合无所顾忌,攻势端的是猛烈无俦。

而蔡力则是灵活百变,企图以柔克刚。要知道蔡力的力量不算小,可自料在韦山聪面前真的不够瞧,于是便一改往日的刚劲勇猛,用上秘珍已久练至炉火纯青的‘盘肠’刀法;这是为必要时救命用的,而蔡力认为现在就是时候了!

一套柔肠百结的刀法,在蔡力手上用来却变了个样,仿如在冲锋陷阵霸气十足;但与韦山聪大开大合凶猛无匹的刀法相比,却显得婉转柔顺得多了。

一时间,这一战谁也奈何不了谁。俩人直斗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遇凶险之处,直看得远远观望的潜龙会众心惊肉跳,甚至于庆幸刚才没有机会直面对上蔡力,一丝丝的无力感在迅速漫延。

‘当’这会黄柏高显出了他过人之处,一看情势不对,手中刀手起刀落砸在地上,一声刺耳的脆响让手下人神情一震,并大声喝道:“各位兄弟,准备好了,这是杀蔡狗的最好机会,当韦堂主一战结束,不管输赢,蔡狗也将势尽,正是我们一举宰割蔡狗,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的最好时机;杀了蔡狗我重重有赏,这是我黄柏高说的,捅他一刀我给一万块钱,致命那一刀赏十万……。”

在赏金面前,一众潜龙会下属立时换了一副精神面貌,跃跃欲试。

黄柏高说得对,蔡力连番激战,待到与韦山聪一战结束,他还能保有多少体力?这虽是一个未知之数,但恐怕多数已是待宰的羔羊!

黄柏高的话蔡力听得到,韦山聪亦同样听得到;黄柏高惊醒了众手下,同样也点醒了激战正酣的俩人。

蔡力久战不下不禁萌生了退意,可此时此刻已势成骑虎;韦山聪正战得胜起,刀刀如排山倒般海连绵不绝,让蔡力穷于应付,一时也无计可施。

不料,韦山聪突然间把刀舞得更加狂暴起来,一个劲地连连进击,看似是在拼命,但刀风在变弱,速度也在变缓。

蔡力突见韦山聪丢来一个眼色,便情知有变。

果然,韦山聪欺身而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飞快说道:“蔡兄,韦某在此送你一程。”这话出乎蔡力意料之外,但他想不通韦山聪要怎样送他一程?

“呔”韦山聪突地怒目愤张,狂吼一声,手中刀越发凶猛,他在尽情地施展刀技;虽说有心要放了蔡力,但他从心里想让蔡力来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

此刻,蔡力心有所虑,便步步后退蓄力以谋,他能感觉到韦山聪的意图,但想不透要怎么做才好?又见韦山聪的样子,不禁啼笑皆非,忘不迭配合着韦山聪的动作,也倾尽所有全力一战。

正所谓内人看门道,外人看热闹。围观的人只看得打斗现场呼啸怒号,飞沙走石,两人过处,水泥地面寸寸裂开,凶险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似乎这一战已经到了临界点,随时会决出胜负来。

可是,大多数人没有看出窍门来,但并不等于没人能看到可疑之处。

黄柏高肯定就是其中一个看出个中问题的人,他不是黑二代,他也是靠一步一步地爬上来的,也曾经经历过凶狠的生死拼斗,手底下并不太弱,眼光自有其独到之处。

在他看来,韦山聪是聪明人,在和蔡力激斗了这许久,形势又是对自己相当有利,根本不需要这般耗神费力般苦斗,只要按部就班消磨耗净对手的体力,要想不赢都难。但他实在想不通韦山聪此刻的意图。

“难道——”黄柏高想到了某种可能,要是放在平时,韦山聪便不服他的约束,这时更不可能了。

他下意识地召来手下孟良和冯德才,勒令死守道路两端,提防蔡力突围,他更亲身率人慢慢压往现场。现时的黄柏高势不能放走蔡力,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上一役潜龙会死的人多了,直接影响到了他在潜龙会的影响,这一战更是乱斗了几条街,死伤无数,如果还让蔡力走掉,他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久了。

因此,听到蔡力的消息他才会不顾一切,抛低本已部署好捉捕陈小沃和李春三的行动,调动了所有人手倾巢而出,为了什么?就为了挽救自己将会失去的一切。为了这个,他只能拼命了。

现场的激斗还在继续上演,蔡力韦山聪俩人也察觉到黄柏高不寻常的举动,韦山聪洒然一笑:“蔡兄准备了。”

韦山聪刀势再变,变得更是疯狂,看落是刀刀拼命,有攻无守;而蔡力的体力正如黄柏高所想,大量的消耗后只能陷于苦守。

战到酣处,俩人杀到了饮酒小店的店面前。

突然,韦山聪狂叫一声:“蔡力,可敢再接这一刀?”

蔡力但见韦山聪兜胸一刀如枪搠来,蔡力下意识地用刀面往下压。

‘锵’一声暴响,蔡力只感到一股大力要将他掀飞出去,耳中再听得韦山聪说声:“去吧!”

当下蔡力放弃抵抗,整个身体随着那股力量顺势往后飞跌,直直跨越近十米的距离跌撞在小店内墙上;轰隆声中,内墙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蔡力没入窟窿中去,然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