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米雅文党伯红的小红轿车里真宽敞了,我们却高兴不起来。容容吹响小铁哨呼啦啦楼上下来一群人没有了小文像是少了好多,把上班时的充实忙碌快乐烦恼新闻旧事统统带回小楼也不能把它填充满。r
我们怕小楼的黑夜。r
黑夜总是不早不晚地到来,不厌其烦不知疲倦从不知我们的忧愁。r
看太阳落下山我们的心被无形的东西吊起,围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有话没话地找话说,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小文上面来。党伯红终于憋闷不住说：“看不出小文够痴情的,真想不到。”r
我和台俊辉对望一眼默不作声。r
容容抹起了眼泪,心里尽想着小文的好。也许女人就这样子吧,斗嘴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好的时候好得你感觉莫名其妙。r
席向东说：“小文一定不是殉情,像她那样的人能为水海涛殉情？打死我也不相信!”r
我又想起水海涛,他是死是活呢？r
席向东很有见地地发表见解：“你想啊,像小文那样的女人她怎么可能搬得开阁楼钢管？她上去了那门咋又关上了？她死得玄乎,一定是有人帮打开的。”r
席向东文文弱弱的,分析事情还真头头是道。我来了兴趣,问：“说说你的高见。”r
“照我看来啊,小文一定是被人胁迫弄上楼顶的,他有着高超的武艺,飞檐走壁把她弄上去推下楼。成志哥不也看到水海涛了吗？说不定啊真是他在装神弄鬼呢!”r
“哎,你想清楚哦,杀小文动机,没有动机杀她干吗？”党伯红提出疑问。r
“杀女人那肯定是为色啊,这还不简单。”席向东说。r
“你别胡说八道了啊,”党伯红嘴一撇说：“为色,得色雪梅妍、苗佳容,你看她们俩哪个不比小文长得靓？”r
容容翻起白眼,雪梅妍撅嘴站起坐离党伯红。r
“那一定是为财。”席向东狡辩。r
“为财杀台俊辉啊,他可是身价过千万的主。”r
席向东哑口无言。r
我说：“别想那么多,小文也许是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每个自杀者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r
席向东狡辩：“小文肯定不是自杀,是他杀!”r
席向东的话在楼里回响,盖过电视声音震得我们心头一颤。r
雪梅妍低声哭泣：“我可不敢一个人睡了啊!”r
台俊辉抢先说：“别怕,晚上我陪你。”r
说完台俊辉的脸红了,席向东张大嘴半天没合拢,干瞪眼看着雪梅妍感激涕零酒窝乍现说：“谢谢辉哥!”r
党伯红鼓起腮绑子没好气地说：“席向东,晚上你上我屋。”r
“我,”席向东再次张大嘴：“我……”r
党伯红脚踢向茶几,疼得咧嘴火气上窜：“我什么我,我不嫌弃你打呼噜就不错了。”r
党伯红“噔噔”上楼。一会传来她进洗刷间的声音。r
我们继续看电视剧闲聊。r
“啊—”楼上传来党伯红尖利惊叫声,吓得我们头皮扎起。我的眼前立即浮现水海涛死时的情景,此时的党伯红定是血淋淋地躺在楼上某一处,双眼被挖……r
任大胆从屋外进来,一脸的惊慌问：“咋啦？什么声音？”r
“党伯红。”我手指楼上,一伙人冲向二楼。r
洗刷间门半开着,里面响着哗啦啦水流声,门口是鲜明的脚印。里面会有什么？我们不敢推开那门,怕看到党伯红那无眼的脸、浴缸里冒血的水。凶手在门里吗？也许他也正在等着我们,谁先出击谁失了机会,我们等着他打开门。r
水声依然,我和台俊辉交换眼色,容容拉起雪梅妍和席向东靠向墙壁,任大胆喘着粗气虎视眈眈。我和台俊辉想着等我一脚踹开那门,凶手会穷凶极恶快速反应用刀抵住我的颈部威胁他们撤出…这时我们想到的是如何保护女人们不受侵害,同他周旋寻找机会擒拿他。r
说时迟那时快,我飞起一脚踹开洗刷间的门,和台俊辉跳进门内做好捕斗姿势。门咣当打开,撞击墙壁发出砰砰声,水龙头里的水在流着,什么人也没有,更没有党伯红,地上是党伯红踏过的清淅凌乱脚印。党伯红失踪了？r
“快,找党伯红。”r
我们挨个房间寻找,先走向党伯红的卧室,没有,她脱下的衣服还张扬在床上。甚至上面还有她的温度。r
“啊!”又一声惊叫,我们急忙奔向声音来源处。r
书房里,雪梅妍张大嘴手指地下朝我们说：“党姐,党姐。”r
党伯红昂面躺在地上,身上一丝不挂。我连忙脱下外衣盖上,党伯红身体温热心跳均匀,我长吁一口气说：“她没死,是晕过去了。”r
任大胆叨唠：“小青年,我说你别买你非得买,吃亏了吧？”r
我装作没听见。r
党伯红醒来,一脸的惊魂未定,手指窗外说：“水海涛,水海涛,我看见了水海涛,他就在洗刷间窗外。”r
“你说什么？”雪梅妍浑身哆嗦：“党姐,你可别吓唬我们啊。”r
党伯红回楼上卧室换上睡衣,然后进洗刷间,她打开水龙头洗脸涮牙,这时,她突然听到窗外“沙沙”声响,还以为是风吹树叶飘动,不经意地转头望向窗外,想趁机关上窗子。突然,她看见水海涛从黑暗中飘出,脸贴在窗玻璃上朝她笑,嘴里还叫着“党姐,党姐。”开始她以为是幻觉,甩头镇静自己,这时,脸贴在窗玻璃上的水海涛眼窝汩汩地冒出血水,咧嘴狞笑…党伯红再也不敢看下去,吓得大叫一声晕厥过去。至于自己是怎么脱光的衣服,又是怎么进的书房一无所知。r
“真的,真的是他。”党伯红这回相信了我说的话,她说：“成志说得没错,水海涛没死。”r
按理说我应该高兴第二个人看见了水海涛,但我高兴不起来,谜影三番五次地利用水海涛来吓唬我们,看似是想证明水海涛的存在,可恰恰相反,正如宿远山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水海涛死了!r
但我不能说出来,台俊辉也不能,现在我们两人是这座楼里唯一的精神支柱,是他们的主心骨。我说：“你想多了,是幻觉,我们都看错了。”r
任大胆回到楼下,我安慰大家莫惊慌,往往都是人吓人吓死人。r
“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优美的歌声响起,我们静静地听着,一时楼上只有这歌声缭绕。r
容容突然惊呼起来：“是水海涛的手机铃声。”r
我感觉到彻骨的寒冷,清楚记得水海涛的手机是被他的父母带走了,他们说要放进水海涛的墓穴里的,它咋会在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