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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楼谜影


傍晚到达一户人家院门前,筋疲力尽。闻着院里飘来的饭香,我突然觉得饥饿难耐。r

“屋里有人吗?”站在柴院门外,我朝屋里喊。我想这活也只有男人才来做,女人,党伯红此时再强人,也得靠我。r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一条缝,一位头上绕布老人裹着一阵烟雾从屋内走出,哑声问:“谁啊?”r

我讨好地说:“大爷,我们过路的,能讨碗水喝吗?”r

老人上下地打量我们,好象是在审查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也难怪,像今天这个社会还有多少好人?还有多少人不得不让人家提防?老人也许审透我们是好人,沉思一会儿,表情不咸不淡地说:“进来吧。”r

我和党伯红感激涕零,掏出证件给老人看:“大爷,我们俩人是记者,山东来的。”r

老伯瞄一眼没有接证件,回转身进屋,嘀咕说:“哦,我不识字,记者?记者是做什么的?”r

我很尴尬,脸红了。党伯红得意地朝我笑。r

一张木桌,一把木椅,桌上白米饭热气正浓,没有一点荤菜,我问:“老人家,家里人呢?”r

尽管我用的是普通话,老人听得还是很吃力,他的话我更得靠理解来听懂。解释比画一阵,老人也许是听明白了,他说儿女们都进城打工去了,家里就剩下他这一个孤老头子。r

我先掏出饭钱递给老人,老人瞟一眼,淡淡地说:“就加点米水的事,用得着钱?我这儿又不是馆子!”r

我只好收起钱,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臊。r

交谈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趁机向老人打听丰子逸的有关情况。r

“老人家,过去你们这里有人参加国民党吗?”r

“有啊,好多啦,那时没饭吃都去参军,哪管什么队伍?”r

“您听没听说xx村的,宫大同这个人?”r

“宫大同?没听说过,”老人摇头,他说:“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可能知道的,他以前是我们镇的镇长,——解放前的镇长,对附近大小村里的人和事都装在他脑子里,问他准能知道。”r

我一听来了兴致,急忙问:“他现在居住哪里?”r

“前面拐过那山,那里便是。”r

我和党伯红很兴奋,决定明天去镇上找老镇长。r

这一夜,我们住宿在老人家里,虽然很累,但难以入眠。好容易挨到半夜睡着,被一阵吵嚷声惊醒,“起火啦,起火啦!”r

我叫声不好,翻身起床去拉门,门外火光一片,热浪借势扑面而来,浓烟炝得我一阵猛烈咳嗽。“党伯红,党伯红,着火啦!”门板反锁着,听不到党伯红的应答声,她在哪里?我心急如焚,咣啷,门板烧断裂,我从大火中冲了进去,摸索找到半昏迷的党伯红……村里老人妇女齐上阵哔叽叭啦把大火扑灭,屋子已烧掉一半。站在灰烬前,我们三个人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一样,面目全非。r

大火首先是从党伯红居住的屋子燃起,半夜,老人听到院落外有人走动声,黑暗中似有一个人影在晃,以为是小偷。老伯以前也曾遇到过小偷,他想反正自己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物可偷,没有理会。没想到刚躺下,就听到哔叭着火声。r

党伯红住宿在木屋中央,不靠近火源怎会烧起来?奇怪!r

这火烧得蹊跷,老人在村里居住多年,又无仇家,有谁会下这么大的狠心来?r

党伯红悄声问我说:“会不会是……”r

“不会!没有人会想到我们来这里的,上次警方已经来调查过一次,”我否定她的判断,“再说,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住进了精神病院。”r

“那会是谁呢?”党伯红一脸疑惑。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在心里愧疚,也许正是我们的到来,才使得老人遭受这场灾难。来人针对党伯红,像是要置她于死地。r

“原因在你。”我指着党伯红说。r

党伯红狡辩,她说:“没有人知道我来这儿,——席向东他们以为我辞去了记者职务,正在县里找新的工作,报社,我向赵主任请的是长假。”r

第二天,天亮。村里人自发地前来帮老人家整修房子,我和党伯红也参与到这行列中来。老人很感动,他说:“你们是客人,怎能叫你们帮忙活?”老人为昨夜没能让我们休息好而内疚。听到这话,我脸上一阵发烧。多好的老人啊,是我们给他招来了灾祸,人家反而自责。我们无以回报,我只得拿出相机给老人拍照,留下他的地址,又给那些前来帮忙的人拍几张照片,算是给他们的一点补偿。r

当地的警察对房屋失火的事很关心,来了两个警察调查此事。那位年长一些警察悄悄地塞给我一些钱,说:“成记者,这些钱你先用着。”r

我惊讶宿远山竟这么快找到朋友,我问:“你是?”r

“李友政。”他说:“宿队长交代的,有什么事请与我们及时联系。”r

“谢谢!”我默默握住老李的手。r

我们决定先去缙云山找老镇长阿图桑,老伯指点说已不到三十里的路程。辞别老人,我和党伯红上路。翻越一座山又一座山,几道水流,脚下越走越沉,才望见镇长家所居住的村子。远望那村落在绿荫雾绕之中,房屋沿山势而建,造型奇特精巧。我从未来过这么高的山区村庄,看它似是人间仙境,鸡鸣狗吠,唱响安静祥和。来到一处屋檐下,向坐在门前的一位老妇人咬舌解释好一会儿,人家才听明白我们的来意。老妇人叹息一声说:“走喽!”r

我没听明白她的意思,追问:“去哪啦?”r

“死啦!”r

“死啦?”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偏是我们要找他时他就死了。老人操着浓重的乡音,我们费劲地听,总算听明白了,老镇长已故去一年多了,上山采药死在山上。我惘然,怀疑是不是人为所致,怎么会这么地巧?但村里人证实老镇长是得脑出血而死,镇上的老医生抢救了半天,无效死亡。r

看来,我们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予宫大同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