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一眨眼,小影幽来渔民寨已有一年时间了,一年中,因他有过目不忘的记忆,才学了几周,就从一年级直跳三年级,跟林珍成了同班同桌同学,因每天都会在课棠上呼呼大睡,被师生称之小睡娃,又由于成绩一直都处班中之首,被誉为神书童。
今日正是五月十五,晚饭过后,小影幽跟林珍早早便睡下了,此时窗外的圆月已经高挂上空,屋内原来是林珍跟小影幽一起睡的大床上,此刻就只有林珍一个人大手大脚的在上面。
“嗯”随手往旁边一拍,空得让林珍突睁开眼,几个翻身在床上摸了个偏还是没见着小影幽的身影。
“娘,娘,弟弟不见了,弟弟不见了。”江舒儿门外,林珍喊道。
“怎么了珍儿,你弟弟不是和你一块睡的么。”江舒儿首先从房中出来。
“瞧你们母女两都紧张得,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事啊,可能幽儿他屁急了,出去上个茅厕了。”后出来的林常乐说完就朝着大门走去。
“嗯!珍儿,你弟弟真不在你房间里头。”林常乐一瞅大门还反着锁,根本就没有人打开过,这才转过身来又对着林珍道。
江舒儿一听林常乐这话,心一时就被提了起来,立马大步来到林珍房间里,一时三人便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幽儿”
“弟弟”
“常乐,是不是前几天叶漂云跟我提珍儿跟她儿子的亲事,被我拒绝了,让她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对咱幽儿出手啊,嗯,很有可能,你现在就去他家外面听听,看看他家里有没有什么动静。”在屋里找不到小影幽,江舒儿一想,在鱼民寨里,也就只有叶漂云跟江舒儿她过不去,并且叶漂云是个阴险的女人,不仅爱记仇,也经常耍一些小聪明来谋取利益,看到林珍长得漂亮,便为她儿子打起了主意。
“哦,有这事。”提到叶漂云,林常乐倒是不担心,他只是有点心虚叶漂云的丈夫左旁升,左旁升可是一个出了名的粗人,缺乏主见一根筋,妻子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没想过事情的轻重。
“啊!娘,爹,弟弟在缸里,在缸里。”正要出门的林常乐闻了言,才走到缸里一瞧,本是不满水的大缸,此时却是满满一大缸,而小影幽却赤裸裸的坐在缸里面,紧闭着双眼,鼻孔还呼啦呼啦地吸着里面的水。
从来到鱼民寨后,小影幽他的瞌睡就逐渐增多,有时一点小小动静都能把他惊醒,可有时睡沉了,任别人怎么叫喊他都不会醒。而每到十五月圆之夜,他的身子就会烧痒得难受,只有将全身都潜入水里才能止住。
“幽儿幽儿”林常乐把小影幽从大缸里一把提上来,叫了半响也没见着小影幽有啥反应,正要伸手去探探鼻孔。
“哎呀!痒,痒……”小影幽眼一登,几下子又钻进了大缸里。
“啊!爹,娘,你们怎么不睡觉啊?”感觉身上的痒消了,小影幽才发现,缸外江舒儿他们三个紧盯着自己。
看到小影幽这怪现象,江舒儿三人就站在缸旁问东问西,如今小影幽读了不少书,又睡了不少觉,脑袋灵活了很多,自个编了个理,说是在露水寨时,在田里抠了一条黄泥鳅,吃了后,在水下他就跟泥鳅一样来去自如,即便喝下最多的水也不会被淹死,只是每到十五月圆之夜身体就痒得厉害……
“常乐,幽儿的异常你怎么看?”房间里,江舒儿在床上翻个身看着林常乐道。
闻言,林常乐转过头来看着江舒儿,“嗯,是有些不寻常,我看八成也如幽儿他说的,根在于那条黄泥鳅,明儿我到镇上找个大夫过来,看看能不能把幽儿那烧痒治治,不然久了伤到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我看这事不急,都一年了幽儿他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何况幽儿他已说了,一个月也就只有十五月圆之夜烧痒,只要我们每到这一夜,多给他准备些水让他睡在里面也就没事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幽儿他睡在大缸里比睡在床上还要香呢。”
“嗯,是睡得很香,可我就怕伤着了他的……”林常乐回想了刚才小影幽睡大缸的样子回答道。
“常乐,你是不是酒喝多了,都喝傻了啊?能在水底下跟鱼儿一样来去自如,这可不是一两炷香的来去自如,而是能长久呆在水里面跟鱼儿一样来去自如,这可是一个什么概念你知道么?至古往今来,你可听说过有人能呆在水里面如呆在陆地一样自由呼吸的么?可咱们幽儿他就能,你若寻个大夫过来把幽儿的烧痒治好了,万一连这鱼儿这一本事也给治没了,那可何如是好,再说那点烧痒又没能对咱幽咋样。”江舒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用一根指头轻轻点了一下林常乐的额头。
“嗯,人能有这种本事的我还真没听过,可我不是怕咱们又失去一个儿子么,再说了,你咋这么肯定那烧痒日后不会给咱幽儿带来伤害啊?咱可好不容易才能……”
“呵呵!挺感觉啊?咱幽儿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本事呢?不过你现在也别问我是什么本事,反正日后你自然会知晓,不过常乐你要注意啊,这些事咱自家人知道就好,以后你酒少喝点,别到时醉了酒,在其他人面前说漏了嘴,那可就……”江舒儿说着又拿手指轻点了一下林常乐的额头。
“嘿嘿嘿,还是舒儿你想得周到,那明日就不找大夫了,不找大夫了,嘿嘿”林常乐乐得嘴一裂眼一眯。
“呀!常乐,你把你的手放到哪儿,快把它拿开,快点拿开……”床上的江舒儿突然惊呼道。
而屋顶上的月儿也像似听到了什么动听的声音,眼大着自己的小眼,紧紧瞅着下方,换起了位置左边一看右边一盯,只是任它个月儿怎么个瞅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是不见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