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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卷(2)


公元239年,魏明帝病逝,其养子齐王曹芳即位,年仅8岁,宗室皇亲曹爽和太尉司马懿遵照遗诏共辅朝政。曹爽其实并无军政才干,但由于是皇亲国戚,自小出入宫廷,很得明帝宠爱。他与何晏、李胜、邓飏、丁谧等人结成所谓的“浮华派”,终日清谈玄理,而且还要专断朝政。这当然就与三朝元老、年高望重的司马懿产生了龃龉。于是,曹爽奏请皇帝调任司马懿为太傅,而按当时的制度,太傅虽然位居三公之列,但却是掌管文官的,而太尉则掌领军队、手握兵权。曹爽此用此计是想将司马懿明升暗降,借此夺了他的兵权。司马懿见此情形岂能不知曹爽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因而上书称自己年老多病,乞望退职闲居。得到批准后,遂闲居在家,从此也不问朝政,他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司马昭也终日无所事事。

曹爽担心司马懿是表面上装病,其实暗里随时准备反扑,便趁党羽李胜调任荆州刺史之机,暗遣他去向司马懿辞行,以便察看其虚实。司马懿听说李胜来了,马上装出大病在身的样子,叫侍婢搀扶着出来会客。李胜拜见过后,说:“我就要去荆州任刺史,特地前来向太傅辞行,不料太傅您旧病复发,且如此严重。”司马懿故作糊涂地答道:“我年老枕疾,朝不保夕,恐怕以后相见的机会微乎其微了。君此去并州,那里临近胡人,要注意守备啰!”李胜闻言赶忙纠正道:“我此行是前往荆州,而非并州。”司马懿佯答道:“噢,君是方到并州。”李胜再一次纠正道:“是去荆州。”这时司马懿这才像明白了一些的样子,答道:“我年老意荒,不解君言。如今君为荆州刺史,盛德壮烈,好建功业。”说着指口言渴,当侍婢端汤喂他喝时,又因颤抖弄得满身都是汤渍,哽咽了一番才说道:“我怕活不了几天了,两个孩子又不成才,望先生训导他们,如若见了曹大将军,千万请他帮忙照顾照顾。”说罢便示意侍婢扶他进屋,而且倒在床上大声地喘息起来。李胜见司马懿神智不清,语言错乱,仿佛行将就木,便向曹爽报告说:“司马公形神已经离散,只是一具苟延残喘的尸体,不足为虑了。”曹爽闻之大喜,放下了对司马懿的戒备之心。

(2 司马懿)

其实,司马懿只不过是精心设计用假象骗过了曹爽的耳目,暗地里却安排自己的儿子司马师任中护军,掌握了一批禁卫军,又蓄养心腹三千多人,随时准备发动政变。不久,适逢皇帝要去城外拜谒明帝陵墓,曹爽等朝廷大小官员皆一齐护驾前往,司马懿见时机成熟,立即率领家兵家将,迅速控制了都城,并胁迫皇太后要曹爽交出兵权。曹爽一伙被一举剪除,魏国军政大权被司马氏父子独揽。到了公元265年,司马昭之子司马炎遂废元帝曹奂自立为帝,即晋武帝,建都洛阳,国号晋,是为西晋。

司马懿此举,可谓深谙泥鱼战术的精髓,与鬼谷子的“捭阖”之术一脉相承,终于谋得了天下。

司马焘巧施连环捭阖计

战国时期,中山国国王的妃子阴姬和江姬都很受宠,两人都想作王后,故经常明争暗斗。纵横策士司马熹见有机可趁,便暗中派人去游说阴姬:“做王后的事可得重视!一旦争到手,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争不到手,不但自己有性命之忧,还会祸延九族,早晚被得势者灭之而后甘!若想稳操胜券,最好去找司马熹出主意。”阴姬闻言,忙请司马熹献策,并许以重金酬谢。司马熹应承下来之后,便一步步施展开其精心谋划的连环套式“阴阳捭阉术”。

(3 玉雕辅首连环璧)

他先去拜见中山王,自告奋勇说要去邻国走走,借机刺探对方消息,再回来谋划强国之策。中山王自然高兴万分,下令给他备上礼物让他先去赵国。

司马熹见过赵王,在闲谈中故意说道:“早闻贵国出美人,可我转了几天,还真没见到有哪一位超过我国那位阴姬的。”赵王闻听此言,顿时来了兴趣,忙问究竟美到什么程度,司马熹便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向赵王描述道:“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芙蓉如面柳如眉,有倾国倾城之姿、沉鱼落雁之貌!”赵王听了恨不得马上收入自己宫中,忙问司马熹:“有无良策将之献于本王?”司马熹故意顿了一下,近前悄声说:“她是我们大王的宠妃,我怎敢妄言?请大王忘了这话吧,否则传扬出去,小的脑袋不保啊!”赵王冷笑一声,下定决心非弄到手不可。

司马熹见此行目的已达到,忙收拾行装回到了中山国,且立即进宫向国王报告:“赵王昏庸透顶,又残暴至极,只知攻攻杀杀;又沉迷酒色,荒淫无道。我已得到可靠消息,说赵王看中了阴姬,正想方设法要将之纳入宫中!”“岂有此理!”中山王一听,勃然大怒,“竟如此肆意妄为,简直是欺人太甚!”司马熹故作急切地安抚道:“请息怒,大王!目前赵国比我们强大,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若赵王硬来索取,不给吧,打起来有亡国之危;给吧,大王您又会被天下人耻笑说堂堂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妃子都保护不了……”“那你说该如何处理?”中山王何尝不明白形势,又气又急之下,便不耐烦地打断司马熹的话头,向他征求意见。司马熹见国王已六神无主,钻入自己套中,不由得心中窃喜,但仍假装稍稍思考了一下,才凑近前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打消赵王的这个念头。不如大王即刻将阴姬册封为王后,让赵王死心。当今天下还没有谁敢公然索要别人的王后做妻子的,即使国家再强大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否则,必将引起列国公愤,就算真的开战,友邦也会出兵帮助我们的。”“好!就这么办!”中山王闻言如释重负,马上传令册封阴姬为王后。赵王知道后,果然也死了心。阴姬对司马熹千恩万谢,自然也给了他不少好处。

之所以称司马焘此计为“连环捭阖计”,是基于他在阴姬、中山王和赵王这三方人物之间多方周旋,纵横捭阖。无论是面对这三人中的哪一个,司马焘都能因人而异、适时适当地有所“开启”,有所“闭藏”,该说什么、说多少,用“阴言”还是用“阳言”……他都胸有成竹、进退自如,使事情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范雎欲扬先抑说秦王

范雎本是战国时期魏国中大夫须贾的门客,他才华出众,能言善辩,到处游说。后来因遭人嫉恨,几乎让相国魏齐毒打至死,后来被他用计逃脱,在其好友郑安平的帮助下,改名为张禄隐匿了起来。在这之后,又碰到秦国派来出使魏国的使臣王稽很欣赏他的才干,范雎才得以随他进入秦国。

范雎到秦国后,居住了一年多,并未得到秦昭王的重用,无非是粗茶淡饭地招待,备受冷落。作为身怀奇韬伟略的雄辩之士,范雎并不心急,每日里深居简出,闭门读书,潜心钻研天下大事和诸侯纷争的复杂形势,等待机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时的秦国,虽有外忧,但内患的处理更迫在眉睫。秦国有号称“四贵”的四大家族,四贵之中,以相国魏冉(穰侯)为首,他是当朝宣太后的异父兄弟,同宣太后的另一弟弟华阴君以及宣太后的另外两个儿子一起,倚仗着宣太后的势力聚敛财富,以致私家的财富比王室还多。而且魏冉贪得无厌,为了扩大自己的封地——陶邑,便想跨越韩、魏两国去攻打齐国的寿张、刚县,因为这两个地方离陶邑很近,打下来后秦王又不方便分封给别人,其结果只能是扩大自己的封地。

范雎得知这一讯息后,便趁机上书给秦昭王:“大王在上:臣听说英明的君王执政,有功者必予以赏赐,有才者必给予官爵;功劳大的俸禄优厚,功劳多的爵位尊贵,能力强的官职显赫。所以无才能者,不敢随便就职;有才能者,也不会埋没他的才干。大王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英明的君王了,因此,臣才敢斗胆进言。假如您认为臣的话有道理,乞望大王能够推行;假如您认为臣的话不合适,那么臣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好打点行装离开了。常言道: ‘昏君奖赏他所喜爱的人,而惩罚他所憎恶的人;而明君就不是这样,奖赏一定要加给有功的人,刑罚一定要判给有罪的人。’现在臣的胸膛抵挡不住砧板,臣的腰部也承受不了斧钺,臣又怎敢把自己的进言当作儿戏呢?”

细想范雎这番话,无非是为了说明自己的进言是出之有据、慎之又慎的,而绝不是不负责任的信口雌黄。借此来引起秦昭王的重视。这还不够,范雎接着又借物自喻和借题发挥,使秦昭王从内心深处觉得要想解除内患,就必须任用一些能人。最后他强调道:“话说得深了,臣不敢写在信上;说得浅了,览之无余味,也没多大意思。出于种种考虑,臣乞求大王能否稍微抽出一丁点儿游猎观赏的闲暇时间,使臣能有一个面见大王亲自进言的机会。”就这样,他绕了半天的圈子,卖了半天的关子,还是没有给秦昭王出一点实际的主意。不料秦昭王读了他的上书颇感兴趣、大为欣赏,于是便派人向范雎道歉,并请他立即进宫面圣,想听听这位魏国来的客人到底有什么奇谋妙策。

进宫之前,其实早已有人告知范雎秦昭王将要在离宫接见他,可他却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装作什么都不懂似的往宫内走去。宫中值勤的宦官一见,连忙大声喊住他:“回来,秦王在离宫!”范雎故意愣了一下,假装迷糊地反问道:“秦国还有个秦王吗?不是只有太后和穰侯吗?”宦官一听这话,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因范雎此言一针见血,正好击中了秦昭王的要害。秦昭王听了宦官们的汇报,明白了范雎是话中有话。于是,他赶忙亲自迎接范雎入宫,态度非常谦恭。

(4 秦昭王)

秦昭王把范雎迎入内宫后,喝令左右的人退下,只剩下他俩。秦昭王直起腰腿,跪身(古人席地而坐,两膝着地,臀部坐在两足跟上,跪身就是在坐势的基础上,臀部离开两足跟,把身子挺直了以示庄重尊敬)请求说:“先生打算怎样来教导寡人呢?”范雎只是“啊,啊”了两声。过了一会儿,秦昭王再次请求,范雎还是“啊,啊”了两声。如此这般一连三次,秦昭王未免有点失望,只好问道:“先生看来是不愿意教诲寡人了?”范雎拿够了架子,这才开口拜谢道:“岂敢?岂敢?臣不远千里来投奔大王,就是为了能有机会向大献计献策的。臣只是觉得,作为一个客居他乡的异国人,和大王的交情还不深,然而臣所进言的,都是希望能够帮助大王合适地治理好国家,处理好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臣是愿意向大王献上自己一片愚昧的忠心,但是又不知道大王此刻心里能不能听进去、愿不愿听从,这就是大王问了三次而臣不敢马上回答的缘故。”范雎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秦昭王鼓励他道:“先生的道德学识是寡人难以企及的,不过,寡人看先生似乎有点担心祸从口出,请先生务必放心,尽管直言,寡人是不会怪罪先生的。”

范雎这才舒畅地继续进言道:“臣并不是因为有所畏惧而不敢说,臣很清楚,臣今天在大王面前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也许明天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但臣不想苟且偷生,大王如果听从了为臣的进言,那么死对臣来说,就微不足道了。死,是任何人都无法逃避的。臣如果现在能够对秦国的统一有点好处,得报大王的知遇之恩,就是明天去赴刑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范雎的这番话,与其说是想给秦昭王一个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印象,不如说是他以此来表示自己进言的重要性及迫切性。接下来,他似乎还不急着把话引入正题,又继续举了伍子胥、箕子等人的例子,说明了忠臣不怕死以及不赞成有才不外露的做法。而且接着又提到:“臣所担心的是,万一臣由于向大王进言而招杀身之祸,从此天下的有识之士引以为戒,便都不肯投奔、归顺和效力于秦国,那才是秦国的最大悲哀呢!”

秦昭王闻言若有所思,点头称是。范雎见状,方才试探着说道:“大王现在对上畏惧太后的威严,对下又迷惑于奸臣的伪诈,居住在深宫里面,离不开保傅(辅导天子和诸侯子弟的官员)的照料,终生受到迷惑,分不清忠良与奸臣,这样,久而久之,重则连宗庙也保不住,轻则会使自己陷入孤立的危境,这就是臣所担心的。至于穷困潦倒,遭受侮辱甚至死亡,臣都无所畏惧。如果臣的死能够换来秦国的强大与安宁,那么,这种死不是比活着更有价值吗?”范雎的这番慷慨陈辞,大大打动了秦昭王,他激动地抓住范雎的手,对他说道:“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秦国是个远离中原的边远国度,加之寡人又愚昧无能,先生来到这里,这是上天要使寡人得到先生的辅助,而使祖先宗庙里的香火不致熄灭。寡人今天能坐在这里聆听先生的教诲,这是上天偏爱寡人的祖先而不抛弃他老人家的后代啊!从今以后,事无大小,上至太后,下至大臣,先生均可评说。希望先生把您所知道的一切都详尽地教导给寡人,不要再怀疑寡人的诚意了。”

范雎听罢,舒了一口气,赶紧对秦昭王拜了一拜,秦昭王见了,也立即还礼回拜。至此,范雎见秦昭王已完全被自己说服了,这才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话题从外交到内政,最后还谈到如何肃清宣太后和以穰侯为首的四大家族势力。从此,范雎完全得到秦昭王的信赖,得以借助秦国这个辉煌的历史舞台逐步展开了他心中一系列的宏图大略。

西汉著名大学者刘向在其《说宛》一书的《善说》篇里,辑录了鬼谷子的一段话,将之译成白话文便是:“在他人不喜欢你的时候去纠正他,是很难的。劝说行不通,论理不听从,那是你论辩的道理不清楚;道理已经明辩却仍然行不通的,那是因为你没有顽强地去坚持;已经顽强地坚持了却还是行不通的,那是因为你没有切合他心中的喜好。明辩道理,说理清楚,坚持它,巩固它,又能适合被游说之人的喜好,你的言辞就会变得神奇而珍贵,清楚而分明,就能进入对方的心中。像这样游说还不成功的,天下间还未曾听说过。这样的游说就叫做善说了。”所以,对待被游说者要做到说理透彻,投其所好。因此,捭阖之术首先就要让对方将自己的实力和底细全部暴露出来,然后再决定是否为他出谋划策,实施游说。这样,才可以说人、说家,甚至可以说国、说天下了。而上述的范雎说秦昭王无疑是一个典型的成功范例,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不少的启发,进而能有效地指导自己的实践。

勾践卧薪尝胆终灭吴

春秋末年,正值诸侯争霸之际,与楚国相邻的吴国和越国,也分别于现在的江苏南部和浙江一带兴起。开始时,吴国较强,越国较弱,而两国素来不和。到后来,晋国曾联吴制楚,而楚国又联越制吴,吴越两国便进一步演化成了世仇。公元前496年,趁着越王允常刚逝世,吴王阖闾乘机攻打越国,可是由于时机不成熟,吴军被越国打败,吴王阖闾也因中箭受了重伤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