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想命我领这么一小队的兵,去当伏兵?你他吗的别开玩笑了,就凭你?”刘愿上前两步,撩起了袖口,挥拳就要砸向面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你别以为说上两句对的话,我刘愿就会任你摆布!搞清楚状况,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帅,那可是大王指派的!”
此言一出,刘愿的拳头带着劲风就冲向了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
刘愿不信什么邪门歪道,他只相信他自己的拳头。
只是拳头未到,就已被年轻人强劲的手腕钳制住,年轻男子原本明亮醉人的黑眸,冷冷如夜空般罩了下来,将掩在一片阴影当中,低沉的声音更寒若霜刃,
“刘愿,如果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可是如果你知道我是谁,那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明白了吗?”
“契丹的一名堂堂大将,英勇无畏,统领万军,居然会为了这点小事动怒?陕州本就易守难攻,倘若前些日子我不出面,你还能活到今天?敌方阵中的王晏,赵晖和候章等将,可都不是善与之辈,尤其是王晏,你能有把握胜得了他?”年轻男子背身负手,冷哼一声,“今日我去敌军中溜达了一圈,倒没料想到他们会在我军后方设有埋伏。这等关系到我军安危的重要事,非你刘愿刘将军莫属,这一小队奇兵,给别人领导,我可不放心啊。”
刘愿张了张口,却被那目光慑得片字难言。
“哈哈,十鬼当中,未曾想还是我老九先行出山了!”
老九大笑一声,缓缓张开了双臂,两名美侍在旁宽衣解带。美侍的纤手白皙如玉,进行当中,老九一把搂住了右手边的侍女揽入怀中,探入的手在侍女胸前白皙的鼓起处肆意游荡。
“小子,你他吗的不要得意忘形了,来人!”
刘愿虽然有些气急败坏,但面对眼前这么个带有大王手谕的****十鬼没有丝毫的办法。
待兵士们进了军帐,刘愿拔出腰间的大刀,指着老九,命令士兵道,“这等狂徒在我军阵中扰乱军心,别有目的,给我把此人拿下,拉出去砍了!”
老九的手搂在蛮腰下,狠狠地捏了一下侍女细滑的腰身,这才将目光移向另一边的剑拔弩张。
他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那两名侍女,走到一旁端起酒杯,抬手饮尽杯中的酒,懒洋洋地靠在帐边,掏出了耶律德光的信物,叹息道,“喂,我说,这个东西,你们该不会不认识吧,恩?大王令我来代替刘愿执掌大军,你们难道想要违抗大王的旨意不成?”
“这……”被老九这么一说,兵士们犹豫不决地看向了刘愿,向前捉拿老九的动作也停住了下来。
老九手里拿的,可是大王的贴身信物!
任谁把那东西拿在手里,动手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一派胡言!”刘愿摘下头盔,重重地砸在桌上,大步走上前去,揪着老九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大王临走前,再三嘱咐我攻下陕州,怎么可能又会派遣什么****十鬼来装神弄鬼?我刘愿承认连续的胜仗和你有关,但他吗这是我的兵,都是我的兵!知道的话,就给我老实一点,我可不会亏待你!”
“你想造反吗?就凭这些残兵,想要反?”老九的话虽然说的一本正经,但语调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不,不,你别开玩笑了,就凭你也想反,真当这天下豪杰不值钱吗?”
“我只想让你记着,这里我说了算,”刘愿一手甩开老九,转过身冷眼扫过帐门口涌进来的士兵,怒喝道,“还看什么?还不快把这小子给绑了,他说他是大王派遣过来的,谁他吗的知道?”
士兵们在刘愿的呵斥中,竟没有一人敢上前,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一样,小步地往后撤去。更有士兵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顿时被吓得跪地不起,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完整,喉咙里发出黯哑断续地声音,“他……他……”
刘愿一怔,自觉情况不对,忍不住扭头过去,不巧正对上老九淡漠的视线。
老九那双清寂的眸子,幽若寒潭,深冷难测,更为刺目的是,在这个时候,他的面具已经滑摘到了唇底,露出了大半面容。
“父汗大人的命令,现在由我代为传达,不知道刘愿大将军,有什么异议?”老九逆着帐中的火光,深邃轮廓如若刀削,沉峻锋锐,坚毅如山,哪里像是一个读书人的柔弱,分明如同一只吃人的狼,原野上的狼!
“你是……”
“可你不是已经……”刘愿狠戾地咬着牙,强行压下了心底的怒火,缓缓单膝跪下,打住本该有的想法,转而恭敬道,“刘愿是个粗人,不知****十鬼之一原来是您,还请……还请得到您的谅解。”
“想得到谅解,很简单。刘愿将军,我都说过了,由你率领两千军士伏兵路口,严阵以待,稍有动静,即可下山同敌军决一死战。
他们一行人有我七哥的布置,如我所料,一定会集合所有的兵力,在那里与我军决一雌雄。喂,刘大将军,攻下陕州的关键一战,这可是一个加功进爵的绝佳机会,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你,你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老九看了眼伏在地上发抖的士兵,忍不住皱眉叹气,挥了挥手道,“来人,把这个人拖出去斩了,见到我都怕成这样,见到敌军岂不是更加惧怕,让我军自乱阵脚?”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士兵低伏着身子,不住地磕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你也知道怕了?前些日子趾高气扬的劲头哪里去了?此人今天我斩定了!”
老九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毫不顾忌刘愿蠢蠢欲动的气焰,语出坚定,“只是刘愿,不知道……我斩了他,会不会引起你家主人的怨气呢,恩?!”
“少主子您多虑了,我刘愿可不认识这个人,对于您所说的,也不十分清楚,”看的出来,刘愿显然对老九颇为顾忌,极力想撇清与老九要斩之人的关系,只得说道,“既然少主子要斩此人,那我刘愿就替主人用刀了。”说着,寒光初现,耀起冷色。
老九顺势闪到一边去,弯腰伸出食指拇指轻轻在刘愿的刀柄端一弹,刀口应声咬合,寒光消逝。
老九哀叹着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笑容却依旧挂在嘴角,道,“喂,我说我的刘大将军,您这么着急,想要除掉为你卖命的人,所为何意,该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
“好了,你先出去吧,他的这条命,那就先留着,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救他!”
老九停顿了刹那,没等刘愿回答,继而淡淡一声冷嘲般的笑,道,“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对方阵中有我七师哥坐镇,不出意外,他一定会放空城,他也知道我一定会去取这座空城。给你两千兵力,和他们的总兵力近乎相同,是死是活,刘将军,你自己把握吧,都给我退下!”
老九说着,就再次将那两个在一旁遭受到惊吓的侍女拦进了怀里,背身而去。身后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兵刃盔甲碰撞的声音,
老九丝毫没有介意,转而就狠狠地咬住了侍女的唇角,被咬住唇的侍女幽幽瞥了这忽而冷酷,忽而笑意迫人的男子一眼,整个娇小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因发抖而风姿万千,但老九却因这清绝的侧影停下了攻势。
“你在害怕?”老九觉察到了怀中的异样,停止了在侍女衣内肆意游走的手掌,不过,置于侍女小腹的手,还是缓缓向下滑去,他柔声道,“不用害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面对老九看似平稳但实质凌人的气势,侍女唯唯诺诺,有些不知所措,神情间更见得慌乱闪烁,不由将目光求救一般投向老九另一边的侍女。
“你是跟刘愿一起来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老九说话间,手臂已从侍女的衣衫中滑出,适才骄纵的纨绔作风荡然无存,判若两人。剩下的皆是冰冷调侃的语气和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轻咳两声,道,“我看……刚才刘大将军那生气的模样,想必你们两个一定是他的侍妾了?”
“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被老九问话的侍女侧了脸,秀眸微垂,烛光如晕映上双颊,似一抹暮晚的微霞。灯下如画侧颜,拘谨惊慌,几乎叫人错觉是女儿家几分娇羞。
“我可没有要你死,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老九眸心里一缕笑意渐深,似是等待或正期望着什么。
“奴婢没……没有名字,被……被拉来当了军舞歌姬后,叫……叫小夕……”侍女微微抬眸,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老九的话,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侍女,补充说道,“她叫小月,我们……我们是一起从军的。”
从侍女开口说话开始,老九便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是想捕捉她每一丝神情变化,透过那挤出来的笑容看穿她隐藏至深的心思。
不过,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无非两种情况,
——对方无需隐藏,对方隐藏的巧妙。
军队行军之中有随军的舞姬,原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可老九始终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刘愿虽看起来有勇无谋,但老九心里十分清楚,能够得到父汗赞许的人,绝非什么等闲之辈。
大智若愚,大勇如莽,他可以钳制刘愿一时,却难保命令他一世。
刘愿的本事大着呢!
老九陷入沉思,瞬间的沉默,两名侍女有些不知所措。比较起来,反倒是刚才的那个人比较可爱,尽管手下毫不留情。
既然从这两个侍女身上看不出什么,那问题究竟在哪?
“那……如此的话,你们就把衣衫都脱了吧,”老九微眯着眼睛,唇锋略勾,露出坏笑,“如果你们真的是舞姬,就让我验明真假。”
老九表露出一脸散漫,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颇具兴趣,甚至连那笑容都有点儿坏坏的意味。
“难道你们想违背我的意思不成?”
老九见半天侍女没有动作,寒霜冻眸,咄咄逼人道。
“是……是,奴婢该死,”小夕迟疑着起身,目光紧盯着老九,缓缓褪去了上身的衣物。而另一名侍女小月,也跟随小夕站了起来,踏出了几步回旋,然后衣衫落地。
两名侍女身上的衣衫本就没有多少,而且大多薄如蝉翼。在旋舞中没过多久,不同于契丹女人的白皙皮肤就大片落在了老九的眼中。
长袂流香,灯影晃荡,便有了勾魂摄魄的妩媚,举手投足都有着令人迷惑的魅力。没有刻意的****,老九就已自觉引火烧身。他不由自主地拉住其中一人,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在了双峰之间,用力的呼吸着,贫乏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
那名侍女被老九粗鲁地举动吓得呆立当场,不知过了多久,老九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深沟里抬起头,眼中仿佛有着无人能懂的情绪轻轻漫过,轻轻低声道了一句,“你们把衣服穿上吧,今夜就在这里陪我,哪里也不许去。”
这样倾城祸国级别的女子,只是仅仅一名侍女?
老九这个见惯美色的老江湖都差点败在了一个‘忍’字上,若说里面没有猫腻,他可不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