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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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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惊异,不知这紫轩姑娘是正是邪,给我透露这消息是何用意,轻声唤道:“紫轩姑娘,紫轩姑娘。”忽地,感觉手指微痛,一个激灵,便即醒来,原来自己在潭中睡着,所谓紫轩姑娘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一丝失落。再看手指,竟被一尾紫色鲤鱼咬住。少年大喜,问道:“是紫轩姑娘吗?”那鱼看了少年一眼,转身游去。少年正要追去,忽听老龟道:“你在偷懒吗你?还不快抓鱼来!”r

少年道:“这就来!”再转脸,那紫色鲤鱼已经游得不知去向。少年心中一阵伤感,在潭中发起呆来。那龟又怒催道:“你发什么痴症?”r

少年知是老龟饿了,见潭中有许多鲤鱼,俊美可亲,也不知抓哪一条,于是向潭中抱拳拜了几下,小声道:“各位鱼兄,那老龟执意要吃你们,我并不忍心杀生,你们赶紧躲起来吧,我便理由抓不到,那老龟也就罢了。”r

那些鱼哪里能听得懂人话,仍是嬉戏不走,少年又说了几遍,那鱼反而越聚越多,少年急道:“你们快些走啊。”少年便用力拨打潭水,希望把鱼儿都赶走,但是越是拨打,那鱼游跃得越欢。r

那龟在岸上许是听到少年的言语,便道:“你亲口相允之事,怎想反悔?”少年羞愧难当,一狠心向水中道:“对不起了。”然后伸手便抓,抓得黑白红金四尾鲤鱼,便上了岸,唯不得紫鱼。r

少年将鱼放在老龟身前,道:“前辈,晚辈只抓了四条,没能抓到紫色鲤鱼?”r

老龟摇头,叹道:“你是不知,若没有这紫鱼,我无法进食,不知借你一缕头发充饥,可否?”r

那少年猛得想起梦中紫轩姑娘相告之事,心里发毛,便道:“我的头发怎么可以吃呢?不如我剪下来再给你?”r

老龟缓道:“不行,不行,那头发若断了根再吃,便不归活物了,吃了也没用。这样吧,我勉强将就一下,你将这四条鱼杀剥冲洗干净,我勉强吃了吧。”r

那少年长出一口气,心想若不是紫轩姑娘提醒,自己现在应该命丧龟口了吧。提起活蹦乱跳的鱼就是摔杀,猛然间,一种莫名的相惜之意油然而生,这鱼对我一点没有戒备之心,陪我嬉闹,我却欺心将它杀了,断了它的生路,便不舍地看了又看,见这鱼眼角婆娑,似有哀求之意。一个翻腾,脱手摔在地下,满身泥土挣扎起来,少年见它如此可怜,眼角不禁湿润,便双手轻捧着这鱼,慢慢顺到水中。r

那龟也不怒,只道:“你抓了来,又放!戏弄我不成?你开始答应,为我抓鱼,折腾半日,没抓来紫的,我求吃你一缕头发,你却不从,我让你剥杀几条鱼,你却又给放了。原来你只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r

少年刚要辩驳,但是感觉自己确实理亏,见地下不家三条鱼不断挣扎,缓缓长叹一口气,便道:“前辈,晚辈确实不是有意如此,但是我见这鱼可怜。不如您看这样,我让你吃一缕头发,你便放了这些鱼儿,可不可以?”r

那老龟呵呵一笑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还有这等心肠,也好,你且把头伸过来!”r

少年紧闭双眼,将头向前一伸,那龟扯过少年头发,也不迟疑,向着少年脖子张开苦臭的大嘴,合口咬下。少年感觉后颈被铁凿击透一般,一阵热液汩汩流下,就要挣扎,但是那龟牙如钢钳一般,哪里容得半点晃动,少年知自己挣扎无济于事,想想能救三条鱼,且葬在这如画如诗一般的地方,也算值了,就怕自己身形污秽,染脏了此地,不如喂鱼,也算好事一件,想着想着,欣慰一笑,须臾,感觉龟牙吸干了自己的脊髓,虚弱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