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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盗画隐符


文瑛见周铨一本正经,相信他不会骗自己,暗自思量:“这么说,是我错怪父亲了,他并没有骗我,他对我说的都是真的?”想起今晚到家里来的那两个人是县长派来提亲的,文瑛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父亲要提前带自己回乡下去,为何要让自己在外婆家里多呆一些时日,一定是父亲没有答应他们,怕得罪了县长,所以才要带自己回乡下去躲避。这么一想,父亲今天反常的表现又变得合情合理起来。文瑛觉得自己就这样抛家而去,很对不住父亲,心里十分难受,又见周铨疑惑地望着自己,便说:“我没事,刚才不过随便问问。”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周铨笑着说:“你今晚和以前大不一样,就象《红楼梦》里那个多愁善感、爱哭鼻子的林妹妹!你说,是不是舍不得你家里的人?”见文瑛落泪不止,一边替她擦泪,一边说:“咱们其实也不用立即离开这里。如果你怕你父亲找到这里来,我们另外找一个地方,就在附近躲起来。等你想他的时候,你马上就可以回家去见他,岂不两全其美?”见文瑛点头同意了,周铨高兴地站起身来,拍手说:“就这么定了。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我先去厨房把水烧好,你洗一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今晚我还是象上次那样,睡地铺。”说着,就要走出屋去。

“等一等!”文瑛忙喊了一声。

“怎么,不想洗澡?那就用热水烫烫脚,我还是要去厨房烧水。”周铨见文瑛已经不哭了,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明天一大早,你先去我家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异常没有?再帮我送一封信。”文瑛想起那个警察和眼镜嘴里说的“抓人”,如今分析起来,极有可能要抓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父亲,生怕他明天就被人抓走了。

“行,没有问题!你要写信,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有笔有纸,你有什么话想要对你父亲说,都写下来吧,我明天早点去,帮你塞进你家的门缝里。”周铨想都没有想就爽快地答应了,说完,转身走出小屋,到厨房烧水去了。

就在蔡文瑛担心父亲蔡茂会被县长一伙人陷害时,警官冯斌在自己家里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小张你说得没错,画上这几个看似莫名其妙的字一定在暗示着什么。从所画的内容来看,既没有渔船,也没有寺庙,只是寥寥勾勒了数笔,不过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形,显然不是袁县长父亲丢失的那幅,也与范辉在竹林被杀一案无关,不是我们要找的。”冯斌说完,盯着茶几上的画沉默了许久,将手中的香烟放在玻璃烟缸上,突然又抬起头,对坐在一旁的张栋梁说:“不过,直觉告诉我,这幅画和我们要找的那幅画之间好像有什么联系!”

张栋梁望着双眉紧锁的冯斌,搓了搓手,又低头将茶几上放着的画仔细看了看,将上面写的九个字“寅艮山,抱亥水,见丑人”念了一遍,说:“这几个字,的确有些怪异。只是,袁县长家里丢失的那幅画,我们都没有亲眼看见过,因此也没法作比较。熊福成已经死了,这画是从哪里偷来的也是一个迷,冯哥您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明天你可以暗地里去问问欧剑,看他知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袁老先生的那幅画呈四方形,画上有山有水,这幅画也是正方形,也有山有水。范辉星期一进城去卖画,在竹林里把命丢了。昨天星期四,熊福成就被杀死在锣鼓巷。俞局长今天上午把包袱给我时,又让我有必要去问盛隆车行的老板欧剑,我就知道包袱和画是偷盗来的,却没有想到就是熊福成偷来的,这也太巧了吧?被杀死的这两个人都与画有关,这么多相似点,莫非?”冯斌说着,伸手把画从茶几上拿起,对着电灯,横看竖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名堂,只得又把画放下,从烟缸里拈起那只燃着的香烟,吸了几口,眉头锁得更紧。

张栋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这背后的确有些蹊跷,段警官突然要接手昨晚的案子,这里面大有文章。”

“王得勤他们今天下午都没有回来,路上可能受阻了,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如果这幅画真和我们查那幅画有什么联系的话,那竹林命案的疑凶就不应当是蔡记当铺的伙计吴兴盛了,只有等王得勤他们回来时再确定了。局长如果不叫我把昨晚的案子移交出去的话,两起案子其实可以合并侦查的。”冯斌说着,又把手中的香烟放下,叹了一口气,把双手抱着交叉在胸前,盯着茶几上的画出神。

张栋梁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说:“现在就等老王他们的消息了。我估计,情形应该比较乐观。据咱们先前的调查分析,吴兴盛的嫌疑最大,范辉拿着画离开他们当铺后,他很快就离开了铺子,而且当天一直没有回去,第三天一大早又请假走了,这不是心虚是什么?退万一步,如果老王他们在观音乡没有查出吴兴盛有什么问题,咱们只有重新把那几个离开店铺的嫌疑人再仔细排查一遍。不过,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了,该问的、该查的都查了!”张栋梁说完,见冯斌把那个硬纸卷筒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细看,又说:“冯哥,最坏的打算,如果咱们查的这起案件进入僵局,为了能早日破案,要不要和段警官互相通通气?”

冯斌一边看纸筒,一边笑着摇头说:“通气就不用了,咱们如果破不了案,最多被局长臭骂几顿而已,照样可以在局里上班领工资。段警官奉俞局长的命令,把昨晚那起案子接手过去,就象你刚才说的,里面有什么文章的话,咱们再去与他互通信息,内幕知道得多了,被俞局长知道了,那就不是被臭骂一顿那么简单了。咦,段警官叫小邹下楼来要包袱,你把这幅画拿走了,包袱里少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东西,他怎么没有让小邹又下楼来问你?”

“我也觉得纳闷,我还坐在办公室里等了许久,也许他们不知道包袱里有画。”

“不可能的,既然是俞局长告诉段警官,让他派小邹下楼来取包袱,不会不对他说起画的事。”冯斌说着,将卷纸筒放到茶几上,又说:“明天小邹要是下楼来问起,你还是把画给他。算了,还是我给他。如果明天我不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下楼来要,你就说可能是我事先把画带走了。等我回办公室后再给他。”

“好的!”张栋梁往茶杯里添满了茶水,然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冷不妨听到“铛——铛——铛”的声音,手一抖,泼撒了一些茶水到茶几上,回头看了看放在客厅墙角处的那口硕大的座钟,笑着说:“不知不觉就晚上九点钟了,这钟敲打的声音也大了些吧,半夜三更的时候,不会吵醒您和嫂子?嫂子什么时候回来?”

冯斌看着座钟的指针说:“下个月中旬吧,她是要等清明节过了以后,才回来的。在寝室里把门关上后,这口座钟的声音吵不醒人的!”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张栋梁的肩膀,笑着说:“王得勤他们没有回来,咱们也不用老想着案子的事,出去先把宵夜吃了,我请你!看是去吃烧烤还是吃别的什么!”

张栋梁也站起身来,用手挠了挠头,笑呵呵地说:“就吃烧烤吧,县府路的那家“老孙烧烤店”的烤鸡腿最好吃了,咱们坐黄包车过去!”

“那里不错,我好久都没有去吃了,你这一说,我还真想再去尝尝!”冯斌把客厅的电灯关了,把门锁上,二人一起走到街上,招呼了一辆黄包车,挤着坐在一起,直往县府路方向而去。

快要到“老孙烧烤店”时,只见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迎面驶过,其中一辆车上坐着警官段祥,身穿制服。张栋梁正要对他打招呼,那车子一溜烟地就过去了。张栋梁回头看了看,悄悄对冯斌说:“冯哥,段警官是不是又去县长的公馆了?这么晚了,还穿着制服,忘我工作到了夜以继日、公私不分的地方了。”

冯斌笑着说:“不知道,没看见!”说话时,车子已经到了“老孙烧烤店”门口停下,张栋梁把车钱付了,二人下了车,进烧烤店坐下,点了七八样烧烤,不过是些鸡腿、鸡翅、鸭脚、鹅头、鱿鱼之类,又要了两瓶啤酒,说说笑笑吃喝起来。

冯斌回到家里,把客厅的电灯打开,见座钟的指针已经要指到十一点了,把房门关好后,走到沙发上坐下,突然发现茶几上残留着一些茶水,放在上面的那幅画的右边已经被茶水浸湿了一部分,慌忙将画挪开,又把茶杯端到厨房里去,取了一块抹布来将茶几擦干,自言自语地说:“小张坐在这里,一定是他不小心把茶水弄出来,也不用抹布擦掉,幸亏浸着的是空白处,再往上一寸,这画上的山就给弄污了!”说着,无意中又朝那画仔细看了一眼,却发现弄湿的地方隐隐约约有蓝点显现,冯斌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放下抹布,双手拿着画的上下部分,将右边弄湿的部分对着灯光细看,脸色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