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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浮出水面


冯斌和手下在一家酒楼吃完了午饭,一看手表,已经快要下午两点钟了,对王得勤等人说:“就按刚才在家里商量好的,你们几个人再去那几家铺子问一问,把那个人查出来,我先到局里去!”吩咐完,出了酒楼,各自散去。r

回到警察局,还未走进后院一楼的办公室,就见自己的助手,头上缠住白纱布的许辉迎面走来。未等许辉开口,冯斌亲切地说:“昨天下午你被歹徒袭击的事,小张他们今天中午都告诉我了,伤得怎么样?”r

许辉用手轻轻摸了摸后脑勺绷着的纱布,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说:“这武辕县的治安也太乱了,光天白日之下,先是有人想偷我,被我拿住揍了几下将他放了,谁知那小偷又叫了几个同伙来。那几个家伙手拿棍棒,趁我不注意时从后面袭击我,不然我也不会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说到这里,回头四处看了一下,不见有人走过来,小声说:“我当时就抓了两个到城中派出所去。今天中午之前,局长就下令将那两个家伙放了,局长又安慰我,要让那两个家伙的头儿,一个叫欧剑的什么人给我赔礼道歉,并对我说:‘有些大案要案,要靠欧剑他们手下的人提供线索,他手下的有些人虽然有些小偷小摸的,但毕竟不是江洋大盗,有用之处比坏处大得多,以后见了他们,睁只眼闭只眼,不要把他们一棒子打死了’。我就纳闷了,难道偷东西打群架的坏蛋的头儿和局长是好朋友,说放人就把人放了?”r

冯斌用手拍了拍许辉的肩膀,也小声地说:“你刚从警校毕业不久,来这里的时间也不长,有些事情只知道冰山一角。时间久了,就自然明白了,这个世上,有些事儿是不需要讲道德、讲原则好坏的,只讲利益。对了,上午有人到办公室来找我没有?”r

“段警官午前来找过你,午后又派他的助手小邹来找你,有两三次了,说是局长叫你到他的办公室去,又不说是什么事,我估计可能是局长有什么要急的事需要问你。另外,刚才段警官又让邹华下楼来找你,又传达了局长的话,让我先回家去好好休息几天,把伤养好了再来上班。我头有些痛,想先回去了。”r

冯斌笑着说:“既然局长开恩,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几天吧!”见许辉离开了,冯斌心里纳闷道:“局长找了我几次,他要做什么?绝对不会是为了追问昨天发生在城南竹林里的那起凶杀案。要是某位达官贵人家里丢失了一条狗或者一只猫,局长都会亲自己过问的。像这种凶杀案,死者既无权又无势,又没有什么背景或者关系网,局长是从不会放在心上、主动过问的。”心下这么想着,估计俞迁时是想让自己先把竹林凶杀案缓一缓,让自己帮他干点私人关系的人情活。r

冯斌走到后院,上了二楼,还未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前,便听到俞迁时说话的声音:“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纸张有些泛黄,听失主说,呈四方形。”冯斌知道局长正在打电话,便停下脚步,只听得俞迁时哈哈笑了两声,又说:“那就让二哥你费心了!” 又听见挂电话的声音。冯斌突然想起来,许辉昨天下午抓了两个歹徒,局长今天上午又下令将人放了,一定是武辕县的地头蛇丁显贵,人称丁二哥的,打电话找到局长求情。丁二哥耳目眼线多,估计局长也许从他嘴里知道了自己的手下去各店铺暗中查访范辉卖画一事。局长找自己,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事?r

等了一两分钟,冯斌才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前,用手敲了敲虚掩着的门,推开一角,问道:“局座,您找我?”r

俞迁时正坐在椅子上,桌子面前放着一堆公文,见是冯斌,说:“是冯警官?进来!我正要问你,昨天上午那起案子查得如何了?”r

冯斌心里“咯噔”一下,猜他可能要问自己那幅画的事了,于是微笑着推门走了进来。走到办公桌前,说道:“报告局长,死者叫范辉,就住在县城南附近的白崖村里,和他的姐姐、姐夫住在一起。他姐夫是村里的农民,家里很贫穷,范辉本人二十来岁,还没有成家。”冯斌一边慢慢地说着,一边用眼看着俞迁时的面部表情,脑海里快速转动着,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回答他。r

见冯斌不说话了,俞迁时又问道:“就这些?可查出什么名堂来没有?”r

冯斌见局长那神情,又见他紧紧追问,知道有些事不能隐瞒了,只得一本正经地说:“死者两个月前从外地来投靠他的姐姐。查访过程中,又得知死者前天进城时曾经携带了一幅画,发现尸体时,那幅画却不翼而飞。那幅画连他的姐姐姐夫都没有看见过,也不知道上面画着什么。整个案情,那幅画是关键,因此我昨日就让小张、小许他们暗中查访县城里各字画铺、当铺等,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来。”r

俞迁时两眼紧紧盯着冯斌,又问:“是外地哪个地方的人?”r

冯斌假装低头想了一会,这才抬起头说:“应该是,是石起镇。”r

俞迁时眯着眼睛,将身子往椅子靠背上轻轻一仰,微笑道:“是一幅画?石起镇?你说,会不会和县长父亲丢失的那口箱子里的画有关?”r

冯斌忙说:“如果真要有关联,那就好办多了,至少,我们知道那幅画已经在武辕县城出现了,只要浮出水面,就不怕找不到,也不会在武辕县别的地方查找,浪费警力、时间。”r

俞迁时没有吭声,看着站得笔直的冯警官,也没有叫他坐,只是用手指在桌上不停地敲打着,过了片刻,突然问道:“死者身份都查清楚了吗?”r

“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他姐姐嫁到白崖村来有好几年了,所以他的姐姐、姐夫都不完全清楚他在石起镇的情况,如果再过一两天,死者携带的那幅画还没有查到,我准备再去问问他的姐姐和姐夫,看还能找出什么线索来。”冯斌说完这话后,又有些后悔,担心自己的手下或者城南派出所的所长李柄权不小心说漏了嘴,或者为了讨好局长,故意把自己昨日审问死者姐姐、姐夫的情况告诉给局长。r

俞迁时见问不出什么破绽来,便笑着说:“冯警官,怎么还站着?不用这么规矩,请坐下讲!”见冯斌走到靠近墙壁的那排长椅坐下后,微笑着继续说:“一定要把死者在石起镇的情况弄清楚。另外,既然你们认定死者携带的一幅画是凶杀案的关键,在调查那幅画的流向过程中,不妨将县长父亲丢失的那口箱子和里面的画串并起来,一并查访。这两个月来,咱们在石起镇附近,一直没有追查到箱子和画的下落,县长又追问得急,五六十天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估计当夜漏网的匪徒早就将赃物转移走了,箱子连同那幅画流到县城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们在明查暗访的过程中,可以重点先查县长父亲丢失的画。”r

冯斌忙点头答应了,心里暗喜:“总算遮掩过去了,要是说出死者在石起镇的乌霖山上当过土匪,局长见我不第一时间上报,非臭骂我一顿不可!”待俞迁时又吩咐了一番,便起身离去。r

俞迁时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一想起新来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县长袁骥,心里就来气,又想到上午和丁显贵在“天香阁”吃酒时,有些话没有说出口,言犹未尽,电话里又不方便细说,便站起身来,打算去找丁显贵帮忙。俞迁时把桌上的文件放进抽屉里锁好,拿起公文包,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见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只得返身回来,抓起听筒一听,惊喜万分,忙说道:“好!好!我马上就过来!”说着,放下电话,兴冲冲地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