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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遇见真凶


就在蔡茂担心县长派人求亲不成,会找机会报复自己的同时,刘光耀和段祥此刻正在县长袁骥家里的二楼书房上,向他叙述今天上午去蔡家送礼说亲的情况。出乎二人意料,脾气一向火爆的袁骥竟然没有立刻发怒,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浙东周报》,眼睛望着铺陈在木楼地板上的大红地毯,似听非听。

“不知蔡茂他是如何知道县长您是有家室的,坚持不收受礼物,并且还要把那三根金条退回来,我和段警官好说歹说,他仍然执意不同意。我们见谈不下去了,只好把礼物强行留下,先回来告诉您。”刘光耀小心翼翼地把情况叙述了一遍,见袁骥背靠在沙发椅上,那张呈倒三角形的脸虽然微微跳动了一下,但是眼皮低垂,两眼紧盯着地毯,好像还有其他心事,又好像昏昏欲睡的样子。刘光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段祥,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有起身离去的意思,忙对他摇手摆头。

“你们就不会想点别的办法?”袁骥突然抬起眼皮,把手中的报纸朝地毯上狠狠一扔,突如其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让在坐的刘秘书和段警官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担心他会大发雷霆,指着鼻子将二人臭骂一顿。

刘光耀忙谄媚笑道:“想是想到了,我和段警官不敢擅做主张,需要先回来告诉您,让您拍板。”刘光耀说完,忙躬身将地毯上的报纸拾起,放在茶几上,又对段祥使了一个眼色。

段祥只得说:“刘秘书的意思,既然软的不行,不如就来点硬的,只是”

“只是什么?”袁骥一双三角眼紧紧眼盯着段祥,对他在自己面前吞吞吐吐的样子表示反感。

“只是,这门亲事如果谈成了,蔡茂毕竟还是您的岳父。来硬的会不会?”段祥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看着袁骥的表情。一个中年女佣人端着茶水走进屋来,段祥突然闭口不言,等女佣人走近时,段祥忙从她手中接过茶盘,放到茶几上,又抓起茶盘上的茶壶,替袁骥斟起茶来。

“有话快说。只要能使蔡老头儿答应就行,你们用什么方法我不管,我只需要看结果,这事一定要成。先把你的计划说出来!我一会儿还有事。”

段祥忙点头说:“是,是”等女佣人走出屋去了,这才放下茶壶,微笑着说:“刘秘书刚才和我商量了一下,他的建议是,先找一个借口,把那蔡茂抓起来,再把他开的当铺封了,吓吓他,估计用不了多久,蔡茂必会答应。”

见袁骥不语,刘光耀忙说:“我和段警官都认为这是最便捷的方式,但是这样一来,万一以后被别人知道了,会对不会对县长您有何不利之处?”

袁骥冷笑了一声,“刘秘书,今天怎么了?你和段警官说话都闪烁其词的,都照你们这样,前怕这后怕哪的,那就什么事也不要想干成。记住,我只看结果。就这样定了,借口你们两个自己想办法去找去,相信你刘秘书和段警官做事滴水不漏,不要给人留下口舌就行。把蔡茂抓了后,再过来告诉我。”说着,端起茶杯,又微笑着说:“喝茶啊?”

刘光耀和段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便告辞而去。望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袁骥心想:“前天去青城山灵吉庙抽签,我和父亲同时都抽到“泰”卦的签,明明是上上签,大吉大利的预兆,那老和尚却偏不立即说好,一会儿说泰极否来,要防止无妄之灾,一会儿又说坤为地,在上面往下降,乾为天,在下面往上升,是阴阳交泰之吉象。故意说得含含糊糊的,点到为止,吉凶祸福都被他说完了,难怪求签的人都说灵验,依我看来,其实就是故弄玄虚。不过,阴阳交泰一说,倒真的要应验了,回来的路上,不就遇见蔡文瑛了吗?那女子长得水灵灵的,这两天做梦都梦见她。听段祥说,她家庭条件还不错,她又是一个独女,家里又比较富裕,把她娶到手,她家的财产今后不也就归我了?人财两得的大喜事,不正应了泰卦所显示的上上签的含义吗?”

袁骥正想得出神时,只听见门外一声咳嗽,一个瘦高的老头出现在门口,原来是父亲袁炜上二楼书房来找自己来了。袁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着说:“父亲,您来了?快进屋来坐!”

袁炜却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说:“刚才我见段警官和刘秘书下楼出去了,是不是那丢失的箱子和画有下落了?”

“他们是为别的事儿来的。父亲你那件事我追得紧,一有最新消息,我立即告诉您。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前天去求签的时候,咱们不都是求到一样的签吗?我这里很快就会有好事出现,您想要找的东西一定也很快就有眉目了!”袁骥说话时,眼睛望着父亲瘦削的脸和右眉下那颗独特的黑痣。

“什么好事?那天从青城山回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姓蔡的女子,我看你对她很在意,她家人答应把她嫁给你了?刚才刘秘书他们来应该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吧?你只顾你自己的事儿,这两天也不见你去催一催那个姓俞的?”袁炜说这话时,满脸的不高兴。

“儿子已经催过多次了,刚才还说了段祥几句。父亲,那幅画真的是家里祖传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听您说过?”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袁炜沉着脸,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袁骥坐回沙发上,心想道:“父亲把那幅画看得如此珍重,难道那画是传世名画,价值不匪?他上次对俞迁时说是家里祖传的。从小到大,我怎么没有听母亲、伯父他们说起过?难道父亲有什么秘密瞒住我?”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恰在此时,只见男佣仇宁走到门口,说:“县长,教育局的李局长来找!我已经把他领到楼下客厅去了!”

“你就说我正在陪客,让他坐着等一等,我一会儿下去!”

“好的!”仇宁说完,正要转身离去,袁骥突然想到什么,忙把他叫住:

“等一等,以后但凡有客人上门来找,如果我在家里,你都对他们说,我在陪客人,让他们先到客厅坐着喝茶等,你再来告诉我。”

仇宁毕恭毕敬地回答了一声“是”转身快步走过楼廊,下楼去了。

袁骥在沙发上坐了十多分钟,这才下楼去会见县教育局的局长李律之,不提。

却说周铨住在白崖村四叔公周昌家里,整日无事可做,心里又想着文瑛,虽然前天下午才送她回县城,只不过隔日不见,却恍如度年,也不知道文瑛什么时候再来找自己。周铨和周昌一起吃过午饭后,在自己那间小屋子里睡了一会儿,醒来时见天色还早,估计才下午两点多钟,又觉得心里闷得慌,决定进城走一趟,一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做,二来好趁机去蔡宅附近转悠,希望能遇见文瑛,打定主意后,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走出小屋,也不去告诉正在睡眠中的四叔公,轻脚走过穿堂,走出宅子,将大门虚掩上,投竹林小路往县城而去。

经过竹林时,周铨突然想起这里发生过命案,有种不吉祥的气氛,于是加快脚步,走了半里路,看见有两个村民走在前面,周铨走近时,听见他二人小声地说着话,好像在谈与命案有关的事,便放下脚步,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二人都说些什么。

一个村民说:“哥哥,那天你真的看见了那个凶手?长得什么样?警察到村里来问的时候,你怎么不把看到的情形告诉他们?”

“咱们小老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祸上身。再说了,我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警察查到村里来,问起我,我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当时看见的那人还真有可能就是凶手。那天,我卖菜回来,经过这片竹林时,大约就在前面拐弯处,我见有两个人站在那里说话,两个人的个子都不高,一个比较瘦,一个比较壮实,瘦的那人面对我,壮实的那人背对着我,没有看见他的脸。我当时只顾走路,并没有注意观察他们,我从他们身旁走过,听见那个瘦子说:‘我就住在竹林后面的村子里,姓周又怎么样,不姓周又怎么样?’那个壮实的人说‘你果真姓周,你那幅祖传的画就有可能是真迹,我愿意出大价钱买下来。你说实话,你爷爷是不是叫周......’我因为埋头往前走,后面的话没有听清楚。第二天那个瘦子就发现死在竹林里,听人说,是本村周强的小舅子,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说着,回转身来用手一指,冷不妨发现身后有人,两个村民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低头快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