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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发现端倪


段祥和刘光耀将送来的彩礼放下,简明扼要叙述了来意。蔡茂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依然微笑着说:“这门亲事我还没有答应,你们怎么先把彩礼送上门来了?”

刘光耀笑着说:“袁县长已经找人看了日子了,这件喜事宜快不宜慢。再说了,蔡老板能和县长攀上亲,不是一件大好事么?县长也认为门当户对”

蔡茂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眉头一皱,打断他的话,说:“这么一来,莫不是要强迫老夫应允?”

刘光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段祥,转过头来,皮笑肉不笑地说:“袁县长年青有为,又未娶亲,他想娶你的女儿,这亲事门当户对,既要下聘礼,又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你的女儿接进袁家的大门,蔡老板怎么能说是强迫?”

“这门亲事高攀不起,老夫绝不答应,你们把彩礼拿走。” 蔡茂一想起昨日上午王得勤对自己说的有关县长的事,又见他的秘书用谎言来欺骗自己,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激动,语气显得十分急促。

见蔡茂动了怒气,又见刘秘书脸色骤变,拿眼看着自己,段祥不好再一声不吭了,把茶杯放下,一本正经地说:“蔡老板莫非是嫌弃这彩礼少了?只要你答应了,县长会登门拜访,亲自送上丰厚的聘礼”

蔡茂挥手打断说:“袁县长是有妇之夫,有儿有女的人。你们为何要欺骗我?”

段祥和刘光耀互相对视了一眼。刘光耀知道瞒不住了,微微一笑,用手扶了扶眼镜的镜架,说:“原来是因为这个?蔡老板,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并没有欺骗你。只是有些事已经过去了,说多了也没有意思。你可能并没有打听清楚,袁县长和他的老婆早就离婚了,不然,他也不会不把他的家眷接到这武辕县来住,他现在就是独身一人。”

段祥又补充了一句:“你的女儿嫁给袁县长,就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又不是做偏房,蔡老板你就是县长的老丈人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见他二人继续欺骗自己,蔡茂更来气,也不想继续纠缠了,冷冷地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刘光耀依然皮笑肉不笑地说:“蔡老板开玩笑了,在这武辕县,还有谁能比得上袁县长,无论是地位、作为、能力、涵养”

不等他说完,蔡茂“霍”地站起身来,指着放在地上的盒子箱子说:“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就告诉你们县长,我蔡某人是普通老百姓一个,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县长既然是有雅量、有涵养的人,量他也不会不高兴,怪罪你我的。我蔡茂就是这个脾气,有啥说啥,你们二人也不要见怪,我这是对事不对人,欢迎你们以后常来我家做客。不过,现在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昨天你们送来的那三根金条,也请一并带回去,你们稍坐片刻,我这去给你们拿来。”说着,快步走出客厅,只听见段祥在后面大声说:“你拒绝了县长,让县长脸上不好看,以后谁家还敢娶你的女儿?除非你一辈子不嫁女。”

蔡茂也不理他,头也不回地往后院正房寝室里走,从箱子里取出那三根沉甸甸的金条,返身回到客厅,见段警官和刘秘书已经走了,送来的盒子、箱子还堆放在椅子一旁的地上。蔡茂拿着金条跟着追出大门,见他二人各坐上一辆黄包车,扬长而去,忙问守门的刘二:“他二人走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刘二见老爷脸色不好看,有些害怕,点头回答道:“说了,不过,说得不好听。”

“说了些什么?你只管讲出来,我不怪你!”

“他二人走出来,那个姓段的警官让我转告您,‘不怕官就怕管’,聪明人是不会让能管自己的人难堪的,叫您最好不要得罪县长,把刚才对他们说的话收回去。那个戴眼镜的在一旁冷笑,又说老爷您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见刘二不敢说,蔡茂心里更来气。

“说您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居然不知道什么是‘好歹’”

蔡茂勃然大怒,说道:“我就不相信,堂堂的政府官员,又不是黑社会,还怕你们把我这个遵纪守法的人吃了不成?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要弄些什么花招出来?”说完,怒气冲冲地往大门里走,刘二吓得不敢说话。

蔡茂气呼呼地回到客厅坐下,把金条扔到桌子上,又觉得胃疼,用右手抵着小腹,在椅子上坐了半天,胃慢慢地不痛了,气也消了大半,回想起会客的情形,不觉又有些后悔,埋怨自己不该直截了当拒绝他们,“毕竟他是官,我是民,民不与官斗,惹不起躲得起,下次他们再来,好言好语对他们说,不要象今天这样,面子上搞得很僵。”看着地上那堆盒子箱子,转念又一想,“看来那个姓袁的是非要逼我把文瑛嫁给他不可了。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不了,我不在这武辕县住了,把铺子关了,房子卖了,然后带文瑛回她外公外婆家里去长住去!”想到这里,又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还有十多天就是清明节了,今年就提前回去替兰芝扫坟,等我把铺子的事安排妥当了,明后天就可以带文瑛回刘乡去了,不用等到十天以后才回去。段警官和刘秘书如果又上门来说亲,就让马骏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他们。”

蔡茂坐在椅子上,思前想后了许久,便让佣人把放在地上的那两个盒子、两个箱子先拎到马骏的房间里搁好,自己依然把三根金条拿回寝室,放到箱子里锁好,见快要中午了,索性把午饭吃了,这才离开家门,往东街铺子而去。到了铺子,听马骏等人说,上午,局里的警员王得勤又到铺子来坐了好一会儿才走。

“他又来做什么?昨天上午我在这里的时候,他就来了一次,说是查案子,今天又来,怎么来得这么勤?他办的那个案子,难道与我这铺子有什么关系?”想起跑到家里来提亲的段祥就是警察局里的人,还是王得勤的上级,蔡茂心里难免有些怀疑。

“他昨天下午都来了一次,打听上前天,也就是十八日那天的上午或者午后,铺子里有哪些伙计离开了?我觉得这事没有什么,所以昨天下午回去后也没有告诉您。”马骏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沏好的一杯茶端来放到蔡茂面前的柜台上。

“原来是这样!”蔡茂突然想起来,袁县长脾气怪、有妻室的事都是王得勤昨天上午告诉自己的,看来,他真的是在办案子,不是受段警官等人指示故意来找茬的。蔡茂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想起十八日是星期一,就在那天上午,自己专门跑到西街铺子,把周铨打发走了,女儿又和自己怄气,气得自己铺子也不想管了,中午就直接回家去了。蔡茂放下茶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星期一的上午,我早早地离开这里了,我走的时候,铺子里的伙计不是都在吗?中午我直接回家去了,下午也没有过来,有没有人请假先走的?”

“有请假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您走后没有多久,小吴说肚子痛,要请假去看医生,我见他脸色发白,就同意了。老褚后来又到西街铺子去了,就他二人走开了,小吴当天没有回来,老褚下午就回来了。昨天下午王得勤来问,我都如实告诉他了!”

“那王得勤他今天上午又跑来做什么?”

“他问吴兴盛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他可能过七八天就回来了,也可能十天半个月,不一定的。王得勤也没有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蔡茂突然想起,吴兴盛和褚时勉昨天上午一大早都向马骏请假,各自回老家去了,不禁有些奇怪起来,想了一下,又追问马骏:“他怎么不问褚时勉什么时候回来?”

“老褚昨天下午到铺子里来了一趟,说要给亲朋好友买点土特产回去,不急着走,今天上午早些时候又来了一趟。老褚他还陪着王得勤聊了一会儿,所以王得勤也就没有问老褚,只问小吴什么时候回来。”

蔡茂心里嘀咕道:“小吴看上去一向老实,不过这事儿倒真有些蹊跷,一会儿肚子痛,一会儿急需回老家,莫非真的和警察查问的案子有关,王得勤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端倪?”蔡茂突然感到一丝不妙,不无担忧地思忖道:“如果小吴真的干了什么坏事,让那些警察顺藤摸瓜,查出什么来,不管大事小事,只怕会被段警官他们借机抓住把柄,以此作要挟,岂不是要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