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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死亡原因


冯斌带着许辉、李酉金,坐着车子,从警察局急匆匆地赶到拘押所。一进了所长的办公室,冯斌当即责问王耀武:“褚时勉作为两起命案的重大罪犯,怎么突然一下就死了?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王耀武也吓坏了,自己决没有料到褚时勉前天傍晚被段警官带出去后,仅仅一整夜,昨天上午被送回来后就气息奄奄,一句话也说不出,捱到了今天上午十点过,就一命呜呼了。给段祥打了几次电话,他的助手小邹总是说他出去办事了。就在王耀武六神无主的时候,偏偏这时许辉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冯警官一会要过来审问褚时勉,王耀武只得在电话里说褚时勉暴亡在监室中,死亡原因正在调查。挂下电话后不到十分钟,冯斌就带着人赶到了。

拘押所里发生了重大疑犯暴亡的事件,王耀武知道,冯斌等人必定是要查验尸体的,如果自己不说实话,肯定是脱不了干系,于是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冯警官,这事儿要查究起来,还是得问局里的段警官。他前天傍晚又来了一趟所里,说奉局长的命令,也是奉县长的命令,要把褚时勉押到外面去审问。虽然这是违纪的事,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所长,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同意了。褚时勉是昨天上午押回来的,回来时就人事不省,我知道他受了酷刑,但没有想到今天上午就会死去!”

冯斌皱着眉头,问:“段警官有告诉你,是把他押到哪里去审讯吗?”

王耀武低头想了想,决定还是和盘托出:“段警官对我说,是县长要审问他,因此把褚时勉押去了县长的袁公馆,随行的还有这拘押所里的四个看守,他们昨天上午回来后又告诉我,其实是县长的父亲在袁公馆花园内的一个地下室秘密审讯褚时勉的!”

自此,冯斌什么都明白了,又见许辉和李酉金面带惊讶之色,沉吟了片刻,便对王耀武说:“既然如此,那还是由段警官来处理吧!褚时勉的尸体放在哪里的?我们看了他的尸体就走!”

“还在小牢房里!”王耀武知道没什么事了,心头的石块登时落地,赶紧领着冯斌等人去了二号小牢房。

狭窄的牢房内,褚时勉的尸体就躺在有些潮湿的地上,作为刚死去的杀人重犯,手脚上的镣铐还没有被卸下。冯斌等人走近细看,只见褚时勉的眼睛一只睁着,一只闭着,嘴唇有很深的齿痕,嘴角有血迹,整个面部表情看上去有些恐怖,显示出临死之前极其痛苦,十个手指头乌黑发肿。当确信褚时勉真地已经死去了,冯斌指手示意了一下,许辉和李酉金蹲下身子,伸手撩开褚时勉的衣服,胸腹处看不见什么伤痕,二人又把褚时勉的尸身翻过去,将衣服撩起,眼前的情形让在场的每一个警察都吃了一惊,整个后背,青紫的皮肤下全是淤血块,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肉。

见许辉和李酉金要把褚时勉的裤子脱下来检查,冯斌忙阻止说:“行了,段警官会来检查的!咱们走吧!”说完,转身朝牢门外走去。

许辉和李酉金站起身来,紧紧跟在冯斌的身后。王耀武将三人一直送到拘押所外面,目送他们乘坐的警车消失不见了,才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又给警察局里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找到段祥,王耀武只得放下电话,细细想了一会儿,提笔写了一个报告,在报告上注明了在押疑犯褚时勉死亡的主要原因是突发疾病诱致。

周铨在顺祥旅馆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坡了。袁公馆里还是那样的平静,偶尔有几个人走动,不过都是公馆内的佣人。想到自己还不能拿定主意,周铨忍不住又叹了几声气,在窗边呆坐了片刻,把窗户拉来关拢,放下窗帘,离开旅馆,往优祈路十九号去找许辉。

谁知许辉却不在家。“是不是今天他很忙?算了吧!我还是明天来找他!”周铨心里嘀咕了几句,转身离去。

回到白崖村,周铨又笑着脸安慰了文瑛几句,说:“你的父亲在监狱里比其他囚犯的待遇好得多,独处一间屋,不用担心被同监室的犯人殴打。县城里的铺子我也去看了,照常在经营,说不定,县长一伙还正在和你的父亲谈条件呢。只需要再等几天,就应该会有好消息的!”周铨说了一大通好的,却不把自己离开拘押所的事告诉文瑛。文瑛细细想了想,觉得周铨说得有理。

吃了晚饭后,周铨见四叔公坐在院子里劈柴,却没有想到上前相帮,只是站在一旁呆看。文瑛用手推了推他,说:“你叔公年纪大了,你去帮着做一下吧!”

周铨这才回过神来,走上前,说:“叔公,让我来!”见周昌没有反应,把嘴靠近他的耳朵,又说了一遍。周昌这才停下刀,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老了,不中用了,才劈了一根木棒,就把我汗水都累出来了!”将砍柴刀递给周铨,又说:“再不劈些柴准备着,灶下都快没有烧的了!你力气好,今晚就多劈一些吧!”说着,站起身来,将凳子挪到周铨脚下,然后回自己房间看医书去了。

周铨仔细摸了摸手中的砍柴刀,只见刀刃锋利,心里咯噔一下,思道:“我真蠢,每日只想着报仇,却连家伙都不准备。这把刀劈下去,准能一刀就要了袁老贼的命!”

文瑛见周铨把砍柴刀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走上前,问:“怎么,刀钝了?”

“不是的。文瑛,你把屋里的油灯端出来,我要把这几根木棒都劈完!”周铨说完,把脚下的凳子安好坐下,左手拿起一根木棒,右手发狠地猛砍猛劈。

文瑛从小屋里端了一盏油灯出来,见周铨已经劈完了一根粗木棒了,不禁有些惊讶,将灯盏放到一旁的台阶上,又问:“放在这里是不是更亮些?”

周铨却不说话,抓起第二根木棒,又是一阵猛劈,把文瑛看得目瞪口呆。不消多时,堆在地上的五六根木棒全部劈成小块的柴棍。周铨仰天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额头上全是汗珠。

“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等本事,要是在这武辕县举办一场劈柴大赛,第一名非你莫属!”文瑛将一张湿毛巾递到周铨面前。

周铨依然一声不吭,接过毛巾,看了文瑛一眼,将毛巾朝脸上、脖子上胡乱抹了几下。文瑛接过毛巾,说:“快进屋子里坐在休息一会儿,喝喝茶!地上的碎木屑我来扫!”又伸手去拿放在台阶上的灯盏。

“不要动,我要磨刀!”周铨忙喊了一声。

周铨突然放大嗓门,倒让文瑛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说:“你已经累地满头大汗的了,今天就别磨了,等明天你回来后再磨吧!”

“明天我可能有事,说不定晚上很晚才回来,还是现在磨吧!”周铨说话时,见文瑛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忙笑着说:“你别误会,我只是说可能,拘押所里时不时地需要加班,我有些时候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趁我现在有空,把该做的都做了!以后我回来迟了,你也不用担心。”

文瑛这才笑着说:“好吧!我不拦你,我去替你弄点水出来!”依然将灯盏放在台阶上,拿着毛巾进了厨房,一会儿端了小半盆水出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周铨蘸着水,在磨刀石上反复地磨刀,直到将砍柴刀磨得锋利发亮。

周铨将刀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久,才把刀放在劈好的柴堆下,回到小屋里坐在休息。文瑛用扫帚把地上的碎木屑扫进撮箕,端进厨房,然后拿起石阶上的灯盏,也走进小屋。二人说了许多话后,周铨起身去洗冷水澡。

“你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裤子我都替你洗干净晾晒好了,折叠着放在隔壁大屋子地铺上枕头旁的,明早你起来时就好穿上!今晚换下来的衣服也别洗了,明天我帮你洗!”文瑛随口说了一句。

周铨心里百感交集,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半晌,才说:“明早我还是去拘押所吃早饭,你也不用很早起床去厨房了。早点休息,晚上盖好被子!”

第二日清晨,周铨悄悄将砍柴刀从柴堆下抽出,放进一个布袋子里缠好,怀揣在身上。文瑛把周铨送走,关上大门,见天还未亮,便回小屋里又继续睡了一会儿,直到天亮了才起床去厨房生火做早饭。文瑛见灶旁的柴棍所剩无几,转身去院子的柴堆处取了几根,却丝毫没有发现放在柴堆下的砍柴刀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