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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画的来历


冯斌忍着伤痛,微微一笑,说:“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一定会被他杀死在这里。你救了我的命,我感谢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忘恩负义,把你当杀人凶手抓起来。再说了,你为兄长报仇,无可指责。他干下了夺财害命的坏事,即使他有钱有势,法律一时奈何不了他,冥冥之中,终归也会遭此报应的。”

周铨指着袁炜的尸体,对冯斌说:“当年,我父亲错把袁炜这个恶贼当作好友。一次,我父亲和他一起到外地做生意。路上,父亲不幸得了重病,留下临终遗言,让袁炜回到临江镇后告诉我哥哥,家里以后即使穷得吃不起饭了,都不要将家中的那幅山水古画卖掉。哪里想到这句话给我们家带来灭顶之灾。袁炜这老贼,一下就起了坏心,想要霸占我们家的古画。先是到我们家里来,花言巧语,妄想将画骗走。后又勾结他那当镇长的哥哥袁灿,黑心黑肝地将我哥哥抓走,抄了我们的家,抢了我们的画,我哥哥在监狱里被他们折磨至死。这么多年来,我时刻都想着要报仇,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说到这里时,又流下泪水,朝西南永新县临江镇方向跪下,说:“哥哥,弟弟我今天终于为您报仇雪恨了!”

冯斌终于明白了,袁炜所说的古画其实是从周家夺来的,这也就能解释自己先前的疑问,在褚时勉被偷的那半幅画浮出水面之前,袁炜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寻找的“祖传家画”其实只是一幅画的右半幅而已。

“可是褚时勉先前保留的那左半幅画又是怎么会事?褚时勉也声称那是他家里祖传下来的。自己本想在进一步的审讯中弄清古画的来龙去脉,不料褚时勉被袁炜害死,如今袁炜也死了,这个谜团也许只有周铨知道!”冯斌心里的疑团仍然未彻底解开,打算问问周铨,但是见他跪在地上,情绪激动地望着西南方向哭泣,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下肚去。

周铨遥祭了亡兄周钰后,站起身来,把泪水擦干,转过身问:“冯警官,你是怎么想着跟到这里来的?”

“我,我是因为竹林命案的疑犯褚时勉不明不白地死去,怀疑上袁炜的。昨天傍晚见他家里停着一顶滑竿,估计他要外出,今天上午就一直监视着他,跟到这里来的!”冯斌终于决定不提古画的事了,担心周铨也怀疑自己知道古画里藏有秘密。

“原来是这样,你伤得重不重?能走吗?”周铨见冯斌左胳膊,胸前都有血迹,以为他受了重伤。

“不碍事的,只是手臂上被扎了一个口子,我能走的!”冯斌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小片血迹,又说:“这是袁炜身上的,你身上也沾着他的血!咱们只有等天要黑的时候再出去,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周铨点点头,说:“袁炜老贼雇请的两个滑竿轿夫还等在前山的岔道边上的。我来的时候,听见他们说,再等一个小时,如果不见袁炜出去,他们就只好自己返回武辕县城。我过来也有好一阵子了,不知此刻他们走没走?”

冯斌看了看手表,说:“已经四点半了!咱们再等等,等太阳完全落坡了就出去,否则,被人看到你我身上有血迹,麻烦就大了!”

周铨没有吭声,表示同意,又瞥见几米远的坟墓后的草丛中隐隐约约露出箱子的一角。周铨走过去,见是袁炜的箱子和手杖,冷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老贼想引人上钩,没想到丢了自己的狗命!我倒要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又见箱子上挂着小铁锁,自己也懒得从袁炜身上摸钥匙,直接从地上抓起一块小石头,将锁砸开,里面放着衣服钱包等物。周铨蹲下身,伸手翻了翻,从箱子里取出一幅卷起画,展开一看,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这不是我家的古画么?怎么这边多接了一幅在这里?奇怪,看上去就象是一幅画一样。”

冯斌心里咯噔一下,顿起疑心:“看来周铨他也不知道那画的真正来历。可惜褚时勉已经死了!”转念又一想:“既然袁炜将画带出来了,说不定真的是要去找画上指引的秘密?那一定还带着其他重要的东西也说不定?”立即来了精神,问:“他箱子里还有什么可疑物没有?”

冯斌见周铨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低着头看那幅拼接在一起的古画,只得自己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到箱子旁,也蹲下身子,伸手翻弄里面的东西。果然,除了衣服钱包外,还有一个崭新的巴掌大的袖珍笔记本,另有一本简易地图册。冯斌又惊又喜,将笔记本粗粗翻阅了一下,见袁炜在不同的页面上写有简短的词句,再看地图册,其中一页有用钢笔留下的标注。冯斌大喜过望,暗思道:“虽然险些遭了暗算,但总算没有白来。这一定是袁炜严刑逼供褚时勉后,知道了古画的秘密,偷偷记下来的。”

冯斌不动声色,将笔记本和地图册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又翻了翻箱子里的东西,没有其它自己要找的更重要的物件了,于是对周铨说:“袁炜虽然干了坏事,但曝尸在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好,不如咱们把他埋了!”

周铨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说:“也行!免得被路过的人发现后,到县里报案,追查起来,对咱们不利。”然后将古画卷起来,说:“冯警官,这是我家的东西,我拿走了!”冯斌笑道:“既然是你的,就拿去吧。不过,我可以先看看上面都画了些什么吗?”

周铨将画展开,递到冯斌面前,说:“就是一幅山水画。当年,我的父亲放心不下这幅画,才留下遗言,谁知竟然给我和我哥哥惹来灾祸。我以前也想过,这幅画上莫非有什么秘密?不过,如果真地有什么秘密,父亲为何不早早地告诉我们?估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就是因为是祖上留传下来的而已,所以就当作传家宝看待。没想到被贪婪的人误当作价值连城的宝贝挖空心思地抢了去,空留下一段遗恨。”

冯斌仔细看了看,袁炜并无在上面动手脚,只是将两幅画拼接成了一幅完整的画而已。想到自己已经将画临摹下来,关键是上面的谜语,画的本身对自己也就没有多大用处了。于是笑着说:“你收起来吧!”

周铨将画卷起来,放进自己怀里,却显得胀鼓鼓的,又将画取出来展开,折叠起来,放进怀里。冯斌将钱包从箱子里取出,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沓纸币和一些银元,估计有好几百元钱,冯斌将钱包扣好,递给周铨,说:“这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你拿去吧,有用的!拿回去后,把钱取出来,把外面的钱包烧了,不要留下痕迹。”

周铨也不推辞,将钱包放进自己的裤兜里,然后用箱子里的衣服,将砍柴刀上的血迹擦掉,又用砍柴刀在地上了凿了一个土坑。二人联手,将袁炜的尸体放进土坑里,连同他的箱子和手杖,一并掩土埋掉。

二人忙碌完后,天已经要黑了,冯斌把掉在地上的那幅墨镜捡起来放在衣兜里,又盯着手表瞅了半天,说:“已经六点多钟了,看看你还有什么东西掉在这里没有?把它捡起来,咱们就走!”

“好的!”周铨答应了一声,从地上扯了一把草,将砍柴刀上的泥土揩掉,又把扔在地上的布袋捡起来,把砍柴刀放进布袋里缠好,依然放进怀里揣上。二人走出坟地,沿着小路往前山走来。

走到岔道口,那顶白布蓬滑竿和两名轿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周铨和冯斌放心大胆地沿着小路向山脚下走。二人走了一段山路,周铨突然意识到冯斌是许辉的上级,有可能帮到自己,于是将蔡茂被陷害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又请冯斌将无辜的蔡茂释放出拘押所。冯斌沉吟了片刻后才说:“我会尽力而为!”

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坡了,天边只留下夕阳最后一抹残照,山路上几乎看不见别的行人,山林里偶尔传来鸟鸣声,使得整个山林里显得更加寂静冷清。到了山脚下,天已经黑尽了,二人加快行程,朝武辕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