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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审问疑凶


却说冯斌带着李酉金来到拘押所,在所长王耀武陪同下走进审讯室,坐下说了不到五句话,就见头发蓬乱,面容憔悴,带着镣铐的褚时勉被两个看守从后门押进审讯室。褚时勉认出李酉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大呼“冤枉”两个看守把褚时勉拉起来,按在椅子上坐下,又用绳索将他的身子绑在椅子上,然后退出审讯室,将门关上。

王耀武见冯斌变得严肃起来,闭着嘴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褚时勉。王耀武说了一句:“这家伙从昨天上午进来那一刻起,就不老实,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便起身离去。

褚时勉见李酉金板着脸,装着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他桌子面前放着簿子、钢笔,估计是做审讯记录的,在他身旁,桌子后面正中的位置处坐着一个魁梧的警察,叉手抱胸,神态凛然,估计他就是李酉金以前说过的警官冯斌,于是主动开口说:“警官大人,能不能给我一只烟抽?”

冯斌知道,这是一个有些小聪明的犯罪嫌疑人,企图根据审问人员的反应来判断警察对他的态度,也从侧面说明他心里已经建立了防御堡垒,虽然有些脆弱,但是已经表明了他心里有鬼。冯斌故意沉默了几秒钟,依然用犀利的眼光盯着褚时勉,在旁的李酉金也不好发话。褚时勉被看地心里发毛,只得把目光投向地下。

“给他一只烟!”冯斌一声令下,果断威严,审讯室沉凝的空气被骤然划破。突如其来的声音,倒让褚时勉暗暗吃了一惊。

李酉金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金属香烟盒和一个打火机,走到褚时勉面前,取出一只香烟,让他叼在嘴里,又帮他把香烟点燃,然后回到座位上,小声问冯斌:“您要不要抽一只?”冯斌点点头,李酉金赶紧将香烟递上,也替他把烟点上。有上级在面前,李酉金自己却不抽烟,将香烟盒和打火机放进衣兜里,然后端起桌上的一个茶杯,一边喝茶一边暗中观察褚时勉的脸色。

褚时勉已没有了刚进来时的惊恐之色,闭着双眼,用戴着手拷的一只手捏着香烟,只顾吞云吐雾起来,好像已经变得无所谓的样子。

审讯室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半晌,冯斌将大半截烟头扔在地上,冷冷地说:“褚时勉,想好了吗?”

褚时勉猛地睁开眼,说:“警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幅画的确是蔡老板交给我,让我带出城去藏起来。”

冯斌呵呵地笑了起来,说:“你别着急嘛!谁问你画的事来着?你说说,你在武辕县已经呆了许多年了,为何要在三月二十号那天,也就是上周三,你突然对当铺里的人提出要回遥远的老家吴游市去。”

褚时勉眼睛一眨,见李酉金低头在簿子上写着,不假思索地说:“正因为多年未回去了,我才想在今年清明节之前赶回去,为父母上坟。”

“既然当铺的马骏已经准了你的假,那为何当日不乘车离去?还呆在武辕县,在等着找什么?”冯斌故意把“找”字说得很重,目光紧紧逼视着褚时勉,注意他脸上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褚时勉心里一阵哆嗦,又害怕被看出破绽来,依然装作理直气壮而又有些不解的样子,回答说:“我已经告诉蔡老板了,正因为我难得回老家一趟,需要买一些土特产带回去,好送给亲戚朋友们!”

“不错,想得挺周到的!”冯斌看了一眼正在记录的李酉金,又问:“那都买了些什么?”

褚时勉低头想了想,说:“不过是一些吃的、用的,我一个当伙计的,也没有更多的钱去买一些昂贵的东西。”说完,又用眼偷觑冯斌,见他正盯着自己,吃了一惊,脸上却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昂起头,反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冯斌见褚时勉虽然故作镇静,嘴唇却微微颤抖,知道他内心已经方寸大乱了,却依然不立即揭穿他,只是继续追问:“吃的?就不怕路上腐烂吗?”

“我买的是干货,因此放得久,不怕路上霉烂!”褚时勉以最快的速度回答。

“那为何想起要在星期五去蔡茂家里住呢?”冯斌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正在记录的李酉金和他手中的簿子。

“我收拾好行李,退了租住的房子,准备乘坐当天的长途汽车走,谁知到了青城山脚下,道路被几块大岩石堵住了,只好随着汽车返回县城来。为了省钱,我只好跟着马骏到了蔡老板的家了,当天晚上就暂时住在蔡家。”褚时勉说完时,见冯斌只是点头,没有立即追问,心里稍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右手食指和中指一阵灼热的疼痛,低头一看,燃着的烟头已经烧着手指了,赶紧将烟头丢在地下。

“哦,原来是这样的!”冯斌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问:“星期六一大早,你为何要从蔡家的后门溜出去?见了警察为何要拼命逃跑?”

关于这个问题,褚时勉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不慌不忙地说:“我本来就要收拾起行李出发的,蔡老板把我找去,交给我一幅画,用白布包着的,让我藏在身上,又说前门外有警察,让我从后门走,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画带出武辕县城,找个地方藏起来,千万不要落在别人的手里。我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就把画藏在内衣里。没想到出门后还是遇见警察。我一时糊涂,只想帮助蔡老板保护好画,却没有想到他可能犯了罪,害得我也跟着进了监狱!警官大人,我说得句句是实,被抓到这里来,真的是莫名其妙。”说到这里,褚时勉表面上显得很激动,其实,内心深处已经由刚才的紧张不安变得逐渐放松下来。

冯斌依然不动声色,两眼盯着褚时勉,沉默了一两分钟后,又问:“你真地不知道?”

“真地不知道,我只是想早些乘车离开,回老家吴游市去,没有想到被蔡老板利用了!”褚时勉看上去一副委屈无奈的样子。

“那背包里为何没有你为亲戚朋友买的土特产?”冯斌冷冷地抛出一句。

褚时勉已经平静的心又变得惊涛汹涌起来,一丝慌乱的神色从憔悴疲惫的脸上掠过,有些结巴地回道:“这个,我,我本来已经带在身上,专门用一个布包装着的,蔡老板叫我放下,又说:‘当务之急,先把画带出去,事成之后,给你大把的钱财。’我一时贪财,就答应了,因此把干货都留在了蔡家。”

“我已经派人去蔡家问过了,你到蔡家的当天傍晚,就只背了一个背包,并没有带什么干货。”一句话,冯斌故意说得很慢,见褚时勉的脸色已经不自然了,又说:“可能是蔡家的佣人贪图你的货物,私自吞了也不一定。这样,你把那些干货的名称、重量都告诉我们,在哪家店铺买的,也说出来,我们好帮你追查回来。即使追查不回来,只要证明你确实在上周三到周四,去那些店铺买过土特产,就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就立即释放你。”

褚时勉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冯斌呵呵地笑了几声,说:“从上周六被抓,到今天星期二,都已经有三四天了,还没有想好?只想着如何嫁祸于人、撇清自己罪名吧?却忘了自圆其说。谎言是最不堪一击的。”

见褚时勉还是不吭声,冯斌又微笑着说:“你不要装了,越装露的馅就越多!”停顿了会儿,突然大声说:“上周三,你租住的地方被偷了,被偷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是一幅画!”

褚时勉一听说自己被偷了一幅画,忍不住全身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