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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烧烤店内


周铨沿着小街快步跑到县府路,定了定心神,装作路人的样子,慢慢走到县府的大门前,又假装弯腰整理裤脚,暗地里用眼偷觑县府大院,只见里面停放着一辆乌黑的小轿车,却不见那辆银色的小车,又见与县府有一墙之隔的地方,矗立着一幢三层楼高的气派豪华的小楼,掩映在葱郁的林木中。

“那一定是县长的公馆,这任县长新来不久,姓袁,袁炜那老贼也姓袁,他们二人难不成是一家人?”周铨假装将裤脚整理好后,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朝县长公馆大门走去。还未走到大门口,就从白漆的栅栏看见公馆里面的林荫下停着自己苦苦寻找的那辆银色的小轿车。

周铨长嘘了一口气,将拳头捏得咕咕作响,站在栅栏外静静观察了一阵,见小楼里走出来一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女子,右手提着一只绿色的浇水壶,朝靠近栅栏这边的花台走来,周铨怕她发现自己,用手指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走了三四十米远,见街道斜对面有一家四层楼高的旅馆,大门边立着一块大招牌,上面写着“顺祥旅馆”四个朱红的大字。距离顺祥旅馆前方七八米远,有一家烧烤店,店门上挂着一个大匾额,写着“老孙烧烤店”

周铨回头看了一眼,估计从烧烤店里的玻璃窗能看见县长公馆的大门,于是快步走过大街,进了烧烤店,找了一个靠近街边窗户的座位坐下,点了一只烤鸡翅,一边慢慢地吃着,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公馆大门的动静。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进烧烤店的客人越来越多,服务生见周铨早已经吃过,却始终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便过来提醒他。

“再来一只烤鸡腿!”周铨回过头来瞄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依然将目光转向窗外斜前方。

服务生无奈,只得端来了一只烤鸡腿,放在周铨的餐桌面前,周铨却无心再尝美味,一边注视着公馆大门进出的人,一边暗自寻思:“袁炜那老贼还不见出来,他一定就住在那里面。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已经等了整整十年了,去年我从武当山学了武艺后回到老家永新县临江镇,却再也寻不着袁炜那老贼,没想到跑到武辕县来了。等我见了许辉,一定问问他,这个袁炜和那个姓袁的县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周铨在烧烤店里又坐了几个小时,始终不见袁炜从袁公馆走出来,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周铨估计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了,不禁长嘘了一声气,又想:“他今天要是一直不出来,我岂不是白坐在这里等他了,况且我又不能一直坐在这里。他即使现在出来了,我也不能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取他狗命,我如果被抓住了,那文瑛该怎么办?不如先回去,想一个妥当的办法,明后天再来看看,把袁老贼的出入的规律摸清了,那时找机会下手也不迟!”心下这么想着,便站起身来,意欲离去,突然发现桌子前摆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只烤鸡腿,这才想起还没有付钱,于是把服务生叫来,把钱支付了,又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右手拿起冰冷的鸡腿,一边吃一边朝店门走去。

店门处突然进来了三四个人,正在吃鸡腿的周铨一不小心撞在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上,另外一个男子立即将周铨推开,训斥道:“混蛋,走路也不长长眼?”周铨冷不防被推了一下,差点摔倒,手中的鸡腿也掉在地上,又见那人盛气凌人的样子,也反骂了一句:“你推我作什么,你才是混蛋!”一个青年从后面快走进来,忙将他劝住,说:“周兄,误会了,误会了,千万不要发怒,这是我的同事王哥。”又对那人说:“王哥,这是我结识的朋友周铨,刚才一定是误会!”

原来,劝架的不是别人,正是许辉,骂周铨的那人则是刚从观音乡查案回来的警员王得勤。和周铨相撞的冯斌忙笑着摇手说:“小许,没事的,他们两个互不认识,难免一时误会。既然你们是朋友,想来也有话要说,那我们几个先上楼去了!”说着,招呼王得勤、李酉金、张栋梁等人上楼去了。

周铨见许辉和他的同事们都穿着便衣,往楼梯上瞄了一眼,说:“那个方脸、高颧骨的人是谁?他被撞了都没有说什么,不象那个姓王的,反而凶神恶煞的,这样的人当警察,平时不招摇撞骗、欺男霸女才怪?”

许辉用手握着嘴,瞅着楼梯,见冯斌等几个人已经上楼去了,这才小声地说:“和你相撞的那人就是我的上级冯警官冯斌。和你相争的那个人叫王得勤,在熟人眼里,他这人还是比较随和的。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今天没有去老姜那里上班?”

“去了。我进城来本想来找你,可是......我在这里已经吃过了!”周铨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许辉见周铨变得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还以为他在拘押所里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又问:“老姜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老姜挺和气的。”

“那是什么事呢?见着蔡老板了吗?”许辉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没有见着。我找你既是为了此事,还有另外一件事......算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改日我再来找你吧,在你家里说话方便些!你还是先上楼去吧,别让冯警官他们等你等得太久了!”

“那好吧!兄弟我今天就不陪你了,改日再聊!”许辉说完后,就朝楼梯口走去。

“等一等”周铨突然想起一件事,见许辉转过身来,问:“许弟,你知道袁炜和袁县长是什么关系吗?”

“袁炜?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袁县长把他的父亲接到这武辕县来,和他一起居住,袁县长的公馆就在前面不远处。”许辉说着,用手朝窗玻璃外面指了指,又说:“冯警官知道他父亲的名字,我上去问问他。”

周铨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了,先回去了!”说完,转身朝店外走去。

许辉心里疑惑:“周哥今天神情与往日大不一样,怎么突然想着问起县长父亲的名字来?对了,袁县长看起他的女朋友,把蔡老板抓进拘押所去,周哥是不是想托我找人打通袁县长父亲那条关节,好做县长的工作?可我也不认识县长的父亲啊!”这么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许辉上了二楼,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一间雅间。冯斌等人正坐在餐桌前喝茶,见许辉走进来,说:“我们都点了,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许辉走到空椅子前坐下,王得勤把菜谱放到他面前,说:“刚才那人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做事,我见他穿得象附近的农民!”

许辉一边翻菜谱,一边笑着说:“王哥,你什么时候也学着以貌取人了?他叫周铨,是一个很仗义的人!”又问:“你们都点了些什么?”李酉金说:“上面打勾的都是!”许辉看了看,笑着说:“差不多了,就这样吧!再点,估计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了!”说着,把菜谱放在一边。王得勤对站在一旁侍候的服务生说:“可以了,把菜和酒都端上来吧!”

不多时,烤肉、烤菜、啤酒陆续端上桌子,服务生上完菜后,退出雅间,将门关上。众人碰了酒杯后,冯斌说:“今天星期一,离发现竹林命案才七天,案子总算已经有了眉目了,也算是比较顺利的。大家只管尽情地吃。得勤,这次你幸苦了,乡下的生活可要清苦的多,今晚我请客,也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你可要多吃些哟!”

王得勤笑着说:“再幸苦没有冯哥您辛苦。我们一行人到观音乡的第二天,就把吴兴盛的情况弄清楚了,他父亲的确害了急病,所以才让人把吴兴盛紧急叫回乡下,吴兴盛见了我们也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本来第二天下午就可以回来的,不想道路被阻了,耽误了两三天!我在想,冯哥还有小李、小张你们,在城里一定焦急异常。”

张栋梁在一旁说:“你今天下午才回来,自然不清楚走后发生的许多事。本来吴兴盛最可疑。不过,上周四,锣鼓巷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就是你下乡的那天傍晚发生的。案子巧就巧在,被杀死的那个熊福成在头天偷了一个包袱,里面就藏了一幅画,当然不是我们要追查的那幅,另外还有几件衣服裤子。由于熊福成已经死了,我去找他的头儿查了一下,还是不知道包袱的主人是谁。周六下午,冯哥让小许把‘蔡记当铺’的伙计褚时勉的背包拿来,让我将里面的衣服和先前那个包裹里面的衣服裤子比较看看。那个包袱早就交给邹华去了,前天邹华走得早,昨天又是星期天,他没有到局里去,直到今天上午,我找到他,把包袱里面的衣服裤子要来,和褚时勉的背包里放着的衣裤对比看了看,大小几乎都差不多,质地都一般般,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我对冯哥一讲,他就笑着说:‘别人都不用怀疑了,褚时勉目前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王得勤疑惑地问:“即使是同一个人,怎么就断定褚时勉是最大的嫌疑人呢?”李酉金也疑惑地望着冯斌,不等冯斌回答,许辉在旁补充说:“褚时勉身上还藏了一幅画!他人已经被抓了!”见王得勤还要追问,冯斌笑着说:“难得现在轻松片刻,就不要谈工作上的事了,褚时勉已经被关到拘押所里去了,明天咱们去审问他,就什么都清楚了!大家别只顾讲话,动筷啊!”说着,用筷子拈起一块烤鱼放进碗里。王得勤也不便再问,招呼大家一起吃喝起来。众人说说笑笑,许辉趁机打听出县长的父亲叫袁炜,暗暗记在心中,以便下次见到周铨后好告诉他。冯斌等人又开怀畅饮,吃了两个多小时后才结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