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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严刑逼供


周铨朝县城西门走去,快要出城门时,见一辆警车从身旁驶过,往西而去,周铨只顾想着心事,也没有在意,出了城门,走了半里多的路,突然想道:“我现在去拘押所干什么?反正今天也是见不着蔡老板的,还是明天一早再去吧!”于是掉头往南走。

回到白崖村四叔公家里,周铨把自己和许辉如何商量,如何想法接近蔡茂的话告诉文瑛,文瑛听了十分欣慰。周铨又说:“今天我请许辉吃饭,用了一块大洋。本来,明天许辉要约拘押所的所长和那个专门给你父亲送饭的看守邢鹏高,请他们二人到城里去吃午饭,我说我来出饭钱,要给他五块大洋,许辉坚决不要。我知道他的薪水也不高,他为我们破费,反而让我过意不去”

文瑛说:“许辉把你当好朋友,你现在又没有正式工作,他怎么好收你的钱?等父亲出狱了,你再给他五十块大洋,就说是父亲送给的,想来他也不好再三推辞。这几天,你要花钱什么的,只管用,不要太节约了,现在还有钱吗?”

“你前晚给我的那二十块大洋,除了今天请许辉吃饭用了一块外,其余的都没有用。我,我.....”周铨一边说,一边挠起头皮来。

“你怎么啦?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文瑛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是钱不够用时,我再找你!”一向羞于启齿向人要钱的周铨想到未来几天可能需要花销,终于说出口来,却说得很快、很轻。

“只要你需要,不必问我,钱我都放在那口小行李箱里的,你只管拿去用。”文瑛没有察觉到周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到县城里有一个叫许辉的警察能帮忙,不由得十分感激,又问:“这几天,警察局里没有人去为难我的父亲吧?”

“没有,今天早上,我看到许辉的上级冯斌警官,去提审褚时勉。”

“什么,许辉的上级也介入了?”刚才还有一丝欣喜的文瑛,突然又担忧起来。

“应该不是,冯警官是负责上周发生在外面那片竹林里的那起命案的!”周铨想把褚时勉的情况告诉给文瑛,又怕她越听越糊涂,只得点到为止。

“怎么,褚时勉真地涉嫌杀人了?天啦,平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冯警官不会也是县长一伙的吧?通过陷害老褚,再来逼迫我的父亲?”文瑛越想越担忧。

“请放心,冯警官不是县长一伙的。老褚有没有杀人,以后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父亲这两天在拘押所里,没有人去提审他,自然也没有吃什么苦头。”周铨话音刚落,突然想起半个多小时前,看见一辆警车驶出县城西门,往西而去,心里不禁暗暗担忧:“会不会是那个姓段的警官去审问蔡老板,如果威逼不成,动用起刑罚来,我明天怎么好对文瑛讲?”

就在周铨安慰文瑛时,段祥正坐在拘押所审问室里,虽然面对的人有蔡茂,不过审问的对象不是他,而是褚时勉。蔡茂做为特殊的客人,被段祥请来坐在一旁,观看他的伙计褚时勉是如何作奸犯科的,不到半个小时,镇静自若的蔡茂已经变得脸色煞白,如坐针毡。

“还不张口?那就再加一块砖!”段祥扫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脚下垫着两块砖头、看上去已经接近昏迷的褚时勉,用一种近乎文质彬彬的语气,命令两个行刑的看守。说话时,又把目光对准有些瑟瑟发抖的蔡茂。

“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褚时勉猛然睁开双眼,费力地挣扎着,嘴里大叫。

段祥转过脸来,见刚才还喊冤叫屈的褚时勉终于松口了,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一个看守把拿在手中的砖头又放在地上。

“我一来就告诉你了,你杀人的犯罪事实我们已经掌握得清清楚楚,之所以要让你亲口交代出来,无非是走一下程序而已,你刚才要是说了,就不用吃这些苦头了。”段祥把话停住,等了足足有一分钟,见褚时勉晃荡着满是汗水、泪水的脑袋,嘴里哼哼唧唧地,勃然大怒,将桌子猛地一拍,大喝道:“再不开口交代,先把他的脚撬断!”

坐在侧面的蔡茂差点滚下椅子,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看守忙把他的双肩压住。段祥斜眼瞄了蔡茂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望着嘴唇发抖的褚时勉说:“我好话早就说在前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偏不信,如何?你是说呢?还是不说?”

褚时勉见段祥对看守挥了挥手,忙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别!别!我说,我承认,是我干的?”说完,嚎啕大哭起来。看守见状,又转过头,拿眼看了看坐在桌子后的段警官,只见他面带着得意的微笑。

段祥知道褚时勉顶不住了,也没有命令看守再用刑罚,只是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记录员小刘,见他手握钢笔,准备一字不漏地将嫌犯最重要的口供记下,十分满意,心想:“警校里学的那一套审问犯人的理论费事费力,还是用拳头鞭子来得快些!”

褚时勉见段祥又把脸朝着自己,吓得大叫,说:“我说,我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只不过一时见财起意,在城南竹林里找到那个当画的人,只说要给他买下来,谁知价钱谈不拢,我一时鬼迷心窍,只想把他砸晕,把画拿走,谁知他却不经砸,只砸了一两下就死了。我真地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人的啊!”褚时勉一边说,一边嚎啕不已。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狡辩?分明就是故意杀人,说,是不是事前就有蓄谋的?”段祥的脸突地往下一沉,褚时勉吓得直哆嗦,忙说:“是,是,我一直蓄谋想夺他的画。”段祥嘘了一口气,侧头看了看记录员记下的口供,小声对他说:“在‘画’的后面加一句,‘如果夺不了画,就决定将他杀死。’”声音虽小,蔡茂却听得清清楚楚,终于见识了这是一伙草菅人命的人,吓得不寒而栗。

见段祥又把他那虎视眈眈的双眼盯在自己身上,褚时勉哆嗦着说:“我因为害怕,所以才编造谎言,说是蔡老板把画交给我的,其实我杀了人后,就一直把画藏在自己身边”

“住口,我现在可没有问你这些!”段祥不等褚时勉说完,朝他大声喝了一句,心里又有些后悔,既然把蔡茂叫来看褚时勉受刑,就不应该叫他坐在椅子上,这难免会让褚时勉在极度恐惧之下一时产生误判,说出不该说出的话来。

段祥看了一眼蔡茂,见他微闭着双眼,脸如金纸,嘴唇发青,估计没有听清褚时勉刚才说的话,因此也不打算急于让人把他押回牢房。

沉默了片刻,段祥又问:“为何见了画就要想杀人?”

褚时勉愣了半天,才回答:“我见那幅画有些年深,想低价买回来,以后高价卖出,赚点差价,谁知他要价太高,见我不愿意买,因此不但不卖,还用言语羞辱我,我一时气愤,就下手重了些,后来才听说他死了!”

段祥没有吭声,毕竟,这只是县长的父亲袁炜请自己帮忙问的,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可还是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过了半天,段祥才冷冷地抛出一句:“就这些?不老实、彻底交代的话,有你受的。我们可是什么都掌握地清清楚楚的了。”

褚时勉忍着身上、腿上的剧烈疼痛,心里暗思道:“上午来的那个冯警官,已经问出了我还有一幅画被偷盗了,又说我在锣鼓巷杀了人。看来他们真地把什么都调查清楚了。这个警官,故意不说出来,却叫我先说,我要是不招认,少不了又招来一顿皮肉之苦。事已至此,不如都承认了吧,死之前也少受些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