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王光近来好久没有动静了,是不是真的被我们整怕了。”张冬冬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和余黑黑闲聊着。
“管他是真的怕了还是假的怕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余黑黑回答道。
白小生算着日子,来钱府也一个多月了,白天做家丁,晚上看字典。
字典的第一层已经被他尽数掌握,按照这进度不久之后便可以开始学习第二层了。
但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接触凌波微步的更深层次了,于是他决定先开始学习字典第三层——经文。
只要学会了经文,他才有机会接触那本武功秘籍和采花仙经,更能早日离开钱府,结束他的家丁命运,去见识一下师父口中的江湖,也正是他向往不已的江湖。
修习经文颇为费神,其难度更是比常文大上数倍。普通人用上三年时间都可以称之为天才了,记得白老头曾和他说过,当年怪老头也是靠一本养神的秘诀才三年修习完经文。
“还好师父把那本养神的秘诀规划近字典里了,修习经文的时间又可以缩短了。”白小生心中默默庆幸道。
从饭堂出来后,张冬冬没有立刻回仆寝,只是与他们道过别后便匆匆离开了。
“哎,你们说,张冬冬这几天神神道道的在忙些什么呢?”崔风看着张冬冬的背影向众人问道。
“谁知道啊,问他他也不说,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杨长去听着崔风的话,也是感到奇怪。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白小生已经是彻底融入他们了。对于这些自来熟的家伙,想不融入都不行。对于十人的名字,白小生也是烂透于心。
白小生现在在黑水派里担任军师之位,可能是上个月的那场“战斗”打的过于响亮,他就成了公认的军师。
在他们眼里,白小生虽然比上他们要小上个两三岁,但是鬼点子却比他们多了无数倍。
相处久了,就连余黑黑都不得不承认他很有“才”。
回到仆寝后,白小生并没有立马掏出字典开始学习那套秘法,而是把字典第一层在脑海中回味了一遍。
他今天想美美的睡上一觉,毕竟这一个多月一来他一直都在重复着两件事,白天扫地,剪叶,浇花,晚上看字典。
他几乎都快忘了梦是什么样的。
虽说修习字典可以引气凝神,效果比睡觉养神更加,但他还是想回味一下做梦的味道。
白小生躺在床上,已经开始心生睡意了。还记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推门声,应该是张冬冬哼哼着回来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便再也听不到了。
......
“喂,小白,教我凌波微步嘛。”
“你怎么知道那是凌波微步?”
“切,你的什么我不知道?就你那点小秘密,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吧好吧,说几句好听的我就教你。”
钱千千一步上前,却一语未发,随后闭上眼睛,把那张樱桃小嘴深深的印在了白小生的脸颊上。
......
“千千快走!”白小生捂着被利剑划伤的手臂,看着眼前的数名黑衣人大声喊道。
“不,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钱千千看着遍体鳞伤的白小生放生悲泣道。
“想动她,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白小生再次抽出插在地上的剑,艰难的站起来,对着那些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
“白小生!这个女人是谁?快回答我。”钱千千气愤的看着他,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哎我说,你别那么小心眼嘛,说不定以后你们会成为姐妹呢……”白小生笑嘻嘻的看着钱千千柔声说道。
“姐妹?哼,白小生,你个混蛋,你无耻。”
“别发那么大火嘛,你一生气,就不好看喽。”
……
“咚”
一声锣响打破了早晨的清静,白小生坐在床沿边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而后一阵失神,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梦到她?奇怪,真是魔女,做梦都少不了她。”
同往常一样,穿好衣物,吃完早饭,便来到钱千千的后院,扫地,剪叶,浇花。
“真是奇怪,都已经深秋了,其他花都败了,这朵花怎么还开的那么妖艳。”白小生看着那朵红的妖艳的花,自言自语道。
“那是彼岸花,在其他花种凋零后才会开,桀骜的站在这片土地上,一支独秀。”
白小生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钱千千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白小生突然想起昨晚做的梦,阵阵出神的盯着她看。
“看什么,赶紧浇花!”
“不要那么凶嘛,凶起来就不好看喽。”
白小生脑海中不知道从哪蹭出来这样一句话,连他自己都是一阵错愕。
钱千千听着他的话,红着脸别过头去。
“赶紧干活。”
虽然还是一种命令的口吻,但相比之前竟是温柔不少。
钱千千走后,白小生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而后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没做梦啊?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那么凶了?”
白小生摇了摇头,甩开这些疑问,又开始浇灌那朵彼岸花。
“为什么叫彼岸花呢?”
……
没过多久,午饭时间便到了,白小生来到饭厅,与余黑黑等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开始了黑水派一贯的海聊。
聊着聊着,众人便发现张冬冬有些不对劲,此时的他正端着饭碗一顿傻笑。
“喂,我说,张冬冬你着魔了吧。”赵骗看着痴痴呆呆的张冬冬说道。
胡扯放下手中的碗筷,绕着张冬冬不停的转。
“既然是着魔了,这件事就得靠我了!”
胡扯是真的胡扯,平时就爱扯天扯地,捣鼓什么神神魔魔的事。
“嘛咪嘛咪叽喱嘻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胡扯念完咒语后,并拢中指和食指,一下子点在了张冬冬的额头上。
“胡扯,你干嘛!”
张冬冬竟然真的说话了!
众人皆是互相看了一眼,心想:难不成这胡扯还真有法术?
胡扯也是一脸震惊,自问到:老祖宗传下来的真是宝贝?
“你们别瞎捣鼓了,我没着魔。”张冬冬看着众人说道。
“那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们的问话,张冬冬老脸一红,不愿再多说什么。
“哎,恋爱的酸臭味啊。”余黑黑突然明白过来,悻悻的叹息道。
一群人惊疑的问道:“恋爱的酸臭味?”
“想当年,黑哥我还是意气风发,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十六岁青春少年时,见到我亲爱的蓉蓉也是如此啊,茶不思饭不想,每每谈及蓉蓉,我便会面色红润万人倒,但是,黑哥我是个执着的男子,非蓉蓉不嫁,哦不,不娶……”
余黑黑一谈起他的风流史便开始涛涛不绝的讲了一大堆废话。
“黑哥,你们不一样啊,人家是亲自找上门来了啊。”胡扯打断正在沉浸自我中的余黑黑。
“有啥不一样?”余黑黑问道。
胡扯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莲,正是那一个月前的小莲。
别人甚至连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就是一个多月前黑水派与青花派那场战争的重要导火索。
余黑黑转过头看着小莲,对胡扯说道:“其实也一样好吧,说不定蓉蓉此时就在想我呢。”
“张冬冬,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小莲红着脸,紧张兮兮的说道。
众人看着张冬冬,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
张冬冬的老脸越发红润起来,蹑手蹑脚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能不能别像个娘们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伸出了佛性的一脚,一把踢在张冬冬的屁股上,他也因此借力迈了那一步。
众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皆是捂着身上的那层鸡皮疙瘩,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恋爱的酸臭味,真酸。”
余黑黑对众人使了个眼色,说道:“跟上去看看?顺便给她们把把风?”
“黑哥,这样不太好吧。”
“怂什么!我先上!”
一行人跟在他们后面七拐八拐,终于是等到他们在后花园停了下来。
晚饭过后,落霞即将散去,天昏昏黑,但是两人的身影依然清晰可见。
他们并肩行走着,来回在后花园打着圈走,却始终一语未发。
“张冬冬这个怂货,怎么什么都不说!”
余黑黑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自己都替他们着急的说道。
许久之后,朗月和繁星都隐隐出现了,两人同时停下脚步,互相看着对方。
“我有话对你说。”
“你先说。”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而后相视一眼,便又开始一语不发。
白小生看着众人说道:“我看不下去了,我还小,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后便径直的朝着仆寝走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而且他也不想不关心。
倒是一群人回来后相互议论着。
“你说那两个人,什么都没做,连手都没牵一个。”
“真的怂,两个人就一直这样并肩走着。”
“听着他们肩头碰撞的沙沙声我都着急,难道还真能摩擦摩擦,生出爱情的火花来?”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最后一句话,反正今晚这事过了后众人再也没有谈及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