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族是黔州最大的马匹、粮草贸易商,供应着黔州军队半数以上的军需辎重。
节度使强忍怒火,又是摆酒,又是设宴,安抚情绪激动的欧阳家三叔公。
在老夫人劝解下,双方各退一步,欧阳家不争状元虚名,当要节度使应诺给予欧阳咎三品以上官爵。
节度使这顿酒,喝得好生郁闷,打发了欧阳三叔公之后,他环顾四周,没个能陪他唠叨的人,顿觉万分憋屈。
节度使忽然想起失踪三日的小少爷,怒骂道:“那个孽子,又跑去哪里了?我出入沙场,九死一生,辛辛苦苦一辈子才打拼出半个人样,可像他这样成天里不务正业,往后这黔州我怎能放心交给他。”
节度使虽为武人出生,可平日里也算温和。
老夫人见他动怒,便知小少爷要遭殃,赶忙吩咐管家去寻小少爷过来作陪。
话说,那小少爷上了楚生的当,在魏斈家强暴了孟媛,他是忧心焚焚,回到家中探明了情况,再也不敢出门,更怕见到他父亲。
管家久随节度使,知道他憋闷要找小少爷发泄,此时若不往,只怕日后被打死,只好无奈请道:“小少爷别窝在房中了,大人点名要见你。”
小少爷心虚,只以为东窗事发,面色寡白的说道:“父亲找我何事,你就说我没在。”
管家琢磨着老夫人作陪训话,节度使必定会收敛些,劝道:“小少爷不可不去,今日有老夫人在,大人断不会下狠手。”
管家本是好意宽慰他,可那小少爷更慌了,死活不敢去见节度使。
节度使在后院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人来,那是一肚子火气迸上头顶,撸起手袖,亲自去找。
老夫人看儿子气势汹汹,生怕孙儿吃了大亏,慌忙跟在节度使身后。
管家还在劝说小少爷出门,那小少爷躲在房中嚷嚷道:“不去,不去。”
节度使见状,二话不说,抬起脚便将房门踹开。
小少爷见他父亲破门而入,神情凶狠好似恶鬼,胆都吓破了,立马跪在地上,求饶道:“父亲,饶命,父亲,饶命,孩儿知道闯下了弥天大祸。”
小少爷向来狂妄,如今这般举动,大家都是大吃一惊。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
节度使见小少爷行为反常,便知他是真的闯了祸。于是一言不发,稳坐于太师椅上。
小少爷见父亲行为反常,心里瘆的慌,哀求道:“父亲,我也是上了贼人的当,才犯下这伤天害理的事。”
节度使见他不打自招,沉稳说道:“说,你给我老实说,到底闯了什么祸?”
那小少爷看祖母也在旁落座,稍感踏实一点,如实交代道:“三天前,有人将我蒙去魏斈家。”
“魏斈!你去魏斈家作甚?”
小少爷知道瞒不住他父亲,说道:“那些歹人骗我,他们说魏斈家中有两个娼妓,专门让人体验霸王硬上弓的滋味。”
节度使一听,便知没好事,脸色垮了下来,说道:“继续说。”
小少爷哭着说道:“父亲,我真不知那姑娘是魏斈的未婚妻,要是我早知她是清白人家,断不会糟蹋了她。”
那节度使瞬间惊傻了。
小少爷看他不说话,慌忙又说道:“孩儿也是看见魏、孟两家长辈惨死刀下,才知中了歹人圈套。”
节度使惊得一身冷汗,问道:“你方才说那魏、孟两家长辈怎么了?”
小少爷回道:“那些****不是人,魏、孟两家被灭门了。”
节度使倒吸一口冷气,他儿子玷污良家女子不说,还沾染上了灭门凶案,这无独有偶,还偏偏就是韦庄青睐的魏斈。
节度使他气血攻心,吐了一口血。指着小少爷,颤抖说道:“你,你,你这个败家子,看我不打死你。”他狠狠一记扫腿,正中小少爷腿部。
只听“咔擦”一声,小少爷腿骨断裂。紧接着小少爷一声痛苦惨叫。
老夫人看儿子下手没个轻重,哭着喊着,扑在小少爷身旁,用身子护住孙儿,她指着节度使骂道:“你打归打,可怎能下得了这等狠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