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慕枫雨等人饶州之行,还得追溯到六个月之前。
饶州府知州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几道商路封锁令,弄得饶州鸡犬不宁,整个盐铁买卖全被官家垄断,致使盐帮生意一落千丈,官府又落井下石,敲诈盐商。饶州城不少商户被逼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饶州盐帮势力弱小,根基不稳,无法独立与朝廷周旋。
综观天下,盐铁行业能与朝廷抗衡的势力,唯有扬州盐帮和益州盐帮。
然而饶州的盐铁交易都出自扬州盐帮,与益州几乎没有瓜葛。
饶州盐商自然就近求援,但扬州局面近来也不太平,众人吃了闭门羹。走投无路之下,几户盐商携重金前往益州,相求慕子仪出面主持公道。
那慕子仪又岂是普通盐贩,他在江湖之中大名鼎鼎,更是益州盐帮的巨头。
向来益州所产的盐铁极少能供应到长江下游,而今饶州来求,那慕子仪竟然二话不说,便应承了饶州的委托。
此番,有饶州盐帮的里应外合,又有慕子仪买通节度使。
暗杀朝廷三品大员的疯狂举动,“血字诏”做得是一个干净利落。
疯狂的举动,引起了整个大唐盐帮的侧目。
任务顺利的完成,慕枫雨和往常一样如释重负。
船在鄱阳湖上慢慢地漂着,一路游览彭蠡风光。
……
历经数日行程,荆州城就在眼前。
古时,唐玄宗的宰相张九龄途径荆州是如此写道的:
天宇何其旷,江城坐自拘。层楼百馀尺,迢递在西隅。暇日时登眺,荒郊临故都。累累见陈迹,寂寂想雄图。……
此时的荆州,远比张九龄所见时更加破败。
慕枫雨一伙人,谁都没有怀古的雅兴。登上了岸,便急匆匆的赶往慕子仪约定好的地点碰头。
此地设在荆州城西,一座荒山里的驿站,这里杂草丛生,偏僻的很。
慕枫雨等人落脚在驿站里,等了几柱香时间,却始终未见慕子仪到来。
慕子仪是个珍惜时间的人,这次失约,可算史无前例。
慕枫雨神色不安,来回走动,一来她许久未见父亲,二来担忧她父亲是否遭遇了难事。
杜远在旁安顿了众兄弟之后,见她心情急躁,劝说道。“小姐,不必心慌,也许老爷正在赶路,还请小姐安心等待。”
慕枫雨坎坷不安的念道:“恩……,定是在路上耽搁了行程,只好再等等。”
……
众人在驿站里休息,伴随时间过去,似乎人人心中都有了阴霾。只是杜远不发话,谁都不敢轻易妄言。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慕枫雨实在是熬不住,出门远眺瞻望。
但见山下陆续出现了许多人,把此山出口都围堵了起来。
慕枫雨但觉此事有蹊跷,又仔细观望,那些人分批次的悄悄潜上山来,在隐蔽处藏匿了起来,行踪诡异,极少触碰草丛和树枝,似乎有意隐藏,显然都是受了专业的训练。
凭直觉,慕枫雨但感大事不妙,急忙向杜远汇报。
杜远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她拉着一同去查看山下情形。
慕枫雨向来谨慎过度,杜远起初没当回事,但看山下隐秘处那些人有意掩藏行踪,却又露出了些痕迹。
这时杜远才擦擦眼睛,仔细观望,一脸纳闷疑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