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国势衰微,已不复贞观盛世。
天下的百姓,脑海中已经把李唐的存在给忘了。
方今,天子沦为摆设,诸侯中,梁王最强。
他对帝位觊觎许久,只待天赐良机,便要图谋篡位。
国将易姓,黎民多数也不再自称是大唐子民。
……
顾言誊和慕枫雨徒步山谷中。
慕枫雨寒暄问道:“许久以来,还未曾问过恩公是哪里人士?”
顾言誊回答:“吴越。”
慕枫雨说道:“自古多言江南山色如画,想来一定极美!”
顾言誊不以为然,只说道:“一马平川,无甚特色。若论风光还不及此地群山雄伟。”
慕枫雨追问道:“恩公,可曾想家?”
顾言誊略显沮丧,苦笑道:“四海为家,好生自在,又何可想。”
慕枫雨见他面色阴沉,琢磨着他要么是有家难回,要么是无家可归,总之若是追问下去,必定惹得不高兴,转而问道:“恩公游历天下,终不能漫无目的,可有想过找个归宿。”
顾言誊愣了片刻,哈哈大笑道:“你一个姑娘家,问人归宿,岂不脸红?”
此话乃是慕枫雨无心之问,然而此话问得真不恰当,好似另有弦音。
慕枫雨恍然醒悟,莫说脸蛋,那耳朵都已红透,慌忙解释道:“恩公,别想多,我只是随便问问,并无试探的意思。”
顾言誊也无心和她打趣,叹道:“仗剑千里行,何去何从何处停。天下之大,我却不知该往何方!”
慕枫雨突然说道:“恩公,既然没去处,不如我俩做伴,长留益州吧!”
顾言誊莞尔一笑,反问道:“你我做伴,长留益州?”
慕枫雨不知为何,此时说话一错再错。
场面霎时陷入了莫名的沉寂中,慕枫雨慌张的独自走在前面。
顾言誊跟随在后,只顾摇头傻傻笑。
慕枫雨十指紧扣,脚步蹒跚,嘟着樱桃小嘴,斜眼扫着身后。
她慢则二人同慢,似乎中间有着一段难以靠近的距离。
空荡的山谷中,二人一前一后的行走,都是一言不发,只聆听着溪流哗啦的敲打着饱和羞涩、欲破不破的心灵。
……
好在没行多久,地面传来剧烈的震动。
马蹄声,厮杀声,打破了朦胧的幽静。
顾言誊快步上前,拽住了慕枫雨的手,迅速躲藏在一处巨石背后。
藏身之处,空间狭窄,慕枫雨无意间挽着顾言誊的手臂。
两目相视,她急忙将手缩了回来,终究男女靠得太近,多少让人不自在。
顾言誊将手贴于唇上嘘声道:“莫声张,好像有战事。”
但听厮杀越来越靠近,地方实在太窄,二人正面几乎贴在了一起,眼下,外面情况不明,他们只能屏住呼吸,别扭地待在这里静候动静。
……
外面,一员白袍将领身受重伤,手持一柄长枪,策马扬鞭,一路疾驰。
他的马鞍上栓着一副新斩下的首级,鲜血染红了包裹的白布。
后面一队骁骑拼命追赶着,大声呼喊道:“贼寇莫跑,速速下马受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