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杜三和那妇人就吵得不可开交。
此事全因慕枫雨夸赞杜三歌唱得好而起,那慕枫雨怎能坐壁上观。
她赶忙向那妇人劝解道:“婶婶,三叔说的没错,儒门六艺分别为礼、乐、射、御、书、数。读书人多少都要学乐理。”
那妇人见慕枫雨来劝,便说道:“闺女可别帮你三叔圆谎,这读书人怎么就能闲着没事干。”
慕枫雨笑道:“婶婶,乐是培养人修养的一门学术,连孔夫子都说了‘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呢。”
那妇人说道:“啥,三月不知肉味,听个小曲有这夸张吗?”
慕枫雨笑道:“恩,乐可是门大学问哦。”
那妇人信任慕枫雨,听她这般解释,这才给了杜三好脸色,嚷道:“行啦,就当你是做了件正经事,赶紧把早饭吃了,帮闺女打探消息去。”
……
那杜三在妇人催促下胡乱扒了几口热粥。
他起身,取了把柴刀别在腰间,对着顾言誊和慕枫雨说道:“外面世道乱,公子和闺女切不可四处走动,就在家中等我消息。”
顾言誊本欲与他同行,那杜三阻拦道:“两个弱女子在家中,只怕暗处虎狼有动静。”
顾言誊听闻此语,猜想藏于暗处的跟踪者已经引起了杜三的注意,于是打消了念头,说道:“也罢,晚辈就在家中等候。”
杜三向众人辞别,大摇大摆的便往门外去。
他这才出了门,没走了几步路。
只听信差喊道:“杜三叔,莫慌走,你有家书一封。”
杜三慌忙回过身,接过书信,取了些碎钱打发了信差,便急忙拆信观看。
篱笆院外发生的情况,家中看得一清二楚。
那妇人说道:“奇了怪了,在此住了八九年,还未曾有人寄过书信。”
杜三拆信看后,面色大变,急匆匆回到家中,喊道:“闺女快来看,是令尊的书信。”
此时能有慕子仪的消息,顾言誊和慕枫雨都围了上来。
但看信纸上是如此写道:
“杜三老弟,别来无恙。愚兄荆州之行,不期遭遇仇家追杀,与幼女走散。思女之情如刀戈剐心之痛。愚兄于荆州唯君一友,小女若能健在,定当来寻你。此刻形势危急,故留信与我分道转达。信至之时,我若未能亲往老弟居所,定是凶多吉少。若如此,望杜三老弟念及你我数十年手足之情,为我寻女,护她回益州老宅。若得君庇佑,愚兄泉下也瞑目。子仪惶恐,诚跪谢。”
那字写得龙飞凤舞,慕枫雨一眼扫过,余光瞥见杜三老泪纵横。于是大哭三声,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厥了过去。
顾言誊见此信,心底凉成几截,还在将信将疑之间,那慕枫雨竟然悲痛的哭晕了,这让他手足失措。
慕枫雨突然昏厥,可急坏了众人,好在杜三沉稳,立马掐住她人中穴,输送内力,延续她呼吸。
眼下,众人希望都已破碎,那妇人暗想:她有仇家追杀,连老爷子都死了,若是沾染上这事,只怕杜三会受到牵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