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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第五章 水落石出(2)


苏公点点头,道:“梅花血玉是邾城君主古物,不难想象,女王城古城中某处埋着更多的邾城君主古物。也就是齐礼信所说的女王城藏宝。”众人闻听,都惊讶不已。

齐礼信尤为惊奇,道:“苏大人之意,传说女王城藏有无数金银财宝的事情竟是真的?”苏公笑道:“这不过是苏某推测而已,真假尚难论定。但《邾城考记》一书,便是寻宝之书。”众人闻听,益发惊讶。

苏公淡然一笑,道:“两年前,临江书院庞广先生得到此书,暗中琢磨,但不得要领。不想朱溪一案中,庞广无辜遇害,此书便被早有觊觎之心的另一人窃走,故而齐先生找寻不着了。”齐礼信醒悟道:“原来如此。却不知是何人?”苏公望着刘冰谷,笑道:“非是他人,便是刘冰谷刘先生。”刘冰谷闻听,惊诧不已,面有愠色,道:“苏大人奚落冰谷了。”

苏公淡然一笑,道:“真人面前不言假话,刘先生素来爽快,今日却这般推诿,恁的有趣。刘先生自窃得此书,苦心琢磨,如此已有两年之久,想必曾亲往女王城周边察勘多次,但一无所获。不想梅花血玉的出现,令刘先生惊喜不已,隐隐之中,似乎悟出了玄机所在。”刘冰谷惊诧不已,呆若木鸡。

苏公又道:“刘先生潜心琢磨,为弥补古董学识之不足,刘先生兀自安插眼线在欧阳掌柜身旁。”此语一出,众人都惊讶,欧阳飞絮将信将疑,不由回头看那归我柔。归我柔脸色通红,垂首不语。刘冰谷幽然叹道:“苏大人好生厉害,冰谷端的五体投地也。此中情形,却不知苏大人如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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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淡然一笑,摸出那碧玉鱼坠,递与刘冰谷,道:“此玉可是先生之物?”刘冰谷甚是惊疑,茫然道:“苏大人如何得来?”苏公道:“俗话言:隔墙有耳。不是苏某厉害,实是你二人行事不周,被人在窗外窥听得,那小贼偷了先生的书卷并玉坠,却不合被太守大人抓获,那厮一一招供,自然少不了你与归我柔的密谋言语,加之欧阳掌柜府中的梅花血玉失窃,如此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刘冰谷苦笑一声,思忖道:“此冰谷失误呀。但我二人言语时,并不曾言及欧阳掌柜并梅花血玉情形。那小贼即便听得,也茫然不解。苏大人又据何推断?”苏公点点头,道:“我等不过是疑心而已,并无实证。欧阳掌柜梅花血玉失窃,苏某应欧阳掌柜之邀,曾细细勘验书房,又询问剖析案情。那窃贼径直在书房行窃,可见此人非寻常窃贼,分明为梅花血玉而来,而知晓梅花血玉的人,甚少,又知所藏位置者,少之又少。我等推测,此贼当是知情人。可疑者,齐礼信先生、欧阳掌柜小妾贾芸并其弟贾昙,此外便是归我柔。而据欧阳掌柜言,归我柔是刘冰谷先生极力举荐给欧阳掌柜的。”

欧阳飞絮、刘冰谷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苏公又道:“今日请齐、刘二位先生到此,便是让那偷书卷及玉坠的小贼指认临江书院所见之人。”言罢,遂唤何处珣站将出来。刘冰谷、归我柔望着何处珣,颇感意外。那何处珣望着刘冰谷、归我柔,连连点头。

齐礼信叹道:“如此说来,礼信也在苏大人怀疑之列?”苏公捋须笑道:“齐先生古道心肠,关注梅花血玉的来源,书房中又目睹欧阳掌柜取放玉器,自是可疑。”齐礼信手抚额头,苦笑道:“若非这小贼指认,礼信岂非难脱干系?”苏公摇摇头,道:“苏某早已疑心刘先生了。”刘冰谷惊讶不已,道:“冰谷有何可疑?”

苏公拿过《邾城考记》,翻到一页,道:“这书中有一诗句:西山岩下石,嘉叶此中生。太守徐大人与苏某说及此诗,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从未读过。苏某窃以为,或是著书者所赋。苏某见得此诗,又不免想起一桩事来。此事说来,却与齐礼信先生相干。”齐礼信惊诧道:“与礼信相干?礼信从未读过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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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笑道:“去年十一月,苏某应先生之邀,赴先生寿诞。在先生府上,先生曾以香茗待我等友人。苏某追问那香茶何来,先生说是龙王山岩石下,有野生古茶树数十余株,因地势险要偏僻,少有人知,是庄中甄方甄老汉上山采集草药时发觉,后采摘得此茶。苏某说及陆羽茶经,以为此茶甚佳。那时刻,刘冰谷先生说了一句话,道:‘西山岩下石,嘉叶此中生,原来如此。’昨日,苏某翻阅此书,竟无意间见得此诗,心中顿生疑惑,原来刘先生早已晓得此诗,他说‘原来如此’,分明就是一种豁然开朗、顿时醒悟之意。如此推想,刘先生琢磨《邾城考记》久矣。”(注:参见《血字鬼咒》)

齐礼信、刘冰谷惊诧不已,竭力思索,竟回想不起有这等事情。刘冰幽然叹道:“苏大人所言不错。两年前某日,冰谷与庞广先生饮酒,庞先生酒醉道出了《邾城考记》玄机,那时刻冰谷半信半疑,此后不免留心,暗自考证。不想庞先生突遭毒手,冰谷心中一阵惊喜,便寻机偷得此书,初一看觉得豁然开朗,以为悟出了玄机要领。然而冰谷多次到女王城旧迹并四周察勘,隐约与《邾城考记》有所符合,谜底似在眼前,但就是寻不着。冰谷苦于线索甚少,便将外甥归我柔举荐到欧阳掌柜春秋古董行,望他学些古董鉴别之法,又细加留意春秋行收集的女王城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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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捋须道:“那日在我东坡雪堂,欧阳掌柜拿出梅花血玉与众人鉴赏,待知晓是邾城君主之物,刘先生自是欣喜万分。”刘冰谷点点头,道:“正是。不知苏大人是否细看《邾城考记》?其中有云:石门有小洞,呈梅花状,洞中似有机簧,试数月,然不可开,疑其伪门也。”刘冰谷言罢,自苏公手中拿过《邾城考记》,翻至后半部某页,指点与苏公看。众人好奇,都上前来看。

苏公拈须思忖,疑惑道:“刘先生之意是指那梅花血玉是开启宝藏石门的钥匙?”刘冰谷望着苏公,颇有些兴奋,道:“正是正是,此玉既是邾城君主佩带,自是紧要得很。”众人闻听,惊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