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香。”暗在一旁轻声地提醒。r
“要你管!”香叹口气,又恶狠狠地骂回去。r
暗继续不怕死地戳她的痛处:“你还是无法做到完全让对方心无旁骛。”r
香没回答,她垂眼看了看脚边的一方土地,淡淡地道:“女孩子,你之所以有了气力也是因为喝了暗的血液。瞧瞧,它们也和你一样,这些死在土里的种子,也生根发芽了呢!”r
“啊——”她无可抑制恐惧地尖叫了一声,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敏捷地从地上弹了起来,飞一般地逃进了白雾的深处。r
“喂,我们该走了,香。”暗转身走了一步,发现同伴香还在原地,低低地思索着什么。她脚边的一方土地,被鲜血浸染过的地方,死去多年的种子也冲破了命运的循环规律,茂盛地开了一簇。可那又有什么用?再过几天,暗的血液完全干透、消失,这样的生机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r
暗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这片土地戾气太重,毫无生气。刚才的那个丫头,大概是怨灵幻化的……香,我们都是人,这种毫无生气的地方不能久留。”r
“不是。”香还是低着头,“那个女孩子,的确是人,和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老头坚持要来的原因大抵如此。在这片诡异的土地上,像那个女孩子一样如此憎恶尘世的人,绝不止此一个……那该是多深的罪孽,让这里的人们被这片失去生机的土地所诅咒?”r
过了两日,盟主城上的天便沉了下来。不大多时,就连绵不绝地下了半个月的阴雨。清水镇自然也被殃及,她也不得不冒着雨偷偷溜进了盟主城。镇口的爷爷病了,这样的雨天,清水镇的屋子连年失修,不免漏雨连连。屋内寒气重,老人家身子骨薄,自然经不得折腾。r
这个爷爷原是米店李家的管事,三个月前因为犯了风湿才被李家丢到这清水镇,不理不问,丧尽天良。管事爷爷是个老实人,青年时便在李家当差,照顾了两代家主,任劳任怨,也尽心尽力。平时为人乐善好施,总是不嫌弃地跑来这清水镇给她送上够吃好几个月的馍馍,还给她带新衣裳,梳小辫子。在她眼中,实在是个非常好的人。r
进了城以后,她不免更警惕了几分。走了几步便探头探脑的,在过往百姓的眼中看来煞是古怪。不过看在她一个卑微的小乞丐样子,倒是没多大注意她了。现在她放心多了,小小的身影一下子蹿入了不大有人经过的尾巷里,熟稔地左右拐着路。赤着的小脚轻盈地踏在青石板的砖上,连贯的像是浮起来了一般。r
终于,她顿了顿脚步,在某个转角停下来低低地喘着气。然后看着前方分外光亮的巷口如释重负地弯开嘴角笑了。就在她刚提步向前的一刻,巷子里却突兀地响起了噩梦的男声。她立刻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她当然听得出,这些人也是清水镇的,只不过住在与她相隔甚远的北郊,平日里几乎见不着面,更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