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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踪迹心(中)之二


而这把唤作“守绝”的铁锁,在盟主城消逝百余年后,又重新被世人发掘于这片荒芜之地。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r

“你不该和我说的,没想到我第一次听到的故事却还是这样一个悲剧。对不对?”盈抚了抚锁的扣链,心里有些哽咽。r

“走吧。”净澈只说。然后绕过她,先一步出了城。r

“盈。”他在城的那边喊她的名字,“别想多了。”r

她“嗯”了一声,大步跟上。r

走过歪歪扭扭的一片泥泞,渐渐步入一个乳白色的世界。清水镇的轮廓乍隐乍现。镇口单调地竖了根朽木桩子。她走过的时候,看见桩子上还有浅浅的几乎消失殆尽的血迹。而桩子的旁边,却是一簇开败的花草,萎靡成黯色的一团。半个多月前的记忆又哗啦啦地充斥在她的眼前。r

暗银侠衣的碧岚少年,翠裙双绦的异香少女。r

像个挥之不去的迷梦。r

“喂——”前方有几个稀拉的人影在喊,似乎向他们招着手,“净澈,这里!”r

“哦。”净澈不紧不慢地扬一声,“你快点,脚又不是不好使。”r

“嗯?”她才意识到后一句是对她说的,于是赶忙点了头,“哦。”r

走近了才看清镇口的几个人影,原来是先前在巷子里同净澈截住她的几个人。和净澈不同,他们却是二十好几的青年。她来起头来看到,此刻这些原本凶神恶煞的人的脸上,全是慈和端正的表情。就像是邻家的哥哥一般。r

“哟!”其中一个伸出手来轻轻地揉了揉盈的头发,呵呵地笑了两声,“这不是方才的小乞丐吗?怎么了净澈,这女娃子莫非是你的小媳妇儿?”r

“别胡说。”净澈打开他的手,蹙了下眉,“她有名字,叫盈。”r

“这么快就熟络起来了?”另一个嘟囔。r

“老子认她作义妹,你们同不同意?”他一生气起来连语气也变得粗鲁。r

这群兄弟都很识时务,“原来是自家妹子,幸会幸会。”r

“哥哥们好。”盈乖巧地颔首,及时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她不是听不出来,原来这些人的骨子里都是善的。也许是孤寂太久了,也忍不住渴望起温暖来了。不知是不是同为清水镇人,同为世人所弃的缘故,她面对他们的时候,其实心里没有丝毫防备。像是忘记了所有的仇恨。r

可是她永远也猜不到,原来在一起的日子只是昙花一现而已。r

她终究是要孤独的,痛苦的。r

净澈眼中有讶色,嘟囔了一句:“你现在倒是懂事起来啦!”r

她不理他,对着眼前众位兄弟,很有教养地邀请:“请各位哥哥一起来。”r

眼前这个邋遢不已的女童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气质来。他们的眼色,逐渐复杂而柔和起来。r

“好啊,一起来算了。”净澈在赞同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