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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肮脏的人性


在我的眼里,人性的肮脏就在于虚伪。有多少人举着地位,身份,形象,道德,高尚,仁爱,高雅,仁义,素质,平等,正义,民主等等,等等的招牌在标榜着自己,而在这背后却是另外的一种人性,那就是因为金钱与自我变得贪婪,因为贪婪变得不择手段,因为不择手段变得失去人性。

当然肮脏的人性如果只是体现在家庭之外,体现在家庭之外的社会中,那很好理解。但要是出现在家庭中,出现在亲情之间,那就要考虑到人性是真的肮脏的问题了。

我接到张梅的电话,说是今天可以出院。我立即赶到医院里,张梅说是在医院里已经花了五万七千块钱了,人还没完全治好。张梅夫妇说,骨肉伤只要是能够保证不发炎,通过时间治疗,就不再在医院里花那“冤枉”钱,决定回家疗养。不过,周国强夫妻还是有点担心,怕医疗费没人承认。

当听说周国强头部已伤到骨,这就已经是严重的轻伤了。显然,这样的事情就不是我能解决的范围之内了。事情的处理,还必须等待到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之后,由公安机关来处理。至于是周国强先动手的担心,因为周国强没持有凶器,也没有对对方构成生命的威胁;而对方所持有的铁锹凶器,那不能算是自卫,而是攻击报复。我将这些事情告诉张梅夫妻之后,张梅夫妇显然已经有了的信心,决定做过法医鉴定之后,再通过公安机关处理。

不想周国强又一念兄弟之情,怕兄弟关系从此断绝,又想私了,只要他们付了医疗费,其它的费用他自己认了。张梅默认,而我只是感到很为难“程书记我跟你讲啊,你要送医院,可以!但我们这里没人付医疗费!”二嫂立即声明。但考虑到亲情的关系,不管怎样,我决定一试。

医院的法医正好在,在法医出具临时鉴定结果(正式结果必须是等待到完全治好)之后,我开车就将张梅夫妇送回到了家里。张梅夫妇一定要我进屋里喝杯茶,我进屋后,张梅立即将我在医院里垫出的住院费还给了我,并千恩万谢的还说真的是不知道怎样报答我。

关于周国强的医疗费,根据周国强夫妇的意思,我决定去周国强大哥的屋里周教授的屋里去试探一下。

周教授的屋跟旁人的屋也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三层的普通建筑物,只是进了屋比普通人家的房子要雅一点,只是挂了一些名人的名言标榜自己的字画。

老实说,我是个实在的人,没多少涵养,对什么字画的名言都不敢兴趣。到了屋里,我只是喊:“周教授在家里吗?”

不一会儿,只听有人在房里喊,说是等一会儿。

不到三分钟,周教授跟他的女人就从房里出来了,大嫂人还有一点年轻漂亮的影子,衣服得体,既时尚又性感,既体面又不失靓丽,但,头发有些乱,脸色还保持着兴奋,这就透露了他们夫妇在房里的全部秘密。

周教授还不认得我,正想问,而他的女人就先开口了。

“咿呀,是程书记来了,稀客!”大嫂说着就让自己的男人快去倒茶。

大嫂陪我坐下后,也全无忌讳,边打理自己的头发,边跟我说话。

“说吧,有什么事?”大嫂客气着。

“听说你家里有些古式的家具,我想看看?”我先套上其它的话题。

“哦,你是为这个才来的呀!你想买?”大嫂问。

“呵呵,不是,我结婚想做一套古式的,想看看样子的。”我撒谎。

“那行!”大嫂说着就让他男人带我上楼去看。

我上楼果然见到了张梅说的一套被老大独吞了的一套古式家具,太师椅,老式桌子,雕刻非常古老的老式床。

周教授见到我欣赏,自然是非常高兴,热情地为我介绍古家具的年代,说是这套家具没有十几万,他是不会出手。

而在我的心理,自然是有数,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们兄弟三个分享的。自己做大,就独自享有了。这就足以表明周教授作为大哥,实在是做的不怎么样,并且还在自己弟弟的房屋上做文章,还联合老二,拒绝抚养父母,着实让我心寒!

待我们重新回到客厅里坐下的时候,周教授的夫妇已经变得非常热情,原本以为我是来找麻烦的,其实是来看古家具的。

但,在一起聊过一会古式家具的不同款式,不同的年代,不同的行情后,我就不客气了。

“你弟弟已经出院了!”我说。

“我知道你就是为这事来的!”大嫂脸色马上就变了,而周教授只是在沉默中,保持着笑。

“那个住院费?”我问。

“这个程书记你自己要负责,又不是病,送什么医院,在家里躺几天,一样能好!”大嫂说。

“这个话不能这么说!”我吃惊了。

“那要怎么说,他自己先动手打人,结果打着自己了,怪谁?”大嫂显得理直气壮。

“那周国强是不是有病?”我有意挑话题。

“他才没病呢!”大嫂叫。

“那他先动手打人不是有病!?”我就不客气了。

“哎呀,程书记,你这是在为谁说话呢?”大嫂显然意识到我在套她。

“我能为谁说话啊,你们兄弟跟我都不熟!”我笑。

“是这样子的,他们的父母不是给周国强做了房子吗,结果父母老了,自己不养还要我们养,这还不算,还教自己的父母到老二的屋里去吊颈,你说这个周国强还是人吗?”大嫂说起来就来气。

“周国强的房子是分家前做的,还是分家后做的?”我有意顶了她一句。

“这个啊,房子的确是分家后做的。但他家的房子,是他们父母帮他家做的,要不是他们父母,他家的房子能做起来?”大嫂说的似很有道理。

显然,大嫂这样的道理是站不住脚的。如果就因为一个“帮”就要负抚养父母全部的责任,那么,不要说你们都已经拥有了的,就说你父母抚养你自己的责任,都哪里去了?再说分家是以父母主持分到的家产为合法的依据。分家之后,周国强自己决定做的房子如何又能纳入到父母财产的范围之内,并且还成为了人家抚养父母的依据。究竟大嫂听到了周国强夫妇叫自己的母亲到老二的屋里去吊颈,我还得问问。

“大嫂你真的听见他们叫他母亲到老二的屋里吊颈了?”我问。

“真的,全真万确!”大嫂肯定。

老实话,我真的无语了。我相信天下的儿女,因为自己的母亲讨生活费讨不到,是不会有另外的儿子教自己的母亲吊颈去讨生活费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完全可以肯定,这个人的大脑是真的有问题。再说了,就算周国强是真的有病,是真的说了;那么,你做大哥的就一定要跟老二说,将事情挑大,挑到原本关系还好的不和,难道你做教授的大脑里也有病!

老实说:我现在才知道,这教养跟学历全然无关,因为利益,会跟常人一样。即便周教授今天没开口,但那样的沉默,就等于是自己说。

现在,我已经完全知道了周教授夫妇的结论:架是周国强先打起来的,周国强自己被打了那是他活该,那个医疗费完全由他自己来负责。

我知道,我无论怎样说都没用,我在兜里揣着的出院发票还是没有拿出来;我站起来,笑着就走了。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写了一份材料,电话张梅过来,叫她将我的材料及其意见跟她自己的材料一起交给公安机关。

在材料里,我的结论是,这打架原本就是周教授家挑起的。

而张梅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流着泪激动地说:“你真的是我唯一见过的好书记,是真的在为民说话,只要有机会,我一定给你报答!”

我笑:“完全不用,那是我的工作,都是应该的!”

张梅走后,陈丽就一直望着我。

“有事?”我说。

“我怎么就碰不到一个像张梅那样感谢我的?”陈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