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扔下手里的菜刀，急忙往房间里躲，却被纹身男一把抓住了手腕，女人转过身，神情慌张的看了看四周，拧着腰，用另一只手隔开被纹身男抓住的手，嘴上又好像说了句什么，推开纹身男跑进房间，正要关门，却被纹身男挡住了门，纹身男猛的推了一把门，门就开了，纹身男闪身进了房间。r
“嘻嘻，嗨，别看了，他就那样！”叶珊珊一边斟茶水，一边笑着提醒高子良。高子良没听明白叶珊珊说的“他”指的是谁，就问：“谁？谁就那样？”叶珊珊笑着瞪了一眼高子良，埋怨着说：“真坏呀你，还能有谁，肯定是那男的呗。”高子良问：“男的怎么了？”叶珊珊眼睛瞟着高子良，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说：“你们男人都一样，你自己看呗。”高子良转过脸看女人的房间，只见一只手猛地将门关上了，楼道的窗帘也被拉上了。高子良这才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以为他耍流氓呢。”叶珊珊这次不笑了，端起一杯茶，递了过来，反问高子恋：“不耍流氓的男人还是男人么？”高子良这次听明白了叶珊珊的话里的意思，忽然意识到，和叶珊珊这种骨子里风骚放浪的女人，说话就不应该太正经，高子恋：“你喜欢男人耍啥流氓？”“我……呵呵，我不说，你咋这么坏呢，老欺负人。”叶珊珊把茶杯收回来，假装生气，不给高子良喝了。r
高子良身子向前靠了靠，伸手抢过叶珊珊手里的茶杯，茶水溢了出来，洒在叶珊珊的手背上，高子良的手上也被洒了不少，高子良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他装腔作势呢，其实他根本不懂茶，闻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点评这杯茶，就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放下茶杯，撇着嘴，半天不说话。叶珊珊用纸巾把手背上的茶水擦干净，剖了一个小金橘，递给高子恋：“咋了？这茶你不喜欢吗？”高子良接过小金橘，慢悠悠的说：“还行吧。”叶珊珊以为高子良不喜欢，忙站起身说：“那你等等，我这儿还有乌龙呢。”高子良没想到叶珊珊这么热情，让他有些不习惯——自打实习以来，都是他照顾文所长的生活细节，像添茶倒水、点烟擦烟灰缸这种眼色活儿，做起来不费力，却很费心思，需要一个人长久的对一个人生活的细节高度关注，忽然被叶珊珊这么细致用心的照顾，高子良心里一阵暖意上来，连忙说：“哎，姗姗，不用了，这样就挺好，我还想问你点事情。”叶珊珊打开茶几柜子，一边找茶叶一边说：“没事，不费事的，你问吧，问啥我说啥，嘻嘻。”r
高子良问：“老柳家的房客多么？你都认识几个？大概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叶珊珊终于把茶叶找出来了，一边开包装，一边说：“老柳家就没几个房客呀，以前倒是有几个，可后来把人都赶走了，不让人家房客住了，我还记得有两个房客还跟柳老头闹呢，差点打了柳老头，后来，听说是老柳那个当警察的侄子，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从哪儿以后，就没见老柳家再有房客。”高子良听了，有些费解，说：“老柳家当时不就是靠当房东收租子，日子才好起来的吗？他有房子不给人租，不挣这份钱，这不就很奇怪了吗？”叶珊珊端起茶壶，将原先沏好的那壶茶倒进了垃圾桶，一边用烧开的水洗茶，一边笑着说：“嘻嘻，这有啥奇怪的呀，人家家里有背景，侄子是警察，谁还看的上收房租呢，人直接开麻将馆了。”r
“麻将馆？”高子良听了很惊讶，转念一想，这也很正常，又问：“是赌场吧？”叶珊珊这会儿已经把乌龙茶沏上了，用手指摁了下茶壶盖，点了点头，说：“小柳村就这样呗，开麻将馆的明着来，开赌场的悄悄来，算是给文所长个面子，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敢开赌场的人，肯定跟公安局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不然别说公安局来找你，就是这些小地痞混混，今天收你点保护费，明天找你要点领钱吃饭抽烟，你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他们就砸你的店，有的干脆住在你店里，搅和的你没法做生意，这年月，警察管白天，混混管晚上，反正只要你开店，这两种大爷都得伺候好。”叶珊珊说着说着，脸色有些阴沉了，明显是长久堆积的幽怨导致的，见高子良正在看自己，叶珊珊嗤嗤的笑了，抿了抿嘴唇，皱了下鼻头，耍起了调皮，说：看啥看，难道我说的不对呀，我们做点小生意，甭提有多可怜了。”r
高子良听了，没心情接叶珊珊的话茬，追着老柳家的事情继续问：“这么说，老柳家的赌场是有保护伞的咯？”叶珊珊摇着头笑了笑，说：“哎，人家都有呢，就我没有呀。”说完，撇着嘴，扮可怜相的看着高子良，眼睛里满是凄楚，好像没少遭受人间恶事一样。高子良听了摇摇头说：“不对，你咋可能没有人管呢，我不信。”叶珊珊一听急了，说：“就是没有人管么，你咋就不信呢。”高子良趁机试探叶珊珊，打听管晓东的事情，说：“人家管主任不是对你挺照顾的么？”叶珊珊一听，生气的呸了一声，把手里的茶道夹扔在茶几上，鼻腔里又冒出一个哼来，说：“管晓东这种王八蛋，胆小好色心眼多，他照顾我？哼，他倒是老惦记我呢，一到晚上就给我发短信。”r
高子良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问：”他给你发啥信息呀？”r
“还能发啥？还不是想睡我呢，哎，不说这事儿了，一想起他我就烦，你说这王八蛋一天净干缺德事儿，老天爷怎么也管，霹个雷把他给劈死了，我第一个站在街上给老天爷笑。”高子良问：“管晓东都干些啥缺德事情呀？”叶珊珊斟满茶水，递给高子恋：“喝这个试试，口感还不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