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科是个清水衙门,除了市局给补贴点福利外,科室没有任何创收渠道。陈诗曼见习期间是没有工资的,科室也不会给她任何补助,这样一来,她的生活自然拮据。为了减少没必要的花费,她就住在单位值班室,这样做的好处也比较多,一来可以省钱,二来有更多的时间在市局领导跟前出现,好跟局领导攀个眼缘。陈诗曼生性活泼,聪明伶俐,是个自来熟,见人就问候,得了空闲就搭话。李志强正好在行政处,陈诗曼也经常去行政处走动,跟后勤的政工领导也逐渐熟络起来。一来二去,在局办公楼里还真混了个眼熟。r
可是,陈诗曼心里清楚,靠自己这种方式换来的眼熟,并不是人脉。想积累自己的人脉,肯定要付出点东西。她一介女流,没有钱打点,整天呆在这种闷死人的科室,也没有机会立功受奖,每每想起自己的将来,就觉得沮丧。r
陈诗曼的这种沮丧,不是女人的矫情,而是形势真的就是这样让她无奈。他们不是国家著名系统院校毕业,安置时,不会享受特殊对待。按照当下就业安置政策,他们需要按程序把个人的档案资料存到人才交流中心,然后等待公安系统用人单位用人时调阅考察她们。这听起来也算正常,可是,这种正常里面,有太多的不正常。首先,公安院校的招生和公安系统用人并不匹配,招生的数量,远远大于用人数量,这就导致了五年前警官院校毕业的学生,到现在都没有安置完,如果走正常程序,陈诗曼只能排队等候,这一等是十年,还是八年,就很难说了。r
当然,天无绝人之路。每件事,都会有办成的捷径,就看你愿不愿意投资成本。陈诗曼想要尽快入警,有两个渠道可以办成,一是花钱。如今花钱入警是明码标价的,郊区派出所七万起步,城区派出所十万起步,油水比较大的治安、经侦系统,市一级的十万起步,区一级的十五万起步。这种买卖方式,造成了大量非院校专业人员入警,同时也就出现了更严重的院校专业人员无法入警的状况。另一个方法,陈诗曼悄悄地想过,但却没敢往深的想——女人的资本。r
这种价值观,是她从科长的身上总结出来的。r
陈诗曼是一个勇于面对苦难,并有足够胆识去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审时度势后,她决定取长补短,用自身的资源,为自己赢得一个未来。陈诗曼心里也明白,这一步踏出去了,就很难再回头了。所以,她在做之前,想取得男朋友高子良的认同,于是,每次和高子良相处,有意无意的总会说起自己的科长。r
陈诗曼的科长,名叫董晓燕,三十出头,是个寡妇。董晓燕在市局上下,算是个传奇人物,她的名字,无论是正式民警、协警、司机、清洁工、特情,还是保安等等,几乎人人皆知,大有平生不识董晓燕,便做英雄也枉然的意思。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董晓燕身姿曼妙,玲珑有致,皮肤光洁柔滑,五官尤为精致,一双杏眼,两道柳眉,很是勾人。董科长生性豪放,追逐时尚,自己把警服的裙子改了改,裙摆收了五公分,整成了迷你超短警裙。这都不算,她还把制服裙的腰际也改了,高腰搞成了低腰,穿着制服走在办公楼,高跟鞋踩的噔噔响,两条白腿轮的生动,屁股扭的活泼,小腰拧的让人心疼,董科长在前面拧腰摆臀的拉风走过,后面总有人勾着头瞟着董科长的腰、腿、臀,看饱了,冷不丁的骂一句:又欠操了。r
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对于董晓燕这种闷骚的性感尤物,又是个寡妇出身,这些男人们,各个都想学雷锋,主动去帮助这个性生活只能靠自理的女人。r
女人的美丽程度,和她的绯闻成正比,于此,出于欲望,董晓燕成了男人们眼中想上却不能上的“****”,出于嫉妒,她也成为女人们穷追不及的眼中钉。大家很默契的采取了同一种态度对付董晓燕——编排。这也是董晓燕成为传奇人物的主要原因。r
据说,董科长有个癖好,喜欢收藏各式丁字裤。听陈诗曼说,有次送文件去董晓燕办公室,碰巧看到董晓燕正在整理办公桌抽屉,陈诗曼瞟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满满一抽屉各色样式的丁字裤。出于好奇,陈诗曼对董科长比较留心,有次趁董科长外出,陈诗曼溜进董科长办公室,拉开办公桌抽屉,一一观摩一番,大开眼界,只恨自己做女人太失败。高子良听了,连连摇头说不信。陈诗曼说,女领导的抽屉里有内衣,就跟男领导抽屉有伟哥和避孕套是一样的,太正常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r
据说董晓燕原来在缉毒支队,业绩突出,生意兴隆。董晓燕生性贪婪,又工于心计,在缉毒支队,上上下下,被她调教的“服服帖帖”,她的杀手锏就是玩暧昧,跟几乎所有男性同事,都有眼神、肢体、语言上不同程度的暧昧。大家都是干警察的,没一个吃素的,个别人被她撩拨的时间久了,按耐不住,在办公室,直接摁到将她办了,经此一事,跟风者众,尽皆奉其为意**对象。董晓燕为此誉满江湖,人人都知道缉毒支队有个“董一操”。后来,组织上研究决定,不能让董晓燕这个风流的女人继续祸害纯洁的缉毒支队广大民警,索性把她调到情报科,放到领导身边,看她还怎么闷骚,还怎么扰乱工作秩序。领导真是用心良苦,正可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简直有地藏王菩萨大愿悲心。r
到了市局,董晓燕果然收敛许多,走路不怎么拧腰了,屁股也不怎么甩了,整天闷头坐在办公室,不是打游戏,就是搞网聊。经常大白天的,关门拉窗帘,对着电脑摄像头卖弄身姿,换各种款式的丁字裤,在房间里转圈圈,玩的是虚拟空间的暧昧,走的是柏拉图线路,相形那些人直白的肉体欢愉,她到能算是低噪、环保、无污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