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凤以胜利者的姿态,傲然停驻在半空中,不是不想利胜追击,而是已经没有那个力量进行主动攻击了,能维持这个姿态也就不错了。青鳞被绝恋舞打败,负伤逃脱,一直就没有回到昆仑山和龙神他们会合,因为龙本身也是有烈性的,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也也无法再留在那里。
现在一行十一人已经有两位下落不明,本来万俟风和李出尘关心则乱,一定是要下山去寻找的,但是被鸿都阻止了。
“她们都是有手有脚有自主能力的人,如果她们自己想回来的话,一定早就回来了,现在看来是她们自己不愿回来。况且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带,你们根本无法获知她们在什么地方经历什么事,你们去什么地方找?我看还是我让昆仑的人去找吧,毕竟他们是生活在这里的,对这一带比较熟悉。”
鸿都的话非常有理,何况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事情的可行与否还是知道的。
绝恋舞在青鳞逃离之后,在半空中停驻了片时,猛然垂头掉落到地上,看来她能够战胜青鳞也是非常勉强的。看着绝恋舞这个样子,万俟风心里非常不好受,但是她把青鳞赶走了,这于李出尘那里又说不过去,心里左右为难。
不过转眼就一年过去了,她们两个人还是没有回来,昆仑派出去好几拨人,也没有探听到她没有下落,这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李出尘和万俟风心里早就长了草,功夫也没有办法练下去了。
在这一年中,鸿都,绝天和东皇的修行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一切都是龙神的功劳。不过龙神的身体里存在着三个灵魂,他们分别对三个人因材施教,从汉代来的人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鸿都他们并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却在不同的时候用三种不同的声音说话,用三种不同的面孔示人,用三种风格迥异的方法教学。无法理解之下,只好归结于昆仑大神的修为高深莫测,以不同的化身,灵活的手段来开导他们这些向化之人。不过有的时候,昆仑大神的三种不同的化身也有争吵的时候,如果有一天昆仑大神的神格发生了分裂,那便如何是好?
这一天是昆仑派成立周年的日子,昆仑派的人在青虫的提议和鸿都的主持下,举行了虽不隆重但却热闹的庆祝活动。作为曾经的昆仑派门人,李出尘和万俟风不得不强打精神参与庆祝活动。
原本在这个时代,庆祝一下是不妨事,却没有后来历代的繁文缛节,不过在青虫的导演下,这个庆祝活动却成了在当时来说极为奢侈的动活:隆重的仪式不说,还有盛大的宴席。宴会上,青虫见三位主人没有了东皇,非常好奇,于是就问了一下。鸿都说:“三弟已经在一个月前忍不住亲自下山去寻找你们中间丢失的人,他的尘念未了,恐怕于修行有损,不过这也是他的意愿,我虽然是大哥,也不能有所改变,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青虫摇了摇头:“不,其实是你们陷入了误区,并不是东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鸿都一脸的迷茫,因为他并不认为他说的这些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些都是他一直以来都遵守的信条,而他也都一直按照这些信条来约束自己。
“其实误区就在于,并非尘念未了,就会有损修行。本在尘世中,不可能不生尘念,凡此种种都是顺天应人之事,强行断绝只会适得其反,徒劳无功而已。正所谓未修神道,先修人道,人道还没有修成,怎么能修行神道呢?”
鸿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记下了这些话。青虫并没有上心,接着跟别人一起大吃大喝。
由于绝恋舞逼走了青鳞,又兼她曾经的背叛,使得龙神对她恨之入骨,因此龙神现在虽然是昆仑大神,只好和归灵王一起同在一个桌上喝闷酒。反观李出尘他们这几桌,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未生喝了一口酒,叹道:“昆仑山已经初具规模了,我们来这里也有一年了,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如果不是还有昆仑山的事可以做,我真不知道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的。”
“难道现在还无法和未来取得联系吗?要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就要一直呆在这里?”青虫一想起这件事来就非常不爽。
李出尘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说:“其实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起码我们在这里很是安全,如果是回到了未来,我们现前没有解决的问题还是无法解决。”说到这里,他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看龙神他们那一边。
“话又说回来,龙神那里是怎么搞的?难道真的是因为来到这里世界里,被什么自然法则给限制住的原因?”绝恋舞对龙神很是不放心,因为在他的面前总是非常不自在,像是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似的,其实那只不过是长期下来的积威所致。
青早看了看所有的人,包括在另一边的龙神,轻声一笑,故作神秘地说:“其实,我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道不天道的?就算有,也不是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悟透的,这你们还不清楚,居然一起被我蒙住了。”
绝恋舞瞪了半天眼睛,最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也觉得可笑:是啊,什么天道,那是平常人能够悟透的吗?还是自己这些人蠢,这样的话也能信?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又不是天道的原因,那龙神为什么会落到这个样子?”
青虫沉吟咏了片刻,说:“我其实本来也不太清楚,但是后来在我看到在他的身体里三个灵魂争吵的时候,我才明白实中的原因。”
“什么原因?”这次好奇的是全体人员,因为谁都想知道让一个几乎无人能敌的大魔头变成这副熊样的力量是一种什么力量。
“用最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众人愣住了,这是什么道理啊?这绕来绕去不是又绕到了天道循环上来了?
青虫还没有来遇到天书之前,他所学习的科学文化知道教导他凡事都一定要以科学的态度去追寻真理,就算是在他遇到了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他仍然坚信一切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的。因此他对一切都有着自己的看法,对人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处世的需要才不得已那么说的。
他认为根据物理学的原理,力量与力量之间的关系不但有数量上的加减,还有方向上的分合,并不一定说就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两种力量叠加在一起,如果他们方向相同,作用力的大小就等于两种力大小的相加,如果方向不同甚至相反,那么作用力的大小就相应地小于两种力大小的相加,以至于彼此相减。这还只是两种力量的关系,如果再多上一种力,三种力量的关系就更加复杂。而龙神现在的情况,就非常符合这一原理:龙神吞噬了元始天尊和玉帝昭明,这两位的功力和修为虽然都比不上他,但是也不会差太远,如果单是一个的话,以龙神的力量来说,还可能会主导,但现在,两个力量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龙神,所幸的是这两个力量并不是一致的,所以龙神还勉强可以主导自身的行动,但晕种主导地位变得岌岌可危。这也就职说,如果元始和昭明的两种力量被龙神真正地吞噬消灭的话,这三种力量由龙神主导朝着同一个方向发生作用的话,那时的龙神将变成不败的神话;可惜龙神急于求成,在不长的时间内吞噬了两种强大的力量,而没有给自己以消化吸收的机会,现在那两种力量有的时候也会联合抵制龙神的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举动,只不过他们之间也有的矛盾,所以三种力量就这样僵持下来了。
不过这些物理学上的道理对他们说,他们一定是听不懂的,只好选择最通俗语的表述方式来解释:“两匹马拉车,如果是朝着同一个方向使劲,当然比一匹马效果要好,但如果朝着不同甚至相反的方向拉车,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这样说和话,是个人就会明白其中的意思,倒不一定需要他们的回答,青虫接着说:“现在是三匹马,而且朝着各不相同的方向用力,这样一个组合如果能够发挥威力那才叫奇怪呢。现在你们还认为,力量越大越有利吗?那个看似庞然大物的龙神,现在不过是一个内部四分五裂的能量体,除了要预防他爆炸的那一刻之处,你们跟本用不着去理会这个家伙了。”
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是对龙神的大不敬,不过听在李出尘他们的耳朵里,却没有什么不妥,因为他说得合情合理,而且大快人心。
绝恋舞长出了一口气,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原来是这样,我以后就安全了。”
李出尘扫视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先不要高兴地太早,我们也绝不能低估龙神的能力,如果被他找到了破解的办法,那他就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到时候我们这些曾经得罪过他的人全部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李出尘惯会给人泼冷水,果然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绝恋舞立刻变得忧心忡忡。青虫为了缓和气氛,就说:“算了吧你说这话,不管是谁死无葬身之地也好,你注定不会是这种结果,你可是他老人家选定的女婿啊!”
这些话引发的是哄堂大笑,李出尘尴尬地说:“你这家伙怎么这样没大没小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们这里谁都比你大,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大没小的了?”
“什么大小?我们又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谁大谁小根本没有办法比较,你凭什么说谁大谁小呢?”青虫雄辩的本事那可是一绝的。
李出尘因这一问摆脱了尴尬境地,趁机跟进:“就算不是同一时代,那活了多大应该错不了吧?你告诉我你活了多大了?”
青虫明知李出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脑子里构思着接下来的说辞。
“这个,不能以这样来比较,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虽然年岁不大……”
李出尘没有任他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可是活了百岁那是事实啊,事实那就得尊重,你说,你活了多大了?”
青虫非常汗颜,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实话实说:“来到你们中间之前,我的年龄是二十四岁,现在应该快二十八了吧!那你呢,你这个妖怪活了多长时间了?”青虫不忿李出尘的厚颜,称呼上也不那么客气了。
李出尘也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总有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吧!我们神仙和凡人比起来,就是在时间上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青虫非常郁闷,不过他也清楚这是实话,他不由得对他们这些非常人的年龄产生了兴趣,他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活了多少岁。他看着未生和剑神,眼睛里露出询问的意思。
“我不清楚自己活了多大了,但反正在很早的时候我就进入昆仑了可以证明我比你大的就是出尘了,他知道我什么时候进的昆仑。”
“我也忘了,不过我在成神之前,就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剑客了,总比你这二十七八的年纪大吧!”
青虫倒吸了一口气,听这些人的语气,仿佛连自己年岁大小也不当作一回事,难道真的是山中无岁月吗?
“那么凤凰姐姐呢?”青虫没忘了还有一个绝恋舞在,“你的年纪又有多大了呢?难道你也比我老吗?”
其实青虫这话如果换成是个人,一定会招来一顿痛扁的,不过绝恋舞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听青虫问她,也只是格格地笑着,并且伸手捏住青虫的脸蛋用力地扯:“你叫我一声姐姐,我的年纪当然比你大,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吗?再说我们凤凰的尊贵,是不能以年岁大小来衡量的,你问他们谁敢说我年纪小就敢小看我的。”
青虫挣脱了她的双手的虐待:“是没有人敢小看你,动不动就来粗的,我看以后谁敢要你?除了这万俟风……”青虫一拍脑门,“对了,我记得万俟风好像既不是什么神仙,年纪又不如我大,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万俟风并没有否定,不过他说的另一句话把青虫气得不轻:“我的生年比你早。”
青虫被这句话气得够呛,好在他也有急智,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哈哈,你们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所在的时刻,在我们所有人出生之前,所以我们现在全体都在未生之前,也就是说,我们的年岁都在零岁以下,呼哈哈哈,这没有可比性,你们骗不了我。”青虫对自己的急智十分满意,这样一来,没有人能够反驳他的话。
“要是这样,那我们应该怎么计算年岁大小呢?”未生想了半天也想不清其中的关系。
“很简单,看绝对大小。从我们出生那一年开始算起,不管时间的方向性,只看时间跨度的长短。也就是说出生的年代越早的人,绝对年龄越小。从这点看来,你们所有人的年龄都不如我大,哈哈哈,我聪明不?”青虫得意忘形,肆无忌惮地大笑。
众人无语,对于这样稀奇古怪的概念,只有他是权威,还真没有人能够说得过他。李出尘在青虫笑了半天之后,轻轻地说:“原来我们中间最大的老妖怪,就是你啊!”
接下来的一阵大笑,使得其他不知情的人看得莫明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