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半三更好入梦之时,若还有灯红酒绿,喧哗玩闹之地,便就只有这烟花柳巷。
抬头仰望着‘醉生梦死’红漆挞金的大招牌,之天远远的已闻到一股胭脂香粉之气,此家青楼看似年代久远,装潢古色古香,豪华精致,但地面算不得大,只是这来往的客人却十分的络绎不绝。
‘醉生梦死’里头歌声袅娜,曲调成风,有女子娇笑吟吟,男人把酒畅怀。
萧隐径直带了她来到一间客座,客座外莺歌燕舞,红粉脂浓;厢房内活色生香,翻云覆雨,奢靡和婬乱之气扑面而来,但这其中又夹带着一股热冽的酒香,此酒香一闻,既知是上上品。
有一穿桃红色花柳衣裙的女子,滑着细腻的香肩,俏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少公子,您要的东西,奴家给您拿来了……”那女子如水蛇般缠上了萧隐,团扇携风,一阵香气刺鼻,萧隐的目光只是望着桌面上女子带来的妆奁匣子,打开看了一眼,幽暗的凤眸似笑非笑盯着那女子:“你可以走了。”
女子被他盯得浑身发冷,怔了怔,悻悻的在他身上扭了两回:“少公子可真是过河拆桥,奴家给你把东西拿来,怎么就让奴家走呢,少公子要这些胭脂水粉的,莫不是另有佳人入怀来?要是这醉生梦死的姑娘,那奴家,可就不依了,怎能拿了奴家的胭脂水粉,给她人做嫁衣裳……”
萧隐目光深邃,辨不清他的心思,“当然不是。”
“那,公子要这些个胭脂水粉的,是要为谁人上妆?”
萧隐的目光睇向之天,“……她。”
“什么?”女子惊异望着之天,“他可也是位少公子,公子你说笑了。”
萧隐此时将女子推开,走到之天身后俯身下来,双掌撑在桌子边沿将之天围困在胸膛间,薄唇凑到之天的垂耳旁,凤眸噙着恣意笑容睇着那女子,“我们是相好。”
女子浑身僵硬在原地,脸上阵阵的不可置信,眼前这两位容貌俊美绝伦的少公子,居然会有着断袖之癖,不禁香扇掩面,脸上飞的通红,右脚对着地上一跺,疾步难堪而去……
之天始终坐在桌前品酒淡淡笑看着一切。只是当萧隐贴上来,薄唇似有若无,似有意无意擦过她晶莹的耳垂之时,一丝酥麻从肌肤上流窜过。
“少喝点,这醉生梦死的‘梦死酒’可非同一般。”
萧隐深深的闻了闻她发上皂角的清香,性感的薄唇贴在她耳旁沙哑的警告了一声。
之天端着酒盏转身,两人的目光近在咫尺,鼻端擦着鼻端。
他的凤眸眼尾上挑,剑眉入鬓,细腻肤色,面如雕刻般无可挑剔,漆黑的眼瞳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狡猾莫测之感,却又明艳妖灼不可方物,一举一动又较一般人深沉,倾长的身材,结实的体魄,魅惑的气度,鸷傲的魄力,统统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奇怪,为何看这只狐狸越看越顺眼?之天不动声色转回头来,“你倒是说说,这里的酒有何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