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没有异议,蒲管事清了清嗓子,道:“那就这样,给你们一晚的时间各自熟悉,明日辰时二刻,太明堂前祭拜孔夫子。这祭祀大典,不得缺席,否则开除典籍。等一会,就会有人把你们的士子服送来。以及每人每天香油三分,盐三钱,酱二钱,花椒五分,每月一细桶醋。这些都会按月交到你们的手上,至于洗澡,吃饭等其他细节上的事宜,自然会有人来告之你们的书童。”
蒲管事说完这一大通条条框框的话之后,就领着人上了别的舍号。自然也是交代同样的事情,说同样的话。
夜色已晚,大家都忙着上铺睡觉,好应付明天一大早的拜香大礼。
之天端坐在自己的案前,晓山、子阳等人也得退回书童住的下院里睡觉,南星担忧的不肯走,赖在门口几次回头,被文宝和晓山强行拽走。
看着谢南飞、萧隐、李君笑和李君葆纷纷开始宽衣解带,面前果真是一片活色生香!
换成别的女子。
恐怕涎水已掉了满地。
之天脸不红心不跳,心思全然没放在这上头。
“之天,睡觉了。”李君笑走过来:“明日早起不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又极爱贪睡。”
之天起身走过来,脫了外衣,却直接躺在李君笑的□□,脚往自己的铺位一指,毫不客气的道:“李君笑,你睡这。”
李君笑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君葆躺了起来:“之天,你怎么不睡自己的铺位,让管事的知道了,指不定要受罚。”
“他有眼睛,便也瞧不着。”
谁知话才落音。
“嘎嘭!”一声,门开了,唬得李君葆都坐了起来,只瞧着门口明亮的月光下,蒲管事黑漆漆的身影鬼一样的陡然冒出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唬得人毛骨悚然:“苏之天,头一日就不听管教,记过一笔。”他手里又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只本子和一只毛笔,往那本簿上划下一个鲜红的叉!
之天在李君葆的笑声中,往旁边不甘的挪了挪,又挪了挪,挪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心中将那神出鬼没的蒲管事碎碎叨叨咒念了一百遍。
这厢萧隐一派自若,人已经躺下准备歇息。
“我口渴。”之天轱辘一下坐起。
没一会,李君笑就端了一碗水拿到她跟前:“入夜了,之天,别喝太多。”
“再来一碗。”谁知之天道了一声。
李君笑没动,之天抬头看他:“昨日吃的剁椒拌面还没消化,我口渴得紧。”
李君笑便又拿自己的水碗斟了一杯凉茶。
看着之天把两只水碗分别放在她铺位两旁的中间位置,李君笑微微皱眉:“之天,你这是?”
“夜间兴许我又渴了,放在这备用。”
李君笑便笑了:“你口渴,我给你拿便是,这样搁着,当心洒了弄湿被子。”
之天不理他,倒头睡下来。
这厢才刚躺下,就听咕咚一声,萧隐这侧的水碗转了个圈,倒了。凉水泼了之天一被子。萧隐一双漆黑的凤眸,对着之天略略的笑:“抱歉,忘了和你说,我的脚有抽筋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