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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宁紫瞅了他一眼,慢吞吞说:“前天下午我专门去找她的。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当然第一次看到她时,我就不得不承认,她漂亮,气质与长相都是林黛玉的翻版。我不明白,像这种人怎么能去熬夜护理病人。我也怜香惜玉,真心想帮她一个忙,让我姐夫跟她院长打过招呼,到一个不用上晚班的岗位上去,比如什么保健科、康复科。还有,她还是一个临时工吧。到时候再让院里给她弄个合同工。我没半点为难她的意思,我只是学**,当然又动用了点官方资源。”

  “前天晚上她哭了一个晚上。”

  “林黛玉也不是这种哭法。她怎么会哭呢?”

  “她知道你的来意。”

  “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跟她说,我对侯子印象挺好。我也告诉她,侯子对我也有好感。我还说了,找你沈护士也没别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侯子这人到底怎么样。我真没说什么。虽然我比她小沈还早认识你侯子,但多一个人来当参谋,更有保险性。”

  侯子嘀咕道:“小沈,好女孩子。”

  宁紫很在意地追问:“你的意思就是我宁紫不好?”

  “我、我不是这意思。”侯子只得解释一句。

  “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也了解清楚了,有一次你陪我姐夫去打针时才认识上她。那次,我姐夫喝醉了,你把我姐夫送进医院。刚好那天晚上小沈当班,对吧。后来你跟她有了一些来往。这话我没说错。我承认,她对你有好感在先,我对你有意思在后,所以我没责怪她什么。这点人品德行我宁紫还是不缺的。但我的意思你也应该明白。我为她小沈所做的这一切,也算一种补偿吧。我不会强买强卖。”

  侯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绝对没吹自己,有多少男人在我面前低头哈腰,想做朋友,我从没动过心,结果呢,我倒要低三下四来追你。我知道,爱情不讲身价。但这个现实社会中,你也该为我的勇气动半分心吧。你即便戴了一副五六百度的眼镜,相信你也能看出这点。你看得出小沈喜欢你,难道就看不出我更喜欢你?再说,我姐夫对你印象也挺不错,老在我面前夸你这样好那样好。”

  “我、我们不说这个话题好吗?”

  “当然可以。男女的事,本来就是一种心里感觉。心有灵犀,这男女之间就能一点通。话说多了,反而什么感觉也没有。好了,就到店子了。记得,下次你来开车。这周末街道上车子多,你开车水平跟我差不多,但男人的心理素质比女人好些。”

  “我好什么?我一点都不好,从小爱尿床。”

  宁紫咯咯乐起来,问:“啊,水漫金山。现在没了吧。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所以你对小沈有那么大的兴趣。你对她好并不是感情,而是日常护理需要。不过你改用尿不湿来顶替小沈,另一方面又找一个你爱的人,两全齐美嘛!”

  “你——”侯子真的像快发脾气了。

  “嘘!放松一点,心情转好一点。如果心情不好,再好的衣服也穿不出什么味道。”

  在梦特娇专卖店,侯子换上了宁紫指定的一套衣服,走到试衣镜前一照,不得不嘘出一口气。他佩服宁紫的审美眼光,这套衣服穿在身上,自己的气质几乎提升了三五个档次。他才发现,整天趴在办公室的男人也有许多帅气。店主赞不绝口,说:“你女朋友真好,打灯笼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女友,为了这套衣服,她来过两趟,左看右挑,昨天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我开了七年多店子,从没见过一个女孩这样在意自己男友的穿着。头一个,头一个呀!”

  侯子只好笑了一下。

  看到他这个表情,宁紫抿了一下嘴巴。她觉得千金也难买店主这番话。她从挎包里取出钱包就抢着付钱。店主又感动起来,对侯子说:“好好爱你女朋友。还给男友掏钱买衣服,这种女孩差不多绝版了。很多女孩都抢着共用一个名字。”

  侯子一怔:“什么名字?”

  “呵呵,温柔一刀。”

  送侯子回办公楼的路上,宁紫心情挺好,说:“这个星期我的体重又减轻了半公斤多一点点,五百五十克。”

  “你没必要减什么肥。”

  “太胖了。”

  “不胖。”

  “胖。第一次看见小沈,我就羡慕她的身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她穿上白大褂,再怎么跳来跳去,都成不了一只白天鹅。”

  侯子撇了一下嘴。

  宁紫说:“不爱听我说小沈的事吧,那我就不说了。对了,我这段时间减肥效果这么好,还是请一个专家制定了一个健康排毒计划。这人胖啊,都是毒素引发的。这份计划最讲究的,就是吃法。毛病,大多是吃出来的。我每天坚持生饮好水,全天4000毫升。什么叫好水?pH值属于弱碱性。还有一点,水要保持天然的矿物质。另外,水应该没什么杂质,特别特别不能含有什么氯呀、什么重金属。当然,含氧量要越高越好。到哪儿去找这种水?专家就是有办法,让我向人家订了一年的山泉水。我会一直订下去。每天有专人到那个东山庵旁边去挑山泉水。吃东西也一样讲究,以素食为主,多吃黄瓜。我过去发胖,肯定跟爱吃汉堡包和冰激凌有关系。这两样东西我有三四个月没碰过。眯眯眼,又挺想吃的。都是因为你侯子,我才没再碰这些东西,我也想长成小沈那种身材,让你朝思暮想着。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以后再碰到小沈。”

  “你——”

  “别生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别故意去路上遇到小沈,有人说你开始想接触人家小沈时,就是故意演绎了几次巧遇的故事。好浪漫的。呵呵,我不是说你碰过她身子没有。她,水做的,一碰倒在地上,呵,就捡不上来了。”

  “我、我算服了你!”

  宁紫笑道:“还有,我每吃一口食物,都要咀嚼三四十次才会咽下。吃东西,也要听上帝的话。《创世纪》第一章有记载,上帝说,我供给五谷和各种果汁做你们的食物。上帝并没有让我们吃肉食。我想,我这一生中唯一一道不变的荤菜就是你这一道。”

  15

  利用周末,马多克专门下到林邑、岭南两个县调研财源建设工作。星期一早上,才与解茹一起坐车返回青云。连跑三天,多少有些累了。他让解茹打开CD机,很快,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第一乐章传扬出来。音乐柔美舒展。他慢慢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把眼睁开时,刚好看到对面开来五六辆运矿的大卡车。他说:“这邓主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当一个矿老板。你看看,这下子冒出很多说法,说他有权时早跟矿老板穿上了一条裤子。还说一个叫白仙姑的老板那里,自愿给他入了干股,投桃报李,因为他这几年给了白仙姑很多好处,有的还说白跟邓主观在某某宾馆开过房。天花乱坠的。他老婆来找过我三次,我的耳朵想清净也清净不了。”

  解茹说:“应该没有吧。平常,他也不太喜欢跟老板有什么来往。”

  马多克侧脸说:“没有就没有,前面怎么挂上应该这两个字?跟他当了几年秘书,说话也没底气。”

  “我觉得这事不可能。”

  “我也觉得主观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头脑清醒。当然,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说,蛔虫会不会有雌雄之分呢?”

  “大多数矿老板是男的,但也有雌性。我想起一件事,邓常务曾经在民主生活会上说过的,现在说出来也不算是背后说邓常务的坏话。”

  马多克点点头,认可这点。他说:“也有几个月了吧,我的确还没听到你评论过邓主观什么。”

  “我经常告诫自己,不能把伺候邓常务和伺候您这两次秘书工作搅在一块,更不能把您和他互相比照,绝对不许从任何角度、任何场面、任何时间、任何事项上进行参照,否则我得不到您的信任,还会失去老领导原有的感情根基。得不偿失,这账要算清楚。只有一个宗旨是一样的,您俩都是常务,都是我解茹服务的对象。”

  解茹的话让马多克听得有点发怔。他没有想到这个秘书把话说得如此坦坦荡荡。当然,他接下来会心一笑,这源于他有了一个判断,解茹果真是一块上好的做秘书的料子。

  同时,解茹把她自己觉得早该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也有点如释重负。这次下乡中,解茹与马多克形影相随三四天,对马多克的处事与为人风格有了一些新的了解,觉得跟他当秘书,可以让自己学到很多东西。但她也知道,自己正面对着许多挑战,随时都会有箭风弹雨朝自己袭来。在林邑吃晚饭时,她就听到有人打起哈哈说:“当过邓常务的秘书,又当上了马常务的秘书,不简单嘛。”她宁愿把这话当成恭维,或者玩笑。只是说这话的人戴某是一个副县长,大前年因为矿业秩序管理不当,被邓主观三度当众批评,还说要把这事向市委常委会汇报。跟随邓主观检查现场时,解茹看到刚才还十分谦卑的戴副县长眼睛忽地射出两道寒光。戴副县长发现解茹诧异地望着自己,又刷地露出一副笑脸,还跟解茹说:“邓常务说得对,能这样直截了当说话,是对我做敲山震虎的思想工作。邓常务是我的再生父母。”后来,这位副县长重新稳坐钓鱼台,便在背后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这些话当然也传到邓主观的耳朵里。这次听到副县长这两声感慨解茹有所警觉,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把刚才一番话说给了马多克听。因为饭桌上,马多克也该听到了那位副县长的阴阳怪调。不过,马多克当时依然谈笑风生,好像只带了嘴巴,没有带上耳朵。

  马多克听出了解茹话里有话,便说:“你把当秘书当成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解茹从这句回话中,就知道马多克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悄然吁出一口气。她说:“我说的雌性矿老板,就是您刚才提到的白仙姑,她人名这么叫,她开矿的那座山居然也叫仙姑山。你说巧合不巧合?到底人为此山生,还是山为此人有呢?人讲缘分,发财也讲一个缘字,白仙姑的矿就是像挖金子一样,但她还是愁吃不饱,一直超深越界挖矿,又怕被查处重罚,便三番五次托关系找邓常务说事。她不知道怎么了解到邓主观背地里有炒股的爱好,只是邓常务套牢两年,好容易才解了套,结果本金被杨硕士一怒之下通通查缴了。不过平常要有点空隙时间,邓常务还是研究股票,他也鼓励过我炒炒股。

  我怕没耐心,一直没去开个户头。他说,股市是国民经济的晴雨表,股民最懂国家政策。如果一个干部能懂股票,证明他能主动去了解国家政策。他公开反对过干部不许炒股这种做法,他觉得股市是干部学习政策、了解政策、掌握大政方针的一个最理想平台。后来市委书记找他谈话,当时正搞机关作风整顿,邓常务的言论传出去不是跟市委对着干?邓常务吓得出了好几身冷汗,这是他说的,他连忙检讨自己政治上不成熟。但他后来又有些想不通,跟我嘀咕过,不懂经济,还能懂政治吗?不过在后来的公开场合上,他很少再讲股票。白仙姑找到他,说愿意借三千万给邓主观炒股,本钱算她白仙姑的,赚来的钱三七开,白为三,邓为七。邓常务没点头。”

  “他敢同意吗?这是行贿。变相行贿。”

  “邓常务知道白仙姑的用意,他也警惕着。这个时候,省里有人给邓常务来电话打招呼,让他能关照白仙姑就关照一下。对了,您也认识白仙姑。”

  马多克发怔:“白仙姑?好像、好像不认识,我没见过这个人。”

  解茹笑道:“就是白莉亚。”

  “哦,白莉亚?林邑吃饭坐在我身边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企业家吗?”马多克似乎才有些想起来。

  “嗯。青云市十大杰出女企业家中,她排在第一位,坐头把椅子。年初,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市委书记给她亲自授牌的。财政拿钱发奖金,五十万块,一个企业家五十万块,叫重奖。当然,这点钱远远不够她白老板玩儿半个通宵的‘十三张’。听说,当晚她打牌就把这五十万元输得爽爽快快,那高兴的样子好像这晚是她赢了五百万。也许真会让她赢到五千万吧。为了得到这块牌子,她事前专门给市妇联送去一辆高档小车,结果妇联养不起,便跟市财政局调换一辆车子用。老板有了钱,总想让人家看得起自己。”

  “草根老板,天生体质虚弱,还有心虚。”马多克又有些奇怪,问道,“白仙姑怎么又改名叫白莉亚呢?”